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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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山茶从床上一醒过来就看见檂灵坐在床边，心里有些警惕的说“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现在醒过来都还有点后怕”
“那就缓一缓吧”，“你毒蛊发作昏倒以后傅源和温满都去找解药的方法了，潇衍之……”
“应该躺在床上吧”
山茶在檂灵脸上看到一丝惊讶，补充道“他肯定担心我急晕了，你看我猜的准不准”
“挺准的”檂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说“你醒了我去告诉他们”
檂灵刚走到门口山茶试探性的问出一句“龙君现在还好吗”
“情况不太乐观越来越虚弱了，他现在站在黑夜里或者强光之下近乎快透明了”
“好，你去忙吧”
得到答案山茶想现在应该是在现实里了，随后就赶往潇衍之的房间亲手触碰到他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才安心下来
萧衍之醒过来看见山茶激动的抱着她“太好了，你醒过来了是不是毒也解了”
“没有”山茶捧着萧衍之的脸笑着说“我想好了，我是山茶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山茶不是林清苒，所以死就死了最后还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行你别拦着我，我去找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那个缘识不是要钱吗，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山茶抱着萧衍之说“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跟龙君走忘掉你，这样也没关系吗”
萧衍之动作僵硬的停顿了。良久，他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我呀……很早就知道自己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么多年我也走进你心里了不算遗憾。他们跟你才是一路人，你跟他们走是最好的结果，龙君我看得出他会对你好的，有他在我……觉得挺好的”
有他在我也不放心，无论是谁在你身边照顾只要那个人不是我，我始终是不放心的。
山茶一时没忍住哭了，强忍着憋回眼泪轻颤者声音对他说“无论如何你只管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是不会伤你分毫的”
“我知道我知道，乖，我们不哭”萧衍之给她擦拭眼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人大多数时候是很奇怪的，没有人的时候都很坚强遇见天大的事情自己咬咬牙就过去了，反而越是有人安慰有人心疼就会越觉得自己委屈。此刻的山茶哭的越发有些忘我，哭到用情处哽咽着声音道“我…我原本是不爱哭的，只是最近……”
“我知道我们茶茶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只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心里委屈。没事的，有哥哥在这里护着我们茶茶可以放心大胆的哭”
萧衍之轻声慢语的哄着她，小时候无数个同样的场景在山茶脑海里重叠，她心里知道这又是另一个幻境，她深藏在心里的温暖被她自己无限放大呈现出来。只是哪怕是假的她在萧衍之面前还是会像个小孩一样放松。哭累了意识有些疲倦，萧衍之将她抱到床上哄道“先睡会吧，我去做你爱吃的饭菜，醒了就能吃了”
山茶再次醒来还在萧衍之房里，有饭香穿来她确信自己刚刚不是做梦，跑出去看着楼下的萧衍之喊道“哥哥，我饿了饭好了吗”
“快了，你先去洗手”
“好”
山茶一转身，缘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那里对着她露出和煦的笑容，道“听得出你很开心”
“我也觉得”
两个人站在走廊对视，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山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来这么久了究竟怀有怎样的目的，你答应助我回烈山氏什么时候兑现呢，我可没几天能活了”
“快了。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快死了？他告诉你的？”
山茶看了一眼楼下的萧衍之语气极为轻松的说“我说自己梦见的你信不信”
缘识没有搭话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山茶却一脸冷漠的注视着他，良久嘴角勾笑双眼如蛇如狼的给人压迫感“要怎么样你们才能相信我发疯了呢”
“吃饭了！快下楼”
“来了！”
萧衍之插入的一句话让山茶瞬间恢复如常，缘识仿佛觉得刚刚只是他出现的错觉。叫上檂灵下楼吃饭，整个席间缘识也没有发现山茶有什么异常，仿佛刚刚只是他出现的幻觉。
“缘识，你帮个忙，让龙君带山茶走”
萧衍之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愣住了，山茶直接否定“我不会走更不会忘了你，况且他现在连实体都没有”
“实体简单，檂灵原来也没有实体修炼了千年才有的，龙君没有实体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只要有一副血肉之躯再加上我注入灵力滋养，不出半日属于他的实体就有了”顿了顿缘识双目对视萧衍之笑着说“你找好人我们在谈好价钱，我可以立马动手”
“那个人会怎么样？”
“二选一，移魂就简单的交换灵魂但龙君没有魂魄；第二种是献躯，以他人之血肉再生骨相，只是这样做…献躯的人无非一个死字”
山茶听着心里发寒，嘴里说道“这样做我看也没什么好处，找谁来献躯都是一件孽事”，“人一生的运气是有限的，我能遇到你一路走到现在已经很足了，现在还能以我的一生陪你走下去在无他求”
后一句山茶是看着萧衍之说的，萧衍之握着她的手不再说什么，眼里却越发坚定。
晚上哄的山茶睡着之后萧衍之一通电话问傅源有什么进展，得到否定的答案就起身去缘识的房间，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看着山茶熟睡的面容俯身弯腰闻了闻她的额头才决然的离开。
“你来了，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你的人找到没有”
缘识料到他会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准备好一切就不怕他突然推门出现。
“既然以后要陪着她那就只能是我，换做是谁都是脏了她”说着话，萧衍之躺在了准备好的床上闭眼道“来吧”
他说的好平淡就像日常的聊天，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揪心。山茶从门后冲了进来拉着他说“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样做，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不能……”
萧衍之笑着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说“很不乖呀，假装睡着来骗哥哥”两行泪一发不可收拾的流出来，萧衍之强忍着声音的哽咽吻了她的侧脸，道“既然来了就好好道个别吧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晚安”
山茶听完最后两个字就被打晕了。萧衍之将人抱到一旁的床上放下又重新躺回床上，对缘识说“除了之前答应给你的钱，我名下所有属于我的财产都给你，我只要你护她此生平安，百岁无害。等她醒来你告诉她若有奈何我就在桥旁等她”
“好”
缘识随手一挥萧衍之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缘识看向了角落的黑暗处，道“看到了这些，现在你又作何感想”
龙君慢慢从黑暗处走向有光的地方，才让人看见个大概，除了五官还在他的身体已经淡化的不像样子了。潇衍之走到门外时缘识就将他从灵囊中放了出来。
“要我说什么？我和她是上辈子就许了诺言的，要怪就怪我来晚了。你让我看见这些无非是想让我主动离开好让你的两位主顾幸福，可我不离开你又能怎么样呢。换句话说，现在我已无实体死不了就这样耗着山茶必死，潇衍之要是献躯给我，那无论我走与不走都不影响。所以我能有什么感想，要是真有也是希望你赶紧做完一切我好带着山茶离开”
“即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龙君想抚摸山茶的脸，落了空。动作顿了顿，说道“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第二日天明时，龙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触摸着脸细细端详，现在这副身躯已然是他自己的模样，不得不说眉眼之间他和潇衍之还是有些相像的
良久，龙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言语道“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山茶醒的时候他们都在床边守着。看到龙君她心里知道了只是不相信，看向缘识问道“潇衍之呢？我哥哥呢？”
缘识看见山茶刷的一下眼眶红了，含着泪水要落不落。早晚要面对不如索性破了她的幻想“他要我护你此生平安百岁无害，他在奈何桥旁等你”
山茶的两行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龙君想要安慰她却在碰到她的瞬间被她甩开了手，满脸的倔强和恨意，那双平日里温柔含笑的眼睛此刻像把刀狠不得扎进他的身体将他杀了。
山茶就这么盯了他好久，嘴里淡漠绝然的说道“我说过我不是林清苒我只是看了你们故事的山茶，你执意不听我只好拿命替她还了你上辈子的情”
说完，山茶手上闪现一把匕首抹了脖子，血喷洒出来缘识动作最快抱她在怀用手捂住她的脖子阻止血的流出替她疗伤
山茶握住缘识的手腕笑着说“别废力气了，再好的医生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病人，你救我一次却救不了我千次万次”
“何苦呢，你死了岂不是辜负他用自己换你活，况且他让我护你此生平安，你现在死了我没法交差自然也不好厚着脸皮去拿他名下的财产”
“我听付冷说地府四刻人间百年，见到他就骗他说这辈子我过得很开心，我说的话他都信，咳咳……”山茶一咳更多的血喷出，歇了歇说道“……相识一场很幸运，还劳烦你送我去见他”
缘识缓慢的点了头，山茶心满意足的拿开了他一直捂住自己脖子的手，残喘着说道“……你一向最怕弄脏了衣服，现在沾染了我好多血真是对不住……”
人的死亡无足轻重，说没就没了。觉得生死很重的往往是还活着疼痛的人。
山茶就这么没了，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龙君。龙君颤抖着手想摸了摸山茶却被檂灵伸手打开了，此刻的她眼角有些红：“人们一直说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幸福，以她喜为喜忧为忧，在你身上我看到的却是伤害占有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缘识将山茶轻轻的放在床上好似她只是睡着了，替她将皱了的衣服抚平擦干血迹整理好仪容，刚转身要跟龙君说话却见他将那把匕首插入脖子
缘识也是一惊没料到他会如此，檂灵大喊“你疯了，你一死了之对得起谁…”
龙君吐出嘴里的鲜血说道“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当日在那棵树下我就死于这把匕首后面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着龙君又将刀插深了几分，伴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间如同第一次的幻境一样开始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