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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穹桂天金清谋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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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侃问:“所以是去深山幽谷还是水底云山?”
安渝晏喝了口茶水,转头问她:“想去?”
苏景连忙摆手赶紧拒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别啊师父,我真不想去。”
“身为我的弟子总得有点胆识才行,总不能被人笑话了去。你说呢?”
“师父,”苏景赶紧起身来到安渝晏的身后,给人捶起背,“师父就是小景的胆识啊,有师父在,谁敢笑话我,你说是不是啊师父。”
“是吗?”
“……”苏景一时语噻,“还真不是。”
挺直腰杆拍着胸脯又说道:“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说的!师父可以说,师叔师伯们的话也可以说。”
“师妹也可以说一点点”,苏景比划着这一点点,“但她才不会说我,她只会夸我,净说大实话。”
苏景满脸自豪感,捂着脸,看着还是被夸害羞了。
“夸你……什么?”
“当然是夸为徒可爱、敦厚、厉害、勇猛!”
“……?”安渝晏纠正道:“乱用词,是傻气、呆笨、吹牛、莽撞。”
“明明不是这样的!”苏景气到直直跺脚,“师父再这样的话,我我就——”
“就怎样?”
“那我就真的生气了!”
“气着吧。”
苏景都快气哭了,这下倒好,直接走掉了。
相较于哄一个女孩子,还是这样容易些。见这小丫头快不见了,安渝晏才想起来正事没说。
不过看这样子,还是再说吧。
做师父可真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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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逸出来后碰见一脸郁闷的金言,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什么东西,低着头好似在地上找路。
不过是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这样了?
莫不是理冤司那二人对金言做了什么?
金言看见眼前有抹银白色,抬起头才看到是宁逸,依然身着吟尘宗的月魄云烟服。
看见是他,赶紧抱了上去。宁逸也不明所以,只当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没事的,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说的,也可以找我哥去讨个说法的。没事的。”
金言松开手,确是有些委屈的。
“五万两金呐,我哥知道要骂死我的。”
宁逸差点僵在原地。
“五……五五万…金?”
宁逸简直不敢相信,开玩笑的吧。
金言点了头,继续说道:“虽说不用现在给,但是说先欠着。”
宁逸倒是好奇这灵植是什么做的哪里生的,怎么就价值五万两金呢,真不是开玩笑的吗?若是真的在开玩笑,是不是也开的太大了些。
宁逸赶紧领着人找到宁昱凌,说完了之后,宁昱凌这才觉得韵忧宫的药价值千金是真的,光一棵灵植便是这般价钱。
“什么灵植啊这么贵?”宁逸有些气愤和不解。
“我听苏景说,这是理冤司长在什么秘境孤洲里同五位妖兽拼死拼活给带出来的。”
“莫不是……古境上玄?”
金言想了想,点头确认就是古境上玄。
“什么是古境上玄啊?”金言和宁逸并未听说过。
宁昱凌笑着拍了拍金言的肩膀,轻轻摇着头走了:“还是要少了。”
他就说那棵灵植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可不就是穹桂的幼植。若非小时候在南宫小姐拿的一本《异陆志》中见过,否则真的不识。
时间有些久远,依稀记得《异陆志》中记载:穹桂之根,可伸达万里,有净污除秽之效;其花繁丽有香,多闻易生幻,而叶枝有毒。幼株花叶全无,枝干尽点发光生香。穹桂参天,遮天蔽日。
当初看那书里的穹桂下角就写着“古境之上玄秘境”。
现在想想,或许那日醉梦也是因为这穹桂。那日的灵植已然开了几处,只是也没想到,也不曾想到,竟是真的。
记得自己当时还说:“这定不存在,若真能遮天蔽日,那这天就不会亮着。”
那人笑着合了书,看向自己说:“若是存在,你该如何?”
“若是存在,我请你吃好吃的。”那人没忍住被逗笑的开怀,自己又道,“若是不存在,你请我好啦。”
那丫头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应了句:“好啊。”
看来自己又欠了人家一顿请客。
若是日后有机会,只能那时再说了。
那日,一定会到的。
宁昱凌走在集市上,这里的人们安然平和,没有丝毫的动乱可要。换做别的地儿,又有多少会像这里一样。
几个小孩拿着糖画兴冲冲的跑闹着,其中一个跑到宁昱凌跟前,将手里的一个糖画给自己,其余的几个小孩本有些怕生,但看到这个微蹲着身子,仔细看的话并不可怕。
都大着胆子叫道:“漂亮哥哥。”
宁昱凌哭笑不得,“叫哥哥就好,怎么了吗?”
有个孩子说:“漂亮哥哥,那里有个白衣服的哥哥叫你过去一趟。”
说完还指给他看,然后一起说了句:“漂亮哥哥再见。”
这群小孩就又跑掉了,听见有个女孩说:“刚刚那位漂亮哥哥真好看。”就有男孩嬉闹着问:“那是漂亮哥哥好看还是糖人好看。”那女孩回答:“不一样!”
小孩子就是这样,也正是嬉闹玩耍的年纪,无忧无虑。
宁昱凌看着客栈外等候的人,他仍戴着幕篱,一身白衣,自成一派,倒也清奇。
宁昱凌来到那人跟前,看了眼客栈内还有空位,问道:“怎么不进去?”
“没钱。”
宁昱凌笑出了声,“当真?”
几千金的药五万两金的灵植,光这两样,怎会没有?莫不是又在开玩笑。
“……没带。”
“你可真有意思。”
“请我一顿。”
宁昱凌也不拒绝,坦然道:“请吧。”
二人双双进入,点了菜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宁昱凌问对面那人:“当真是穹桂?”
“嗯。”
“危险吗?”
“它很乖。”
!
“……”宁昱凌语噎了一下。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下去,可是别人回答的好像也没问题。
“我是说采穹桂的时候危险吗?”
“你想去?”
宁昱凌有些迷惑,但还是喝了口水,回答道:“有机会再说吧。”
“嗯,那里还不适合你。”
??
虽然不解,宁昱凌也没再问下去。
店小二将菜送上桌上,就挺身离开。
“话说今日怎的出来了?”
“替他看看。”
他?想必是南宫小姐吧。他许久不出来,外面的样子怕是也该忘记了,他以前是最喜爱热闹的,常常拉着她的弟弟和自己一起出来逛。而今,这人却将自己锁在那方寸天地。
“他会出来的。”宁昱凌坚信,他定会找出真相,沉冤昭雪,还他一个公道,让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现在所有人面前。
“我虽欣赏你,可他再不会出来。”
安渝晏夹了口菜送进口,细细品着。
“为何?”
“他的真相,非得所有人、事、物剥皮抽筋不可。谁都不会同意。”安渝晏又送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宁昱凌越来越不理解,不过是宗门灭门的真凶,为何查找起来就这般困难,剥皮抽筋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
“阴谋。”
安渝晏一筷子菜一筷子菜往幕篱里送去,看宁昱凌还是想不明白。也便才放下筷子。
“想不通?”
宁昱凌皱着眉摇摇头。
“那就别想了。吃菜。”
安渝晏起身正正幕篱也便离开了,不再过多停留。独留宁昱凌一人,刚拿起筷子迟疑了一会儿,也便重新放下。
这都吃完了。
宁昱凌走前在桌角放了几锭碎银,出门看了看安渝晏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阴谋是怎么回事?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司长。”宁昱凌追上就想询问这件事,刚要开口问话时,那人便转过身来。
“在外可不必这么叫我。”
“啊?”宁昱凌是有些吃惊的,原是因为这个。“那我该…如何称呼?”
宁昱凌不确定,试着叫:“安…安兄?”
“……我没你大。”
是这样吗?
“你就知道?”
“……猜的。”
“……”宁昱凌也不说话了,接着又想其他的称呼。
看面前之人为了一个称呼绞尽脑汁,不时有满意的但终又是摇了摇头继续想,倒是有些可爱。
“我在韵忧宫长老中年岁最小,你叫我少安吧。”
“少安?”宁昱凌觉得听着不错,但是寓意却不大好。
安渝晏只当是唤了自己一声,应了下来。
“寓意不好,换一个吧。”
“没什么好不好,本也就如此。”
宁昱凌不知该说些什么,张开的嘴还是合了上去。
少安少安,多的,可不就是难安。
不行啊,摇摇头,“不可。你既年纪比我小,那我还是唤你……”
“渝晏吧。”
也罢,就这样吧。
二人结伴同行,看着这集市上外地见不到的新鲜玩意儿,也颇是有趣的很。
“渝晏,可还有什么要买的物什?”
那人的幕篱晃了晃,看来并没有什么要买的。
宁昱凌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安渝晏走在这大街小巷上。街道上人来人往,杂耍叫卖,生意往复,一片祥然。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天快黑了,他二人也才回去,分开时,安渝晏告诉他,明日渺沧殿,“睦”该谈谈了。
谈“睦”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