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向前！向前！向前！ ...
-
闲闲的辛臻跑去骚扰了昆烈军几人，回家之后带着家里的下人们跑到别庄去看庄民准备春耕，长顺几个稍微亲近一点的男仆都被他带过去了。长顺乘机问了一下他与映兰的婚事，身为主子的辛臻也毫不客气地打趣了他一番，直到长顺的一张脸红地像番茄才算完，最后好歹是大发慈悲给了长顺一个确定的回答。
复生和巩平心有戚戚，暗自忖道，以后成亲的事儿绝对不能让王爷插手，否则还不知道会被整成啥样呢！长顺乐地找不到北的傻样，被复生和巩平嘲笑了好几天，接着几个没老婆的男人起哄非让长顺请客，长顺也好脾气地应下了。辛臻看着那帮男人闹哄哄的模样，只得摇头。有时候，他和那帮大男人还真是凑不到一起去。
昆烈军几人压抑着内心强烈的不安，几天都没能集中精神看书，好不容易能够集中精神了，离考试也没两天了。祝恺心中更是揣测曜王爷丑陋到极点的不良用心，深觉曜王爷那次到访完全就是为了扰乱他们专心学习，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尽管辛臻与他们会面后的第二天就把酒菜钱补上了，依旧没能弥补他给众人留下的恶劣形象。在昆烈军他们眼中，这位京城鬼见愁是个货真价实的奸邪之人！真真可恶至极！
于是罔顾众多考生的不愿，恐怖的气氛开始弥漫上京，考试之日如期到来。
二月十四，阴转晴。宜出行，动土，安床？呃……和考试基本上没啥关系的占卜。
辛臻拿着皇历，仔细看了看今天出门应该没有问题，放心大胆地带着很大一帮人出门晃悠去也。一行人嚣张地占据了文庙对面一家茶楼的临窗三张桌子，贴近感受古代的高考，这也算是难得的经历。辛臻很珍惜这样的经验，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着。突然意识到这天貌似西洋情人节，晃晃脑袋，古代的情人节可不在今天，还是关注考试吧！
一些朝中大员也派了家仆前来观望情况，那些小管事见了曜郡王，连连惊叹，这位主子何时来过文庙这地界，今天还是开了眼啊！莫非猪会飞了？
看着窗前面带微笑，兴致盎然的曜郡王爷，管事们很努力地沉思。
这事儿到底算不算重要呢？算不算奇怪呢？——苦恼啊！
如果这位主子真要结交几个士子，就他们下人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怕家里的大人们不这么认为，在他们那些人眼里曜王爷哪怕是打了个喷嚏都是深有他意的事情。
管事们连忙打发仆役回去禀告主子这件稀罕事……至于以后如何，那是大人们操心的事情，与他们这些小管事无关，继续观望。
俞国的科举考场就在城西文庙，占地面积……嗯，很大很广阔，基本上容纳五千考生是没有问题的。辛臻一行到达文庙时，大俞文化圣地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考生，人山人海，占据了文庙正门前的空地，有的正和同伴轻松交谈，有的拿着书在角落看着，有的直杵杵地站在一角，有的紧张地转圈圈，人生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
辛臻看着觉得很有趣，想起当年自己参加高考的情景，那时候爸爸送她到考场转头就上班去了，她自己一个人搞定一切，最后一天下午考完试回到家，爸爸都还没下班，还是她自个儿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爸爸下班回来一起吃的，记得那天爸爸似乎捉了几个小贼，受了点轻伤，不过依旧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想起以前的事情，辛臻嘴角露出怀念的微笑，以前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呢，爸爸……
只不过同桌的几人却有疑惑。窦融，萧衍，祁敕和裴政，四人硬是被辛臻拉了出来，一路上饱受不少路人的注目礼，已经深觉痛苦了，现在和辛臻同坐一桌，脸色相当别扭，都不知道这位王爷到底想做什么，即恐惧又慌张。
窦融仔细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王爷……那个……您……您招奴才们到底有何差遣？”
“嗯？” 辛臻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四个美少年，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同时看到四张艳若桃李的面孔实在是吃不消，闪亮亮的美貌，很是晃眼。还好是个隔离的雅间，要不然这么一群人出现在大众面前，一定会引起骚动。就算是现在门外也有些胆大好色的家伙拼命往里瞅，瞧那猪哥样，辛臻真想一棒子抽过去，真是……美色的力量啊！
“奴才们还有差事……是不是该先回府……奴才们在这里……”窦融为难地看着辛臻，修长的秀眉微微皱起，说实话他们实在不想和王爷再有所接触，现在能够待在王府过着比较安稳的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若有万一……再者，陈叔还算照顾他们，他们现在在王府做的也很顺手，不希望再有大变故了。
“你们就想一辈子这样待在王府？做个杂役？”辛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咧嘴一笑，暗地里赞叹他们布衣素面都不能掩饰的美貌。
四人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听王爷的意思难道还是想让他们做娈宠？果然，先前所说所做的一切，想必也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才伪装出来的，何必呢……搞这几出，一点意义都没有！皇家人只图自己快乐，压根不会在乎他们这些下层人的感受，不管这位曜王爷表现得有多和善，也不能掩掩饰他的居心不良。不过，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继续忍耐，直到得到真正的自由。
辛臻一看他们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想偏了，轻轻地扣扣桌子，“嘿嘿，你们想什么呢！！说了重新开始，就是重新开始，真搞不懂你们脑袋里装的什么，老是胡思乱想，一群榆木疙瘩……”
这帮孩子至少比他的前世小了九、十岁，他可没有兴趣老牛吃嫩草！
几人相顾无言，好像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尽管在他们眼里这位曜王爷算不得什么君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辛臻摇摇头，知道这也不怪他们，只怪以前的他信誉记录太差，无奈啊！指着文庙门前熙熙攘攘的考生们，笑容恳切，“看着那些人，你们没有什么想法？”
窦融握握拳，看着窗外那群或狂热或兴奋的学子们，心里还是羡慕的，若是他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有机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而且他有信心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祁敕（初岸）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爷，回想起王爷最近的言行举止，又想起他对待他们大相径庭的态度，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该不会王爷想让他们……“王爷，您的意思莫非是？”
辛臻看看祁敕若有所思的脸庞，明白对方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没想到都是些机灵的家伙啊，如果是他们的话，也许有那个机会……用力地点点头，“就是那个莫非是！”
四人在王府朝夕相处守望相助，早有默契，几个眼神传递，渐渐地都明白王爷的心思，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们几个伎童出身的卑贱之人不可能有资格参加通往俞国最大的荣耀之路，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曜郡王府的下人……
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看着王爷坚定的双眼，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种子一旦萌芽，想要让它停止生长，就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辛臻的话，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种，在窦融四人心中蔓延，希望就此产生。
裴政是四人之中个性最沉默的，当初醉绿和傲绿相争之时，他只是在房间里看书，听说有机会可以离开王府，他也早做决心要留在王府，既然身子和名声都已经不再清白，对于他而言到哪里都一样，就一辈子守在王府做个普通人，似乎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这王爷不要心血来潮，又招他侍寝就好，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似乎有了新的道路，到底能不能选择呢？总觉得这王爷提出的建议并不是一时兴起，想必也是考虑许久，如此一来，他们的决定就更加重要了。
萧衍（双蓝）眉头一动，谨慎地看着辛臻，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虽说对王爷的提议很心动，想想看，本来是贱籍身份的人，若是能一步登天，改变一生卑贱的命运，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王爷给了他们另一种生活的希望……萧衍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爷，您的条件！”
“疯魔天下！”辛臻眯眯眼，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既然要条件就给你们条件，“本王要天下人知道，我曜郡王府也能出一国之才，纵横天下，疯魔天下！”
疯魔天下！
萧衍几人惊呆了，这四个字到底是何意？
辛臻故作深沉地压低了声音，神色怆然地望向窗外，“一个人若是有惊世才干，或文或武，或有一技之长，必定可以闻名天下，但绝不可能疯魔天下！若想疯魔天下，不光只是有才这一个条件，还需要一个更加重要的条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萧衍他们茫然地摇摇头，这和他们迈上仕途之路有什么关系？
辛臻拍案而起，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正经表情，“那就是……要帅地惊天动地！！像本王的长相只能算是俊朗，所以本王即便有才也只能闻名天下……况且本王现在已经闻名天下了，有才没才也无所谓！而你们则具备疯魔天下的第一要诀，无双的容貌！所以本王会替你们开路，通往疯魔天下的道路！要还是不要？就看你们自己了！”
辛臻说完便坐了下来，平复激昂澎湃的心情，静静等待。想起以前看的少包，心中充满感慨，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和尚的帅哥论，老和尚有大智慧啊！
世界上有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可以说是人才辈出，而才貌双全者却是屈指可数。十年前的范悦算是一位，之后就鲜有人出了。
辛臻看着面前的四位美少年，心中燃起了新的人生目标，除了家里的更夜宝宝，他要创造更加光芒万丈的未来。
尔雅崇拜地看着自家王爷，虽然不是很明白王爷刚才说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就是很了不起的样子，王爷真的太厉害了。小萝莉盲目崇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可以忽略。
一旁的黎雒倒在桌子上，扑地不起，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听起来，似乎太嚣张了，仔细想想，又有几分道理……照王爷的说法，他黎雒就是一个可以疯魔天下的男人！哈哈……
只是，想把这些人扶起来，难度很大啊！
窦融几乎快晕倒了，这个王爷啊！别说他希望他们疯魔天下，照他看来这王爷已经疯了。
裴政就当王爷在发癔症，想着府上还没做完的差事，默然无语。
萧衍和祁敕捧着茶杯认真地盯着桌子，好像桌子上会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辛臻怒气冲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哎，好歹给点反应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窦融苦恼地笑笑，虽不知这王爷发什么疯癫，但是真的有了期待，万一失败，受伤害的还是自己，“王爷，不可能的。”
“人生，一切皆有可能。”辛臻的语气坚定，他相信一切可以改变，“难道你们对未来没有希望，没有理想的吗？”
（不是广告！）
裴政不知道王爷真正的想法，虽有希望，但是胆怯，“王爷，对于我等而言，人生不过就是日日温饱，衣食无忧，其他，小的们不强求了。”
“那就看你们了……你们若有这个心思，本王会想办法……你们若是只想随随便便做个杂役，平庸一生，本王乐得轻松，再找其他人即可，难度可能还小一些……当然本王也不会强迫你们……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就算科举一途不成，还有其他的路子。当初的事情，本王对不起你们，毁了你们一生，现在算是赎罪，至于你们接受或是不接受，就看你们自己希望拥有怎样的未来了！”
辛臻顿了顿，扫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四人一眼，目光定在窦融身上，“本王知道你们恨我，恨到骨子里，食吾肉，饮吾血，都不足以平息你们的怨恨。但只是怨恨解决不了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初本王为什么让你们自己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而不是打发你们全部离开？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复本王，你们新的选择。”
说完，就走到窗边看开院仪式，寻找着灞州四人组的身影，突然看到了相当熟悉的场景，悄然一笑，“有趣，真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向前！向前！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