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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战斗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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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慕辛臻。
性别:男。(相貌堂堂?据说。)
年龄:二十四岁。(还有几个月)
职业:大俞邶曜郡王。(他有地位)
年薪:食邑五千户)。(他也有钱
家庭背景:皇族,家中老幺,备受兄长们关爱。(也许)
总之,在他短短的人生里,基本上很多事情还是很顺利的。但是,现在,他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午后时分,由于某个江湖小白脸的挑衅,他一时意气,从锦夏手里夺过了光荣的驾车权,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驾驶马车的经历,事实证明,他还是很有这方面天分的。当他意气风发地驾着马车前行时,事情渐渐变得糟糕了。因为直到明月半悬,鸦雀归巢,他们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山坳里转悠。
辛臻吁了一声,停下马车,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用力地辨认着地图上的标识。明明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可就是找不到附近的那个小镇,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风宁瞅着一脸苦恼仍旧强自镇定的辛臻,望着撩开车帘的锦夏,笑笑,“看来,我们似乎错过宿头了。”
“阿臻,怎么办啊?”锦夏拉拉辛臻的衣服,很无奈。黄昏的时候,她就觉得路线有些不对劲了,本想要辛臻把驾车权交给她或者风宁,可他死活都不愿意,还一脸敌意的瞪着风宁。虽然锦夏不谙世事,可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她很干脆地放手,听着风宁如数家珍地谈论江湖轶事,巧笑连连,她的笑声越清脆,辛臻的脸色就越难看。可再高兴,人总得休息,她虽然大方,可也从未试过露宿野外,听着寒鸦呱呱的叫声,她心底有些害怕。
辛臻回过头,努力扯起嘴角,正想安慰妻儿几句,一旁的风宁打断了他的话。
“看来今天只能在野外将就一晚了。”风宁接过缰绳,驾着马车往前行,找到一个破落的土屋,跳下车,四周一阵张望。虽然土屋的房顶垮了一大半,但还能遮蔽风雨,里面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点点头,转身冲着马车上三人说道,“就这里吧……你们在马车上等一会儿,不要到处跑,我去拾些木柴回来。”
话音刚落,摆摆手,几个跃身,便消失在前方树林的黑暗中。
辛臻搔搔头,喏喏说道,“那个……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啊?这么晚了,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风大侠是老江湖了,应该没事。”锦夏牵着辛臻的手,呶呶唇,“你去了,反而会给人家添麻烦。”
更夜打开座位的盖子,摸索着厨具,“等会我和风大侠打些猎物回来,总不能就只啃那几个馒头……我记得爹还带了一些大米,煮点粥也行。”
辛臻不想让风宁一个人出风头,积极准备餐具。
没多久,风宁就回来了,左手提着一捆树枝,好像是用衣服下摆的布料绑起来的,右手还拎着一只山鸡样的动物,借着淡淡的月光和车柱上的那颗夜明珠,看着手上都没空着的辛臻一家,有些错愕,却还是镇定下来,“那咱们就进去吧。”
进了土屋,风宁把山鸡扔在一旁,麻利地堆起柴火,点火。冉冉火光很温暖,风宁很满意,笑笑,“天气蛮冷的,先过来烤烤火。”
辛臻二话不说,捞出水囊,淘米洗菜,把菜摘拔摘拔,一股脑扔进锅里,端着锅走到火堆旁,摆弄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把那锅架在柴火上,期期艾艾地塞给风宁,转身取出匣子里一应俱全的调料和两根腊肠,递给锦夏。
锦夏接过腊肠,切成小小的碎粒,放在一个小碗里,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小凳,放在火堆边。
更夜摸索着,用淘米水洗干净四副碗筷,乖乖地坐在火堆旁,等待着,在他的记忆里,他爹的厨艺,相当不错。
只能说,这家人,去哪里都饿不死,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风宁哑口无言,把烧锅架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出门,还会带这些东西啊?”
更夜闻言,扬起笑脸,“娘本来说不要带着些东西,费时费力。可爹说了,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都派上用场了!”
风宁有些吃惊,本以为会带上这些家什出门,定是女人的主意,却没想到一个貌似养尊处优的大男人还能这么细心。更吃惊的是,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更更吃惊的是,那坐在一旁笑容满面的娇俏少女居然是那孩子的母亲。
人世界,何时变得如此疯狂了!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虽然这样想,暗叹世风日下,风宁手边的活儿没停,看着手下晕厥的山鸡,举起菜刀,目光炯炯,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一阵骇人的血光之后,一地鸡毛,沸腾的煮锅飘出点点诱人的肉香,越发引得人垂涎欲滴。
既然连米粮煮锅都会带上,有菜刀,也就不稀奇了。
当晚,风宁把马车拉进土屋里,挨着墙壁停放,锦夏和更夜就睡在马车上,辛臻和风宁在土屋里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将就一晚,正好火堆也是贴着墙烧的,还算暖和。入夜,他听见风宁起身的声音,偷偷睁开眼,才发现风宁在守夜,时不时地往火堆里添柴。辛臻这才意识到,风宁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虽然皇帝治国有方,世道还不错,但人心叵测,小心谨慎总没有错,风宁的慎重让辛臻更加明白在今后的旅程中他要注意的事项。
另外,他不得不承认,风宁是个好人。可就算风宁十全十美,他也绝不退让!
怀着这点模糊的意识,他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辛臻起得很早,还能隐约地听到小鸟儿叫声,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心情也变得越发轻松。一番洗漱,他走到马车旁,轻轻敲敲门,“锦夏,更夜,该起身了!”
锦夏揉揉眼,睡眼朦胧地爬起身,打开车门,“还早嘛……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辛臻上前,抱着半梦半醒之间的锦夏,吻上她的眉眼,笑道,“小懒猪,该醒了!我们还要赶路呢!更夜呢?不在马车里吗?”
锦夏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唇齿张合,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满面绯红地回到马车里一阵忙乱,还能听到她吃痛的轻呼声。
辛臻知道女人打扮起来要花很长时间,也不催促她,坐在火堆旁烧开水,熬粥。风宁一早在土屋不远处发现一条小溪,水源得到保证,他用起水来也大方了许多。
虽然他不会驾马车,但是他还有别的用处,不是吗?绝不会那么容易被一个江湖小白脸比下去的!
无忧无虑地哼着小调,辛臻很得意。
锦夏一下马车,看见的就是满脸得色的丈夫,不觉一笑。
更夜这才拎着四个水囊,从不知名的地方冒出来,听着父亲哼的小调,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被师父训练出来的冷静淡定,在他老爹面前,似乎全都白费了。
无论多优美的曲子,连连听上两天,也会厌烦吧……再加上某位似乎和父亲一拍即合却五音不全的大侠掺和进来,这曲子和鬼哭狼嚎也差不了多少了。
用过早膳,收拾好行囊,他们便上路了。
四人花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终于确认了一个不可否认的残酷事实。
“阿臻……放弃吧……”锦夏很痛心,安抚地拍拍丈夫的肩,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更夜虽然看不到,但也意识到了,“爹……别难过……这种事情很平常的……”
风宁耸耸肩,接过辛臻手里的缰绳,把辛臻挤到一边,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辛臻怨恨地爬回车厢,欲哭无泪。
他,是个方向痴。
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也难怪辛臻没有自觉,身为皇族的他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出门的经历,无论去哪里都有人陪。再说了,上京一霸的他对自己的地盘,靠着直觉就能走对。可一出门,问题就来了,昨日的苦难就是铁证。
无奈地交出驾车权,对于多了风宁这个桃花朵朵飞的同行,辛臻彻底认命。
一路上山明水秀,景色宜人,辛臻的心情却因为风宁的存在和笑得灿烂的锦夏一直处于起伏不定中。途中倒也经过几个小村庄,但是都没有马匹买卖,再加上风宁也看不上那些粗劣的坐骑。但村民们并不在乎辛臻他们来干嘛,只是闭塞的山间小村,难得遇到这么体面高贵的外乡人,他们也很热情地接待,并为他们指路。
辛臻感动地一塌糊涂,这就是淳朴自然的农民啊!可亲、可敬、可爱!
有时候,难免要住在村民的家中。躺着虽然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着厚厚的棉被,辛臻还是很想哭,不是因为条件艰苦,而是因为身边熟睡的锦夏。
北方的气温还是比较低,村民一般舍不得烧炕,辛臻也不好意思请他们烧炕,毕竟他们也是借宿,他决定忍耐。可村民一听他和锦夏是夫妻,就爽快地让出房间,带着暧昧的笑容退了出去。夫妻俩面面相觑,谁也不好意思先上床,最后,还是辛臻催促锦夏早些睡,打算去和更夜挤一宿。
更夜却不干,鼓着腮帮子,很是不愿,说他都十一了,难能还和父亲一起睡,会被旁人笑话的,又把辛臻赶了回去。
辛臻想,他总不能和风宁一起睡吧,百般无奈,还是回了房,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僵直着身子,见锦夏似乎睡着了,这才舒了口气。刚刚放松一下子,正要睡着,锦夏翻了个身,就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不放,柔软温热的身子紧密贴着,辛臻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脸上发烧,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这还不算,锦夏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边蹭便嘟囔着说冷。
辛臻哭笑不得,拉拉被子,把锦夏拥进怀里。
简直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啊,徘徊。
锦夏微微睁开眼,嘴角带着狡猾的笑意。
辛臻看不到,他还在挣扎。
虽然,他怀里的人儿不需要他如此挣扎。
清晨醒来,锦夏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另一边,啧了一声,下次绝不放过你!
在外面漱口的辛臻,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领口,轻叹,天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