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现场观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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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若的婚事，办得很好，很热闹。
太医院上下都到了，朝廷某些大员虽然没亲自上门，但派人送了贺礼。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红色的礼堂，闵果夫妇笑容满面，满意地看着女婿。杜蘅满面春风，拱手作揖。闵若身着大红礼服，头戴红盖头，莲步轻移，缓缓而入。闵家的儿子们神色各异打量着妹婿，眉眼间颇有些挑剔的意思。
辛臻看得很仔细，心想杜蘅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闵若的哥哥们看起来也不像省油的灯。他没兴趣掺和别人的家庭伦理剧，估摸着自个儿成亲大概也就是这模式，提前观摩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希望到时候不会太丢人。说实话，成亲嘛，谁都有第一次，不过他认定自己这辈子仅此一次就够了，实在不想折腾了……
礼成。
喜娘引着闵若往后屋去了。杜蘅笑得连嘴都合不拢，跟着去了。
正席开始。
酒席丰盛，有两席却很诡异地安静着。
一席，只有辛臻一人。而另一席，则坐了□□位神色不同常人的男子。
太医院的大夫们见到辛臻，连忙上来寒暄了几句，不由得谈起曜王爷当年被他们追着跑的盛况，年长的太医们捻须长笑，弄得辛臻挺尴尬。闵果上来解围，好不容易让这帮沉浸在医学中的狂人太医们回到婚礼现场，辛臻这才解脱。不过，他这桌，依旧没人坐。
辛臻正郁闷，喝着闷酒，旁边过来一人，正是郭勋。
“王爷近来可好。”郭勋见辛臻点点头，示意他坐下，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举起酒杯。
“很好！等你们走了，我才能真的好！”辛臻没好气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些日子，他虽然没说，郭勋和段思绒也挺知趣，只是在闵果家蹲着，没有出去惹麻烦。可他还是觉得，这两人是个大麻烦，还是早早送出上京，他才能安心。
“呵呵，那也好……”郭勋不动声色，依旧一脸平静。
“对了，她人呢？”辛臻往郭勋来的那桌瞅了瞅，没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却和几个大汉对上视线，友好地笑笑，却没得到回应，颇有些费解。他有这么惹人讨厌吗？
“在后院。”郭勋说得轻松，见辛臻一脸惊讶，“师妹知道。”
“郭勋，你真打算就和凤，不，不是……”辛臻小心翼翼地望了四周一眼，见没人在附近，低声问道，“打算就和段姑娘这样过下去？”
“王爷，草民已和她定下亲事。”郭勋轻轻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辛臻瞠目结舌。
呐呐！段思绒可以成亲吗？可以吧！世人都以为她是女子，应该没问题吧？
郭勋轻轻点头，“草民知道王爷的忧虑。草民已深思熟虑，才做此决定，绝不后悔！”
辛臻见他一脸坚定无悔，也不好泼冷水，便把话题岔开，“那一桌都是什么人啊？”
一脸期待地看着郭勋，希望能由介绍朋友这个环节，打破他们尴尬的气氛。
“药王庄的师兄弟。”郭勋很冷静，丝毫没有领会到辛臻的意图，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
沉默。
一个胖胖的男子看着辛臻那桌，朗声一笑，“喂，阿津，当初你和我一起去救的人，就是他吗？”
高津点点头，继续喝酒。果然，这该死的王爷还是忘记他了！话说，他的存在感真有这么薄弱吗？郁闷啊！
胖子嘿嘿奸笑，“诶……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啊？好歹我们救过他啊？”
高津摇摇头，一脸苦闷，“师妹说不能让他知道……”
“嗯，倒是可惜了，我听说这个小王爷很有趣啊！”胖子晃晃脑袋，“就打个招呼嘛。师妹不是和他挺熟悉的吗？要是没他帮忙，师妹还考不到医证呢！”
旁边一个瘦高个淡淡说道，“庞特，别闹他了……你知道高津他心情不好。”
庞特一手搭上高津的背，“阿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师妹是很好！但她已经嫁人了啊！你别想太多了！对了！要不干脆让那位小王爷给你撮合位公主吧~金枝玉叶！以后你就发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其他同门啊！”
高津狠狠地喝了口酒，一脸阴郁地瞪着庞特，“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咳咳！开个玩笑嘛！来来！喝酒！喝酒！”庞特讪讪一笑。他这个师弟别的都好，就是没幽默感！不过，师妹的确是个大美人，性子又好，医术高明，慈悲为怀，难怪这小子一颗心就这样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庞特看着喝闷酒的高津，有些同情，连忙招呼起其他人一起给他灌酒，希望一醉解千愁，醉倒了，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辛臻看着那桌人莫名其妙亢奋地起哄，所有人都拼命向一个蓝衣男子灌酒，总觉得那人看起来满眼熟的，貌似哪里见过？
嗯？瑞丽？兰蔻？都是女子去的地方，应该不是……
呃？清照楼？暖玉楼？一个酒楼，一个妓院，好像不太搭调……
到底是哪里？来参加闵若的婚礼，应该是她的熟人，又不像朝廷官员，既然都是药王庄的人，那就是……
辛臻抚掌顿悟，啊！高津！就是那个高津！端着酒杯，兴冲冲地拉着郭勋跑到那桌，拍拍高津的肩膀，笑眯眯，“高津！真没想到你也来了！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吧！”
高津有些发懵，愣愣地点点头。原来，他还不是这么容易被人忽略啊……
辛臻见了熟人，虽然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却还是厚着脸皮，“不介意凑一桌吧……我那桌，太冷清了……”
庞特见状，拍拍辛臻的背，大笑道，“当然不介意，欢迎之至。王爷，请上座！”
辛臻喜欢豪气的朋友，丝毫不介意那人要杀死人的手劲，忍痛坐下，“高津，介绍一下吧~”
一番寒暄，辛臻才知道这些人虽然都是药王庄出来的，但没有一个习医，全部都是跟着庄主夫人习武，除了郭勋这个医武双修的变态强人。江湖中人，豪情万千，心里藏不住话，想到哪儿，就说哪儿。
只是，直到最后，辛臻最想知道的事，杜蘅到底如何赢得闵若的芳心，还是没打听出来。
男人们无奈的微笑，辛臻明白，那绝对不是他心里想得那么平和、顺利以及甜蜜。
……
闵若成功地嫁出去了。没甜蜜几天，夫妻俩就结束了新婚期，投入到济世救人的伟大事业中。
辛臻很感慨。隔了几天，瑞丽那边说新娘礼服有些问题，请他过去看看。他连忙跑过去，刺绣师傅说锦缎的料子不好，明明是去处州挑的上等丝缎，居然有些脱色。后来一查，才知道新来的采买一时贪心，吞了三成银子。辛臻郁闷，明明他给的工钱在京城算是高的了，福利待遇都不错，他自认问心无愧，在合理的条件下剥削劳动人民，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事情是免不了的。
私吞公款，罪名可大可小。
辛臻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愧意的男人，一脸愤怒和惭愧的舒三娘子，淡淡说道，“舒三，该如何，就如何办吧……这里是瑞丽，由你做主。不过，以后再招新人，眼睛放亮点，明白了吗？”
舒三连连称是，派人把那男子押送官衙，合身退下。
处理完正事，辛臻正打算回家，还没出瑞丽大门，就被人拉住了。
“叔~~”
随着一声甜腻腻的呼唤，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上辛臻，不住地撒娇。
辛臻看着前面柜台上一脸兴致勃勃地挑着衣裳的妇人，辛臻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妇人回了个微笑，继续看着手上的布匹，在身上比划着。
低头看着身边的小脑袋瓜儿，不禁微笑。辛臻很喜欢被人腻着的感觉，只是该如何反应，得看看撒娇的究竟是什么人， “籽言啊，你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如此乖巧可人，难道不能平时也这么可爱吗？”
十五岁的小姑娘一身丽装，嫩嫩的鹅黄色清新脱俗，圆圆的小脸上尽是乖顺的笑意，“叔，这样就没意思了……”
“罢了，你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吃亏。”辛臻无奈地看着慕籽言，摸摸她的头发，想当初他第一次见慕籽言的时候，那孩子一脸卑怯地躲在帘子后，无助的眼神，让他的心都软了。
理亲王素来清冷，对子女一向不苟言笑，这孩子又是妾侍所出，虽不缺衣食，但亲子感情淡漠，让她特别敏感害羞，觉得自己不如旁人，总是一副可怜悲惨的表情，越发不惹人喜爱。他知道后，做了些努力，这孩子也明白自己若是一直低沉下去是不行的，渐渐地变得活泼了些，当然局限在辛臻在场的时候。平时，她不像以往那般胆小怕事，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傲气矜持。
他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是看着当年的黄毛丫头渐渐长成大姑娘，那双和她的父亲颇有些相似的凤眼，虽然年幼，却是藏不住的美丽容颜，“话说，你想随团出使，可不是十九叔我说了算哦！再说，有没有出使这事儿，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叔~~~”慕籽言拉着辛臻的袖摆，轻轻地摇着，面带恳求之色。
辛臻看着一脸傲娇的侄女儿，苦笑，“别价！你这样，叔可受不起！”
见慕籽言还想说些什么，连忙举手止住，“这事儿，和你爹好好说，指不定有戏。”
“叔，你知道，人家不敢嘛……爹又不是很喜欢人家……”慕籽言点点手指，满面失落。
“谁说的？”辛臻委屈，理亲王若真不喜欢这个女儿，就不会每次看见两人在一起聊天时，就一脸愤怨的表情了。乖乖籽言啊，叔和你亲近，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啊！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还得说着宽慰的话，“籽言，叔说过，凡事得靠自己努力，只要你努力了，就有成功的希望，可你不努力，就一定会失败！你是个大孩子了，机敏聪慧，不用叔说太多！”
看着籽言若有所思的模样，辛臻笑笑。皇家子嗣承受的担子本来就重，女孩儿们更是辛苦，幸好慕家的孩子们懂事，就像隐忍的永安，清冷的慕念姿，双重性格的慕籽言，都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给大人们添麻烦。
慕籽言与母亲相偕而去。
辛臻没问，慕籽言也没说。
她到底为啥想随使团出使他国呢？
辛臻这样想着，继续准备着婚礼事务。已经四月了，算算日子，也该下大定了，现在就该请人去送定礼。
议政时，辛臻看着一堂兄长，暗自盘算。
和亲王年岁大了，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去徽州，做弟弟的还真不好开口，再说和亲王可是宗正寺的大宗令，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他亲自出马。况且，家里还有一个柯锦春，尴尬啊！
理亲王和肃亲王也不行，一个阴沉狠决，一个冷若冰霜，他们去下定，可别把柯家的亲朋好友吓死了！再说了，成亲可是个喜庆事儿，就这两位哥哥的脸色，实在不像去下定，反倒像是去抄家。算了吧！
妖孽的宁亲王，哦，不！那张脸啊！就算蓄上小胡子，还是很妖！他可不希望其他人以为堂堂曜郡王也是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妖魅样儿！他可是阳光温和派！
逸平，弱不禁风，万一路上碰到拦路劫匪，有个三长两短，他可赔不起。
承礼、顺承、康诚和扈宁都太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怕是压不住场子。
看来，不能放哥哥们出门下定了。
到底，找谁比较合适呢？
唉！苦恼啊！
哥哥们看着心思完全不在政事上，长吁短叹的弟弟，怒不可遏。
臭小子，你究竟是来议事的，还是来找碴的！看他们一眼，叹气一次！什么意思啊！
忽略掉哥哥们的怒视，辛臻灵机一动，哥哥不行，他还有姐姐们嘛！哈哈！他真是太聪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现场观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