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柒萧

2、chapter 2

　　唉~这人啊，平常就不能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算是不得不信了。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他念的就是我们隔壁的A大，跟咱们C大就隔了一条街，宿舍还是在同一个苑的。再不幸的是，他宿舍就在我们宿舍的对面，遥遥一望，清晰可见。这不会是天要亡我吧。

　　那天回校，刚在宿舍整完东西，抱被子拿到阳台晒，就看到他了。他很悠闲的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扇子，看到我瞧他，还乐呵呵的拿扇子跟我打招呼。我顿时被雷P了似得，钉在地上了。
　　对面那人拿起手机，不一会儿，我手机响了，室友还好心的递给了我，我简直跟半夜见鬼一样的声音。
　　“这不是真的吧？”
　　“小槿，不好意思，这是真的。”
　　“你策划好的？”慢慢回神，把被子晾好，躲进宿舍，拉上窗帘。
　　电话那头传来他招牌笑声：“别躲呀，让我好好瞧瞧，一星期没见你了。”
　　我无力的叹气：“哥，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我们就见过一次面。”
　　“不要叫我哥，听到没有，叫我的名字。”
　　“呃……你叫什么来着，忘了，那天特困。”我脸上黑线三条，这下惨了，没记住他名。
　　果然，那头声音直接零下八度：“你给我下来，我在你们楼下等你。”然后直接挂我电话。
　　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一拖一拖的下楼，还不望拉了咱寝室之花给我壮胆。
　　“呃..这个是我们的寝室之花，漂亮吧。”看见他一副黑脸，咱立马把青青推荐了出去，希望这男人见色降火。他倒也礼貌，很温柔的一笑，说：
　　“你好，我是小槿的男朋友，舒易。”
　　我眼睛一瞪：“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我有答应过你吗？”这人居然还是温柔的笑着，却狠狠的一把扯过我的手腕，对青青点头：“谢谢你把她带下来，我有事跟她说，先走一步。”
　　青青在那边一愣一愣的，话都没说一句。

　　舒易把我拉进他们宿舍楼一层的活动室，比我们那儿高级，还有空调呢，窗帘都拉了起来，一点都感受不到外面的炙热。估计是刚开楼，还没人，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你可以放手了吧，抓的我好疼。”
　　“舒易，记住了吗？”他没回头，也没放手，敢情把我的话当放屁。
　　唉~这人家地盘…“记住了记住了，舍予舒，容易的易吧。”
　　他回过头，还是那副臭脸：“你不喜欢我哪里？”不喜欢需要理由么。我嘴角抽搐，反问：“你喜欢我哪里？”
　　他沉思了一下：“说不上来，网上的语言感情积累，外加见了面的一见钟情吧。”
　　我故作成熟：“不要拿感情当玩笑，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一见钟情不像电视里演的。”
　　他放开了我的手，却又双手抓住了我的肩。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吗？”我想推开他，双手一碰到他胸膛，就吓傻了，心跳好快。
　　“我喜欢你，喜欢你。”他的眼睛深情的看着我，我貌似呆了，这瞳孔，好漂亮，然后呆的忘记了反抗。
　　他吻了我，技术很好。虽然说没比较对象= =，但是我感觉像醉了一样，手慢慢的从他的胸膛爬上了他的脖子……死命掐，他放开了我。
　　“我准你吻我了吗？”他不说话，就一味的靠近我。他进一步，我退一步，很快，我就没阵地了，贴着墙，警告他：“你别再靠过来，有话好好说。”
　　他冷笑：“你不是说，我不了解你吗？给我个机会吧，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呃……这地步，保命要紧：“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能不要在这样看我吗？”
　　他没退反而把两手搁在我脑袋旁边的墙壁上：“为什么不准看你啊？”
　　我不敢跟他对视：“就是看着不舒服，没有为什么。”
　　他充满着魅惑力的笑着：“还说不喜欢我，早被我迷的七晕八素了。”
　　我下意识看向他，反驳：“谁，谁说的，我……”话还没说完整，他的唇又压了下来。一只手把我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另一只手稳着我的后脑勺，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就跟一朵花似得，被一只凶狠残暴的蜜蜂啃的干干净净，连舌头，牙根都不放过。
　　“唔……嗯……”我不得不讨饶求救，肺里氧气有限。
　　他放开了我的脑袋，放开了我的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喜欢你。”不知不觉的手围上了他的背，嘴里却还不放过他：“不用一直说，我知道了啦，你就不知道含蓄点，中国人的传统美德都被你扔哪儿了。”
　　他又笑了，真讨厌，明明是那么讨厌的笑声，为什么我的心脏还会跟着加速呢。“就你小样儿，还中国人传统美德，”放开了我，摸摸我脑袋，“饿了吧，我带你吃东西去。”

　　就那么在一起了。那时候，他大三，我大二。

　　他很好，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除了上课，基本上如影随形；他很温柔，每天都披着斯文，耍着流氓，还不改那个该死的笑容；他很霸道，霸道的希望我的心里、我的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他，只属于他。可惜的是，我学的专业男生比较多，就咱班，共50多人，5个女生，想不和男生交流都不行，不然功课肯定挂。因为这，我没少受惩罚，委屈呢，我能怎么办啊。
　　不过，呃……喜欢他的好，喜欢他的温柔，更喜欢他的霸道，而且，这些都只是我的。
　　我想这就是喜欢了吧。
　　由于一直以来我跟他级别差太多，被打压的总是我，他倒是一个劲的乐呵呵。超不满的，虽然脑袋里想想，这种男人要是以后作为老公，那我不一辈子受罪了，才不要呢。可是心里已经全方面的投降了。

　　直到，我大三下半学期期中的时候。

　　“你在哪儿？今天一天没看见你了。”我抱怨着电话那头的人，他倒好，还嬉皮笑脸了。
　　“想我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哼，正想挂他电话，他急忙说：“唉，别气，是我想你了。”这还差不多~
　　“你在干嘛……没人陪我吃晚饭。”自从被他逮住后，我就不得不重色轻友，以至于今天被青青他们嘲笑，说：“你也有今天，咱们都吃完了，自个儿去。”
　　唉~都是他的错！
　　那头笑了两声，说：“乖，今天自己买饭外带回寝室去吃，我有事。”
　　心里莫名的失望。
　　我可是大家闺秀，才不会纠缠他呢：“嗯，那我挂了。”
　　“槿，想你了，一天没见着你了，一天没牵你手了，一天没吻……”“STOP！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奶奶我晓得了，你忙你的事吧，我饿了，买饭去了。”
　　本来还有点不开心，因为他最后一句话，都甜到心里了，屁颠屁颠的跑下楼，还不忘，走一步，蹦两下。

　　“哎？小华子，刚吃完饭啊？”路上碰到舒易同寝的小华子，全名，颜华。我开心的跟他打招呼，他倒是一愣：“你不是去流产了吗？”
　　“什么？”我顿时昏头了，我跟舒易根本就没那个过，虽然在舒易家的时候差点危险出事。毕竟我们杭州、宁波都粘在一块，他控制不住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比较封建，不愿，说留给未来老公。他阴阴一笑：“那还不是我啊？一样！”我甜了，但他最后还是选择尊重我，说：“我熬着，看最后到底谁熬不住，你别来求我。”
　　小华子一顿一顿的说：“今天他带一女的去流产，不是你吗？”
　　恍如晴天霹雳，我站那儿根本说不了一句话。看我表情，小华子也猜到了：“呃，呃，可能，可能是我弄错了，小槿你别误会，我，我先回宿舍了。”
　　“等一下，”我回过神，“他去哪个医院了知道吗？”
　　小华子转身，轻轻的说：“就A大附属医院。”
　　我扯开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谢谢。”然后准备拦路打的。
　　小华子走了过来，轻声安慰：“小槿，呃……应该是我弄错了，易子他很喜欢你的。”我对他一笑，上了车。

　　那医院很近，打的不过5，6分钟，我却好像把我们交往近2年的事都回忆了一遍。走往病房的路上，我对自己说：别大惊小怪了，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可是，男人不通常都是下半身动物吗？如果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什么他没跟我说呢。
　　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一女的又哭又闹的声音，那女的声音，很lady，很御姐：“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周木槿吗？你又不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室友的赌注罢了。”
　　什么赌注？
　　“你冷静点，刚做完手术，多休息，身体才会好。”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没有解释什么。我貌似听到了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渣子却扫不出来，留在那里，扎的到处都是血洞，到处，都在流血。
　　“为什么呀？因为一个赌注，你就甩了我？我凭什么是牺牲品啊，我现在变成这样，你难道不用负责吗？有可能，我以后再也不会生小孩了。”那女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哭的很凄惨，我都觉得揪心。
　　“不会的，身体好好调养，医生不是说了，你体质不错的。别想太多，睡会儿吧。”我听到了肢体、衣服的摩擦声。
　　“易，别离开我，抱着我，像以前一样，抱着我。以前，以前我们过的多好啊，以前，我们多幸福，是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我们可能会一辈子在一起，你怎么就可以这样轻轻松松的离开我呢，为了一个赌注，何必呢，再说，再说，你已经追到她了，你已经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到我身边呢，我好想你，好想你。”
　　为什么，我还留在这，听着不属于我的私房话？我慢慢的拖着脚步，回了宿舍。

　　“小槿！睡觉了，都熄灯了。小槿小槿！”
　　“啊？噢，我就睡了。”我回过神，忙躺下来。
　　青青怀疑的看着我：“你怎么了，这鞋子没脱，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就那么睡？是不是跟舒易吵架了？”
　　我嘲笑自己：“哪能啊，我这一时犯糊涂，你睡吧，我打理好就睡。”
　　就算痛到撕心裂肺，我也不愿被别人知道。

　　爬了起来，搬了把椅子到阳台，拉上窗帘，关上门。这其实经常经常做，几乎每晚，都这样，电话一拿对着对面那人，笑呵呵的边打电话边做手势。但是今天，他不在，而我也不是跟他打电话。
　　“妈？”
　　“宝贝啊？这么晚了，怎么了？”
　　我顿了一下：“妈，再差不多2个月我就毕业了，我决定还是接受爸爸的建议，去日本留学。2个月办签证差不多了吧？”
　　“宝贝你决定好了？那舒易呢？”爸妈知道我跟他在交往，曾拒绝去日本留学，多数也是因为他。
　　“妈，我跟他分手了。”
　　妈妈没说话，把电话拿给了爸爸，“小槿，爸爸相信你，既然决定留学了，那就不能后悔，你确定吗？”
　　我闭上眼，舒易的笑就在脑海里，那笑不再让我心跳加速，不再让我面红耳赤，而是混身发寒，从头到脚的寒。
　　“爸，我决定了，去。我想除了把日语再进一步，还想学室内设计，从小就想学了。“
　　那边传来爸爸放心的呼了一口气：“小槿，这个我会办好的。”
　　我高中学的是日语，所以爸爸一直想等我专科毕业了，去日本再进修下。
　　“嗯，爸，我貌似过几天就要开始最后的毕业实训了，要去另一个高教园区，到时候可能会换卡，再联系你。”
　　“好的，小槿早点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有了滴泪珠：“嗯嗯，爸妈晚安。”

　　挂了电话，我急忙给小华子发了条短信：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跟舒易提噢。
　　这刚发出，就有短信进了，吓我一跳，还以为回那么快呢。原来是舒易的，还连着发了两条：

　　我可爱的槿，这三更半夜你跟谁打电话呢？是不是一天没见我，就把我的话当放P了？
　　~好吧，可能是我的错。这大四了，你也体谅我，虽然不打算考研了，但事情还是多啊，这两天忙乎，大后天差不多就空了。槿，想你。

　　看着这个“想”，我怎么眼睛疼呢。
　　话说他不打算考研是为了我，说是一考研就得跟我分居两地两年，外加我又不会陪他在杭州找工作。他就决定不考，我俩一块回宁波，然后一块找工作。
　　现在回想，有点想笑，是为了我吗？不是自作多情吧。
　　小华子短信也回了过来：槿姐姐一句话，我小华子这嘴巴比粘了502还牢，放心。
　　这小华子其实早归属我这派了，我治不了舒易，难道别的还不行嘛，大姐头可是从小当到大的。但是，还有点不安心，毕竟他是舒易的室友，我发了条过去：
　　我打算分手，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跟他说今天这事，我想跟他分手也不是因为今天。
　　小华子很快回了过来：小槿，不论你怎么做，小华子支持你，做你坚强后盾，不过你还是得为自己想想。
　　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他质量又不好。我就那么回。

　　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怎么就会信他。虽然长的干净，但也平平凡凡一张脸，怎么可能有个品学兼优的大帅哥追着我不放呢。都怪我，言情小说看太多。
　　他三天后回来，我明天差不多要去实训地了，那就可以不用见到他了，真好。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舒易，电话。
　　“喂？”
　　“槿，怎么不回短信，刚跟谁打电话呢，都那么晚了。”他的声音明显压抑着，呵，医院不准喧哗吧，更何况半夜。
　　我尽量拿出了我最平常的语气：“唔，今天好累，困~已经睡着了，刚刚可能是信号不好吧。”这才发现，做广播剧不全为兴趣。
　　“这么累？那早点睡吧。”好关心的词儿，敢情他CV配的好也不是只用于那方面。
　　“嗯，那我挂了。”
　　“等一下。”还有什么事，我觉得我的眼眶已经装不了里面的液体了，要超载了。
　　“怎么了？”
　　那边响来一声KISS音：“晚安吻，槿，要想我，做梦也要梦到我。”我慌乱了，他怎么做到这样的，我想拜他为师，那么说不定配上他教的表情动作，可以得奥斯卡影后。
　　“嗯，那我挂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掉。这是最后次为他掉泪，我警告自己。

　　去实训地，行李都搬了过去，住那边的宿舍，换那边的手机卡。那里距学校很远，好比一个在杭州东，一个在杭州西。实训2个月后就可以毕业了，学校那边只要过去趟拍毕业照，拿毕业证就可以了。然后去日本，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可事实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过了一星期行尸走肉的生活后，接到了青青电话。她说，舒易在我走后的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守在寝室楼下，逮到她们就一个一个问，本来她们都打死不说的。哪知道今天，就在他们对话时，刚好我们班主任回去拿东西，他打算走上去问。不得已，总不能闹的连老师都知道吧，然后就告诉他我的实训宿舍地址了。
　　他非得让我伤的体无完肤么，这样的结束对我们都好，不是吗，我真想不透他。今天是周四，他应该周末会过来吧。
　　没想到，就在我下午上完课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了那人。哼，装的真像，憔悴呀，胡子都不刮，你还是当初那个斯文的舒易么。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最近都没怎么吃东西，脸色也不好，不过这些天都会上一点隔离霜，防止别人殷勤的问候，这一遮暇又增白的，看不出来。

　　“舒易，你怎么在这？”我故作吃惊。他一直盯着我，而我和同学聊着天，直到走到他面前才装作发现。走近了，才看到，他眼镜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他没说话，就那么盯了我一阵。我熬不住，说：“有事吗？没事我上去了。”
　　“你没话跟我说？”好听的嗓子有点沙哑。
　　我低头，抬头，皱眉，叹气：“非要我说出来吗？唔，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分手吧~你继续考你的研，我也打算去日本了。”
　　他拉起我的手，走到宿舍后面没人的车棚下，声音比刚刚的还要低沉：“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那是误了两个人的未来，太不值了。”
　　“为什么？”
　　我再次叹气，低头，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舒易，何必强求，好聚好散不好么？”
　　“我要理由。”他的视线从没离开我，而我却不敢对上他。
　　“我说了，那是……”
　　“你知道那不是原因。”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是的，这不是原因，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很早前就解决了。
　　“我不喜欢你了，你也知道，我一开始答应跟你交往，纯属因为你声音好听，长的好看。但是你一直欺负我，我是属于不能被长期压迫的，不然必反。所以……”他举起那只漂亮的手，食指抬起了我的下巴：
　　“看着我说，你不喜欢我，你从来就不喜欢我。”貌似上天也帮我了，貌似我那句不会再为他流泪也应验了，我底气十足的，对着他的眼睛说：
　　“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
　　他冷笑着垂下手：“周木槿，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为什么不敢质问我，那个女人是谁？”小华子还是出卖了我，不过也不能怪他，谁斗得过舒易啊。我抱紧了课本，转过身。
　　“她是谁不重要。”
　　他硬把我转了回来：“她去流产不是因为我，那小孩不是我的。”
　　我好笑的看着他，他握着我肩膀的手貌似更用力了：“你在笑什么？”
　　“呵呵，我笑，你也有会向我妥协的一天。”
　　他好像顿时轻松了，抱住了我：“好了，你报复好了，以后随便你报复什么，就是不准拿分手开口。”这个拥抱好温暖，好熟悉，我竟然不想离开。

　　感觉到他在亲吻我的脖子，顿时脑子里充满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赤裸相拥的样子，那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跟她发生过关系。恶心，我用力的推开他。他有点懵，被我推的倒退了好几步，看着我，不说话，等我开口。
　　“很可惜，那不是报复，连获取你同意的必要都没有，是我通知你的一个事实。”我慢悠悠的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干净被他亲过的地方，我嫌脏。
　　他不愧被我誉为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么个简单动作，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嫌我脏？是，她是我前女友，我跟她发生过关系。但是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过去的事我也没办法挽回，你要我怎么办？”
　　“分手。”
　　他忽然发起火来：“你未免也太不可理喻了，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是不是得里里外外的用酒精消过毒后，你才能接受我？”
　　我无法再跟他正常对话下去了。

　　“那个赌，你还有什么没完成？是还没有得到我的身体吗？”满意的看着他楞掉，我转身，准备离开，“如果是，你可以跟你的室友去说，你已经得到了，而我也会配合的不说出去。”走了不过五步，他就冲了上来，从背后拥住了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坦白。”拥的很紧，我不挣也知道挣不开，要是我能胜过他的力气，那么这场悲剧就不会开始。
　　“放手。”我冷，从什么时候开始，舒易不再能带给我温暖，而只有寒冷呢？
　　“我知错了，我认错，一开始是因为打赌才千方百计的接近你，追你。但……”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分手是注定的了，你的话只是在给这段感情增添修饰，而它已经成为过去，不重要了。”他越拥越紧，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
　　“不，不是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不准说分手。”他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爱这个字。
　　爱，多么神圣，占不得一点污垢。
　　我冷笑：“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一个把爱情当游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他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
　　“小槿，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我爱你，我…啊…”
　　“碰！”我拿课本狠狠的敲了他的头，他吃痛，放开了我。
　　“不要再说爱这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会觉得恶心，滚吧，我们GAME OVER了！”撑大嗓门吼出这些话，然后落荒而逃。

　　是的，我落荒而逃，我的心还在他那，而他却以爱的名义锁住了它。可是，明明与爱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