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今天可以和我结婚吗？》白渊操

106、三角-28-

　　以人为鉴。

　　不说几近野生的九十九由基，单从半放养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言语，可以反推论出特级对于咒术界高层是重要但不必要。

　　这可真是……同一利益共同体内的成员，要完全信任共进退倒也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是对立，也只需要轻轻一推，只能说信任原本就摇摇欲坠了。

　　因为忌惮而率先做好最坏打算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理性，但是因为做好了最坏打算便连人心也懒得经营，或者说，经营失败；经营失败也算了，这般反向经营，真是……已经腐朽到这么千疮百孔的地步的话，还不如让这两个孩子来搏一搏呢，怎么看都不会糟糕到哪里去了。

　　那么，还有，尚且缺失的一点：咒术界——选择逃跑的话，对她，会是什么态度呢？

　　“不过，因为是我唆使的你们，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牵涉到过于严重的罪名中……只是起码短时间内的泄愤和猜疑是少不了了……”

　　苍秋实转而苦笑，“话虽如此，大概我也没有这份余裕去这么想了。”

　　“秋实小姐——”

　　夏油杰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那张清秀年轻的脸犹如被苍秋实的话语所刺伤那般，受难一般地苍白了起来。

　　“这是好事，”

　　留心到了他的情绪，鹤发的女性安抚道，“怎么说我可以一下子拐走了两个特级，暴露在高层的眼里怎么看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留心他们什么时候反应过来，暗地里从我下手，不如一开始就挑明。”

　　“……”

　　夏油杰笑了一下。应该说牵扯了一下面部的肌肉。

　　他现在只想要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

　　眼前的人，弱小而又强大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人，因为他能力的不足不得不暴露着，被他人用恶意惦念这种事无疑使他沮丧与低落。

　　他暂时需要几分钟收拾自己不合时宜的自尊与自卑的发作。

　　“是~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知道啦——”

　　五条悟劫过了话头。

　　“……有自保之力的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苍秋实便顺水推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我的话，有过因缘的人太多了。咒术界的立身根本是 ‘从诅咒的手中保护民众，避免国家受到利益损失’，要是反过来利用咒术谋私、绑架市民威胁我的话，受害者的规模会不可避免的扩大，接着，必然会因为渎职而被制裁。对他们反而得不偿失。而且我也打电话叮嘱过他们注意安全了。倒是你们——”

　　“我在意的——都是高专的人吧。不过，咒术界本来就没多少人才，高专老师也不是吃白饭的，怎么会眼睁睁地任由他们迫害学生啊。”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嘁”了一声，“你不要罗里吧嗦的就好像第一次送小孩去秋游的妈妈啊。”

　　“悟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希望比起其他人，您能更保重自己，”

　　夏油杰欣然表示，“不过，我们都知道他的嘴巴很坏，您可以直接屏蔽他。不要紧的，我可以帮忙翻译的。”

　　“麻烦你了，夏油。以及，五条君。”

　　“怎么了？”

　　“你长得很好看，所以，只需要不说话就足够让人保持好心情了。”

　　苍秋实和蔼地伸手，摸了摸因为难得被从不买椟还珠的她夸赞长相、而瞬间沾沾自喜起来的五条悟的狗头，在他注意到这句话的真实涵义之前看向了夏油杰。

　　“那么，夏油你呢？你的双亲朋友。”

　　“……不劳费心，不至于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要您操心。”

　　“对啦~杰的事情就交给杰去解决啦！”

　　五条悟又直起背脊接着海塞起了他的粥，“别看他那样，好歹也算是个男人，过度干涉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可如何是好啊~”

　　“——悟。”

　　夏油杰看着嬉皮笑脸打趣的五条悟，突然咧出了个完美到可怕的笑，“‘别看他那样’，‘好歹算是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非常同学爱地相视而笑，但，脚远比笑容露出来还要快地在桌子底下就踹了过去，针锋相对，桌子上手机等物件都震颤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天才青少年能融洽相处、玩到一块去，除了在实力上惺惺相惜之外，也有不冒犯对方私密空间的，不干涉对方行动的默认规则在。

　　这倒是交友想要长久的相处之道。

　　苍秋实想。太好了，他们并非孤身一人。但是，还是不够，人数太少了。

　　而且，现在这种氛围再谈不了更多了、或者说，是无法谈深入的。

　　“多谢款待。我就先去洗碗了……嘶。”

　　“有什么好谢的，怎么看都是我昨天的手艺更让人食指大动吧！……你、”

　　五条悟在桌子底下的战争进行地难分难舍之际抽空贫了一句，见苍秋实突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后，立马窜到了她身边，“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夏油杰把她手中的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等一会儿我来洗就OK——”

　　“胃疼？你冰箱里的那些食材放了多久了啊，杰？”

　　五条悟品控管理。

　　“你以为我是你吗？”

　　夏油杰黑线，“冰箱里除了甜点其他的食材都一概不管不顾的。”

　　“不，”

　　因为酸痛，苍秋实皱眉抽了口气，“应该是早上——”

　　……为了粉饰平和，本来，之后他们要去找两个高中生的班主任夜蛾正道——虽然直接找校长效果更好，但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对此，苍秋实只能得知夜蛾正道应该是个负责任的人，并且，一定为他的这两个学生擦（迫）屁（害）股了多次。

　　不过在这之前，没有做热身运动就直接劈叉似乎还是造成了韧带的损伤，为了不久之际的逃亡，以及要拜访能让两个问题儿心悦诚服信任的、德高望重的老师，怎么都要先把自己打理好比较好。

　　一看时间还早，刚过七点，苍秋实捏不准咒术高专学生的作息，在问他们两个之后，才去的隔壁楼打扰的家入硝子。

　　“……”

　　看着打开寝室门那一脸睡眠不足的低气压、怎么看都是起床气阴恻恻地亟待爆发的、麻木到连惯常营业微笑都挂不起来的、焦茶色短发的少女，苍秋实沉默了。

　　这就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口中的“硝子是我们中作息最健康的！”“她超热爱早睡早起的啦！这时候都绕操场跑了十圈回去了！”的家入医生吗？

　　真是……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家入君。”

　　苍秋实摁住家入硝子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去好好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找别的医生。”

　　“……呼。”

　　家入硝子左手捂着脸，右手摁住了苍秋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身，“我倒是想睡，问题是怎么可能再睡得着啊。而且那两个混球都让你来找我了……”

　　她瞥了让自己去好好休息的白发女性一眼：“——别搞错了。我才是医生。”

　　五条悟笑嘻嘻地对浅眠晚睡的同学做了个鬼脸：“硝子，是医生的话就对病人温柔一点点嘛！”

　　被迫中断睡眠的家入硝子的脸色青白的好像死人一样，看起来下一秒猝死都不奇怪，苍秋实着实担心她：“住口，五条君！还有你，夏油——家入医生好歹是你们的同学，你们就不能更有同学爱一点吗？”

　　“秋实小姐，是这个样子的，”

　　夏油杰解释，“这个学校里能用反转术式治疗别人的就只有硝子啊。而且硝子也习惯了，这就是她的工作啊。她可是连解剖素材也能面不改色的。”

　　“对嘛，她整天待在高专里哪里也不用去；相反，我可是天天、不是奔波在祓除咒灵的路上，就是正在祓除咒灵诶！”

　　五条悟不满道，“比起人身安全完全得到保障的硝子，你倒不如多关心关心老子！这行的伤亡率可是很高的啦！而且——好臭！全都是烟味！硝子、先不说你是个医生，好歹你还算是个女的吧，倒是稍微打理一下自己啊……”

　　苍秋实的青色瞳仁微微扩大了：“——”

　　“——”

　　夏油杰注意到了她一瞬间的绷紧，虽不知为何也来不及制止他口无遮拦的友人，但还是赶忙安慰她说，“但是因为硝子的反转术式，所以其实倒也还好！”

　　“……”

　　苍秋实沉默地看向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只有“你们废话说完了吗”的不耐烦的家入硝子，家入硝子仿佛脖子酸痛似的抬手扶住了脖颈，偏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注视。

　　那对青色的眼眸、有一瞬间是囊括了那么恳切、又那么深刻的悲哀，家入硝子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在那洞察的凝视下滑稽可笑的像是个小丑——尽管对方一定也是考虑到了她的想法，所以收敛的极好，但是家入硝子还是神经质一般地捕捉到了她的怜悯。

　　于是，连带着她的这份体贴，也让她感到了如鲠在喉。

　　“……去隔壁空屋吧，”

　　家入硝子不去看她，只是手扶住了门框，“我屋子里都是烟味。而且我可没有把寝室当做是医务室给你们俩串门的习惯。”

　　如她所料，那两个人渣几乎是用拽着他们的心上人避之不及地去了隔壁。

　　“……”

　　家入硝子垂下眼睫。

　　她感受到了注视，但是，她不想知道那双眼睛里是什么情绪。只用堪称“忍耐”或者“无视”的态（壁）度（垒）挡了回去，松开拦着他们（她）的手，去盥洗室梳洗了。

　　“家入医生，不和你们一起出任务吗？”

　　苍秋实落座，“我还以为她会是那种……类似随队军医的感觉？”

　　“怎么可能。能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可是那群有眼无珠的高层也会捧在手心怕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重宝’啊。”

　　提及高层，五条悟的心情都要晴转雨了，“而且你的心也太偏向硝子了！多看看我啊！起码能养眼呢！”

　　“一开始，我们是一起出任务的，那个时候，我和悟都学艺不精，出任务的途中也会出点差错，”

　　夏油杰娴熟地屏蔽了五条悟泼过去的“学艺不精的只有杰啦，杰”的脏水，“但是后来，我和悟都不会出纰漏、两个人出任务，到后来单独处理任务都不要紧的时候，硝子就留在学校里资源最大化了。”

　　“夏油对自己的要求真高啊，”

　　苍秋实笑笑，“不过，你们学校没有禁止吸烟的规章制度吗？”

　　“那样的话硝子会死的吧，那家伙，头一个完蛋的就是她啦！”

　　五条悟幸灾乐祸了起来，“毕竟她是个没有烟、酒就活不下去的重度瘾君子嘛~杰、我们干脆匿名联名要求添加这份校规试试看吧！反正歌姬不是也劝硝子戒烟戒酒好长时间——那个乖乖牌也会赞同的吧？那样，加上毕业人士就已经有了三人……杰，你去动员动员一二年级的吧！”

　　夏油杰毫不留情地在苍秋实面前戳穿了五条悟的丑恶内心：“你就是想看硝子出糗吧。”

　　“嘁、别装好人了，难道你不想吗，杰？”

　　“——五条。”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家入硝子微笑着把笔掷向了五条悟，“你是漏斗精吗？”

　　“哈？”

　　“哈啊……用你都能听懂的话——你是大嘴巴吗？”

　　“我是大嘴巴？”

　　五条悟嗤笑，“难道你就敢自称是樱桃小嘴吗？嫉妒我的美貌也该有个限度吧！”

　　“……抱歉，家入医生。”

　　苍秋实轻敲了一下五条悟的头，示意他闭嘴，五条悟敢怒不敢言地瞪她。本来他跃跃欲试地想要敲回去但是夏油杰肯定会拦于是事态很快会演化为全武行导致最后被她训或者赶出去——只好悻悻放弃，只在心中小本本里又记一笔。

　　“你跟我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哎呀，我啊，多半也能猜到究竟谁才是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啦~……”

　　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拉开椅子，坐到了苍秋实面前，“所以，是哪里不对？”

　　“是韧带。髋关节周围的。有轻微的疼痛。”

　　“……？”

　　简而言之就是大腿根部附近的问题让家入硝子上半身后仰，拉开了和苍秋实之间的距离；她转头看着两个同期，“你们……玩的这么野？”

　　“这也能叫野？”

　　对于五点半发生的连一垒都不到的误会，五条悟倒不至于和普通青春期小男生那样面红耳赤，更是没有半分羞愧，问题是他生的太白，一回想又忍不住气血躁动，于是他虽然说的不屑，但模样却是绯红到了脖子根，“硝子你也太没有见识了！”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悟你也别误导她！”

　　……然而他的解释|欲盖弥彰，引人遐思，还不如不解释。

　　当时的姿势、以及造成这个姿势的流程，要解释起来是有些困难。

　　“发生了点误会，我被他们两个当做敌人了，”

　　苍秋实单刀直入言简意赅，“家入医生，就请您当我没热身就做了一个JOJO立好了。”

　　家入硝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吐槽“被两个特级当敌人居然没有当场化成灰真是福大命大”，还是该吐槽“居然是受害者最冷静镇定，反倒是两个没用的加害者扭扭捏捏”，结果最后变成了——

　　“……啊哈，哈啊啊，我明白了，”

　　家入硝子笑着表示自己逐渐理解了一切（←完全没有），“原来是JOJO立啊~连热身运动都没做的话的确会热带拉伤呢~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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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荒木的JOJO立，就算是抛开基本上和地面平行的波波立之类，也有很多是看似一般，其实是追求人体美学、按照人类身体是做不出来的、或者硬做会进医院的动作（真的有老哥因为做JOJO立进医院过）……诶，说起来我有一本文是《猫科动物需要饲主，老虎也一样》，是阿强和花花的炒股文，喜欢JO3的去康一下吧。（僵硬无比的毛遂自荐，存稿也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