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人》东归亦辛

12、要闭嘴就得公平

　　“妈。”
　　看到他们俩，她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妈，你叫他回来吃饭，都不叫我！”
　　“哪顿少了你的？今天晚上包饺子，你们都给我搭把手，没做的不许吃。”
　　余千墨提过她手里的菜，抬眸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脚尖踢了踢娇桐的鞋。
　　她一脸疑问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努了努嘴。
　　还没明白过来，他又拿手指在嘴前笔划了下。
　　他的肩膀受了一拳，算是给他解了封。
　　舒了口气。
　　“干妈。”
　　“诶，你们这是从哪来，怎么都穿得……”
　　“今天她同学结婚，我给她撑场面去了。”
　　“闭嘴。”
　　“怎么跟哥哥说话呢，没大没小！”
　　她看了他一眼，又皱着眉看向娇桐，抓着她的手往单元楼里走。
　　“你还说年纪小，同学都结婚了，微信给你发的那个怎么样？聊没聊？要是可以的话明天约出来见个面……”
　　“干妈，明天我想让她陪我去趟陵园。”
　　他突然出声打断，娇桐还没来得及庆幸耳根清净了，想到什么后更是头大。
　　正好走到电梯口，妈妈按了键后，笑着抬眸看向他。
　　“看来是想一块去了，今天就想跟你说呢，明天是你妈妈忌日，我们一起去祭拜祭拜。”
　　又看了眼满脸惊讶的娇桐，微微蹙眉。
　　“桐桐就算了，我们俩去就行。”
　　“……为什么啊？”
　　妈妈瞪了她一眼。
　　“还为什么，天天加班加得都找不到男朋友，还不赶紧给我去见见那个男孩子，照片你看了，是不是挺帅的？再说你舅妈介绍的，人品和条件差不了，以后你要嫁到你舅舅那边去了，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
　　“妈！”
　　电梯一到，娇桐便赶忙拉着她进去，然而里面空荡无人，没能打断她继续唠叨的节奏。
　　“别说什么钱不重要，等你有本事完全不缺钱了再说这个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晓得？花钱的本事比赚钱强，爸妈保不了你一辈子……”
　　“我都自己工作赚钱了，你怎么还说这个话！”
　　“你赚？呵，你赚的那点自己零花都不够，你说说我哪个月没贴补？”
　　“还赚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私底下给过你几次，我是不想戳破，他那小金库有多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被你薅光了正好，省得偷偷买烟抽……”
　　“……”
　　没被搭理，她又拽了她胳膊一把。
　　“听到没，明天去见见面……”
　　“干妈，你真舍得让她嫁到外地去？”
　　她抬眸看向他，叹了声。
　　“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家里这个样子，以前认识的大门大户都知道，到本地找难免被人瞧不起，她以后怎么过日子？她舅舅就她一个亲外甥女，从小疼到大，嫁到他那边去能替她撑起来，不会让她吃亏受罪。”
　　又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笑着。
　　“再说这个还是要看缘分，要是真的投契，她非要嫁出去我们也拦不住，我和她爸爸对她是没什么大的指望，就希望能找一个品格好，对她好，能保她一辈子衣食不愁，开开心心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像是有预感，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瞥向她时便被狠狠瞪了一眼，那警告的眼神，火药味十足。
　　他哼笑了声，清了清嗓子。
　　“没事，你们舍不得还是让她留在身边吧，以后我养她。”
　　“你以后有自己的生活啊，千墨。”
　　她叹笑着，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娇桐拉出了电梯。
　　“开门开门，妈，我没带钥匙。”
　　“急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我尿急。”
　　头顶一道低笑，妈妈开门先进去后，脑袋上覆上了一只手，他轻拍了拍。
　　耳边突然被热风袭扰。
　　“怕什么，嗯？”
　　见她又要重蹈昨天的故辙，他飞快的闪开，让她的高跟鞋攻击扑了个空。
　　脸颊反被掐起。
　　“跟你说了不许用这招，再来一次，我脚都要废了。”
　　“活该！”
　　她刚要反手掐他，便看到爸爸从房间里出来，连忙收回了手。
　　打了招呼，妈妈拉着爸爸到厨房帮厨，让他们先休息下，等准备好料了再来包饺子。
　　她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他便跟着她进了屋。
　　臭不要脸的就瘫坐在她的转椅上，看着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一脸嘚瑟。
　　娇桐哼了声，抱臂走到窗前，靠在书桌边。
　　“出去。”
　　然而说出的话对他不具备任何威慑力。
　　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眯着眼睛盯住她，一个箭步上前，手掌撑在桌上，将她围在自己和书柜之间。
　　喉结滚了滚，手指微曲。
　　“给我看看。”
　　“什么？”
　　“照片。”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开始被威慑住的她哼了声，抵着他狠推了几下，然而却纹丝未动，还感觉到了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手指跳了跳，蜷缩着缩了回来。
　　“还聊了？”
　　“……”
　　“聊什么了？”
　　“不用你管。”
　　在她要溜之前，把她的侧路封死，他逼得更近。
　　“你没权力管我。”
　　看着她瞪圆的眼睛，他呵笑。
　　“看来我是没说清楚。”
　　“我给你时间考虑，是考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嫁给我，不是让你有空脚踏两只船的。”
　　“……你给我滚！”
　　傲着脖子，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然而满脸的恼火对着的却是云淡风轻。
　　“不滚。”
　　“楚娇桐你长本事了，一边应付我，一边还跟别人聊，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嗯？”
　　“我单身，怎么就不能和异性试着交往了？”
　　他抿了抿唇，眸光微沉。
　　“你把我当什么？”
　　“早跟你说了是哥哥。”
　　“哥个屁！”
　　“……”
　　“你跟你哥哥把男女之间的事都做了？”
　　“……”
　　“你会和你哥哥接吻？还享受得想要更多？”
　　“我没有！你闭嘴！”
　　他缄声，直接低头封了上去。
　　要闭嘴就得公平。
　　然而她还是挣扎着溢出了声。
　　“唔……”
　　抵着书柜，他的强势让她不由得仰起头，脑袋碰到了木隔栏，疼得她直皱眉，余千墨伸手，护着那位置揉了揉，含着她唇的攻势却不放松。
　　单手抱着她双脚离地，坐在了桌边。
　　没了威胁，他肆无忌惮的搂紧，低头欺负她，从没这样凶过。
　　眼泪汪汪对他不起作用，他不会松开，最多放缓，揉摸捏抚，把那波光粼粼的眼睛渐渐变得雾蒙蒙的。
　　她由恼怒反抗到无力防守，闭上眼时，身体软了下来，余千墨知道，他的果实熟了。
　　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渐渐温柔下来，全身心投入进去，把自己弄疯，让她把她自己搞明白来。
　　她闭着眼承受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有了一点回应，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心不在焉，只不过是想要却又还犹豫，克制着，介怀着，纠结着。
　　然而芬芳和娇软却让他每一刻都难耐。
　　松开了唇，他紧紧抱着她，搁在她颈窝的脑袋杂乱地吐着热气，烘得她红透了耳廓，脖颈上贴着的滑嫩脸颊也灼热着他的皮肤，直通心脏。
　　本不该这样急切，他也没想会拿这事来压她，可忍不住，仅听到她要试着和别人交往，他就没有办法理智。
　　他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等羽翼丰满再回来，风风光光娶她，相守一辈子，也可以等她慢慢适应了，打开心结再接受他，可那晚之后他就明白了，他不该对她这样放心，或者说，他是在盲目自信。
　　抱着她，他的呼吸还乱着，胸口便开始被推搡，他有些恼火，将她搂的更紧。
　　“我没错。”
　　“……”
　　再出声，她已带哭腔，却还硬气着。
　　“我会去见他，你不可以干涉我，你没资格。”
　　她总说他没资格，或许在她眼里，从他选择留在美国工作起，就没有资格管她了……或许更早，从他离开的时候，她就是自由的。
　　可他从不这样想。
　　“你见他做什么？真想交往？”
　　出声时他自己都惊讶，心里翻江倒海巨浪滔天，说出的这话却平静得吓人。
　　忍不住苦笑，他吸了口气。
　　“你不可以这样，心里有一个还想要去试试另一个，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我没错！”
　　“你还敢说！”
　　她真的哭了出来，在他肩上呜呜哀鸣，却说着要去见另一个男人的理由。
　　“我……我不喜欢你了，你不配，他好不好我不知道，可你是真不好，我不要再跟你纠缠不清……谈了男朋友，你就不用这么缠着我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我真不好？”
　　他越说越生气。
　　“我对你不好……就算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要去找别的男人？还不知道对方好不好……”
　　“楚娇桐，我不在你身边你谈了几个了？”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咬了咬唇。
　　“回答我！几个？”
　　“跟你没关系！”
　　“你……”
　　他气的连话都问不出，抓着她肩膀离开了些，垂眸瞪着她。
　　她却也倔着脖子，含泪都要回瞪他。
　　“我就要去见，我就要！”
　　他喘着的气愈来愈重，看着那双眼睛，咬紧了牙。
　　“我告诉你，别拿这种事赌气，我听不得。”
　　她仍瞪着他，脸上还是那三个字——
　　我就要
　　余千墨简直就要气得打抖。
　　“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好赖不分，我是为你好！别人不会跟你一样，就单纯的把男女之间的事看成谈恋爱，坏了心思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不要吃了亏再怪我没保护你，对不起你！”
　　“我没说你对不起我，一直是你自己说的！我一直都要你离我远点，没要你对我负任何责任，吃了亏也跟你没关系，我就要去和别人谈谈，这个世界上不是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有选择的权利。”
　　“选择？好，你去，你去！我让你去看，让你去选，但我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世上男人再多，也只有一个我，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肆意妄为，任性胡来，也不是只有你有选择，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
　　她抿着唇，没有再说话，看着他的眸光微闪，却还撑着劲儿，用力推了他一把。
　　后退半步松开了她，他看着她从桌上下来，垂眸从他身边走过，神情淡漠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