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小白公主

9、坦白

　　姜与眠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席家两兄弟，一直都没说话，姜与祺在旁边急得不行，眼神示意席瑜赶紧说点什么，席瑜却像没看见一样直视着姜与眠

　　姜与祺比姜与眠小三岁，席瑜比姜与祺还要小上两岁，所以在姜与眠眼里一直都是把席瑜当弟弟看的，之前因着席瑾的缘故，他对席瑜也更好了一些，只是没想到…

　　席瑜其实和席瑾长的不是很相似，他们俩一个随妈，一个随爸，当初没觉得他们俩会在一起也是因为席瑾看起来就很柔弱，和姜与祺的长相是一挂的，看着就不像情侣，现在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他看了眼姜与祺在角落里使劲拽着席瑜衣角的手，眼神又转向席瑜的脸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天晚上”

　　“以后呢？”

　　“我现在已经进我爸公司实习了，毕业之后就会逐步接管，虽然不是自己奋斗来的，但我会打理好”席瑜停顿了一下，抓过姜与祺的手，“为了小祺的事业我不会公开，爸妈和姜叔慧姨那边我会说服”

　　他无比坚定地看着姜与眠，“我会对祺祺好的”

　　席瑾着实被席瑜的话惊着了，他看着姜与眠愈加阴沉的脸色，使劲拽了拽席瑜的衣服，小声地说，“你要死啊？不是跟你说了好好说话吗？”

　　这是姜与祺也站起来拉紧了席瑜的手，对着姜与眠说，“哥，他会好好对我的”

　　姜与眠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又看了眼旁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席瑾，幽幽的开口说道，“席瑜，看在孟姨和席叔的面子上，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说着站起来走到席瑜面前
　　“但是，你要是光凭一张嘴就打算说服我也太天真了”

　　“哥…”姜与祺看他哥丝毫没软化的态度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席瑜见状捏了下姜与祺的手让他放心

　　“眠眠哥，我想跟您单独谈谈可以吗？”
　　姜与眠沉默了一会儿，“可以，席瑾你去做饭，小祺去打下手”

　　席瑾见姜与眠终于有谈和的迹象，连忙应下，拉着不舍的姜与祺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姜与眠和席瑜两个人

　　“说吧”姜与眠又坐到沙发上，随意的说道

　　席瑜的神色又庄重了一些，“眠眠哥，我现在确实没有保护他的能力，但我不会放弃，在我有能力之前我不会让祺祺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是，我希望在我能保护好祺祺的时候，你可以祝福我们”

　　姜与眠看着坚定的席瑜轻笑了一声，“小祺今年22岁，你才20岁，你们才多大，你喜欢他不过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和他在一起时间最长，你没和别人长时间相处过。退一万步讲，你现在喜欢他，以后呢？等你见的人越来越多，你还会喜欢他吗？要是有一天你不喜欢他了，你以为小祺还能和之前一样和女孩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吗？到时候你让小祺怎么办？”

　　席瑜双手攥拳，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好，但你知道你们俩走的这条路有多少阻碍吗？你说等你有能力？什么时候？我说了，别想光凭一张嘴来说服我”

　　“我毕业”席瑜看着姜与眠，“等到我毕业，最多毕业后一年，我会做出成绩给你看的”

　　姜与眠瞥了眼在厨房探头探脑的姜与祺，又把目光转向面前的席瑜，思考了一下说道
　　“看在小祺的份儿上，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你达到我的要求之前，这件事不要告诉爸妈和孟姨他们，当然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席瑜犹豫了一下，说道，“好”

　　姜与眠使劲眨了下眼，喊到，“厨房那两个别偷看了，出来吧”

　　一听到声音姜与祺着急忙慌的跑到客厅抓着席瑜的手问道，“我哥没骂你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吗？”姜与眠不满地说道，看着两个人亲昵的举动说道，咳嗽了一声说道，“给哥倒杯水”

　　姜与祺闻言刚想伸手去拿水壶就被姜与眠打断了，“你别动”

　　除了姜与眠，剩下三个人都愣了一下，席瑾反应过来赶紧催促道，“快去啊，给你哥倒杯水”

　　“哦…哦”席瑜被提醒之后，马上倒了杯水递给姜与眠
　　“哥，喝水”

　　姜与眠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递出去，席瑜自然地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等着姜与眠说话

　　姜与眠咂了咂嘴，站起来看了一圈面色紧张的三个人，然后对着席瑜说道，“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姜与祺眼眶都要红了，一下扑到姜与眠身上，感动地说到，“哥，谢谢你”

　　“赶紧下去，丢不丢人，我还没说同意呢”姜与眠嫌弃地搂着姜与祺

　　“我不嘛，再抱一会儿”姜与祺干脆耍赖起来

　　“都多大了，还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他语气宠溺地摸了摸姜与祺的头，又看向席瑾，“看什么？做饭去啊，刚才做完了吗？”

　　“好嘞”席瑾开心地拉着席瑜去厨房里忙活了

　　等饭菜都做好了，姜与祺已经从感动的情绪里出来了，想起刚才的举动又开始不好意思

　　姜与眠觉得好玩儿，逗他说，“哟，现在知道脸红了？刚才搂搂抱抱的时候是谁扯都扯不掉啊”

　　“哥…”姜与祺求饶的看向姜与眠

　　“诶呀，知道啦知道啦”姜与眠见好就收，“吃饭吧”

　　聊开之后这顿饭吃的平静多了，饭后姜与祺两个人就打算离开了，姜与眠拉住席瑜，小声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席瑜依旧坚定地回道，“不会的”

　　总算送走了两个人，席瑾和姜与眠一起瘫在沙发上发呆

　　“小瑜答应你什么了？”席瑾问道

　　“秘密”姜与眠闭着眼回答

　　“那…下午干吗？”
　　席瑾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姜与眠的侧脸问道
　　窗外的阳光打在姜与眠挺翘的鼻梁上，微微卷曲的睫毛上，还有丰润饱满的嘴唇上。席瑾看着和煦的阳光照出的柔和轮廓，不禁吞了下口水
　　姜与眠思考了一下睁开眼，然后扭过头看向席瑾，“要不…看电影吧？”

　　席瑾的目光被姜与眠占据，一下怔住了

　　“席瑾？”姜与眠见他没反应，又向前凑了凑。席瑾被姜与眠突然的靠近弄得措手不及，一下站起来，慌乱地说道，“我…我去拿点儿吃的”

　　姜与眠看着席瑾慌乱的背影，回想起刚才两人之间逼近的距离，又沉沉的瘫回去，长叹了一口气

　　姜与眠心里难过，席瑾也不好受，他跑到屋里捂着心脏，有些无措地想着，怎么回事儿？怎么心跳这么快？不就靠的近一点儿吗？他一定是被席瑜给影响了。对，没错，就是这样，席瑾笃定地想着。
　　可是，刚才…他有些眷恋地回想着，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刚才他好好看啊，眼睛也亮，睫毛也长，嘴唇也…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对，席瑾你怎么回事儿？

　　他在原地默背了三遍三角函数才整理好情绪拿着零食去了客厅

　　姜与眠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神色，平静地说道，“拿回来了？坐吧，看什么？”

　　席瑾坐下来把零食放到茶几上，“都可以”说着拿起遥控器拨了几下，“就这个吧”

　　姜与眠看了眼，是最近新上映的一个校园片
　　电影开始，席瑾去关了灯，拉上窗帘，屋里一下子黑起来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影，一时间屋内只有电影和两个人吃零食的声音

　　“这男的喜欢人家还老嘴欠撩闲？”姜与眠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吐槽道，“活该没对象”

　　“这数学题是小学的吧？剧本谁写的？”

　　“不是，因为考不好就要分手，这合理吗？这女的还同意了？”

　　姜与眠越吐槽越来劲儿，对着边上的席瑾也说道，“你说是不？”

　　席瑾注意力一直都没在电影上，突然被点名有些结巴地回答，“啊…，是，是不合理”

　　姜与眠摸着吃空的薯片袋，手又伸向零食袋里摸吃的，昏暗的环境下，只有电视屏幕透着幽幽的光，姜与眠就挨在席瑾身边，因为拿东西更向他那边靠了靠，就在这种略显暧昧的环境下，姜与眠摸出了一盒套子

　　一开始姜与眠没太看清，还把它拿的更近了些，看清之后他的脸不自然地热起来，扭头质问席瑾，“这你买的？”

　　席瑾看清之后，脑子也嗡的一下，本能的一把夺过，开始迅速头脑风暴，回想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最后脑海定格在刚搬来那天去超市的时候。

　　虽然说是无意的，但席瑾还是心虚地说，“是之前拿错了，我想买口香糖来着”
　　他看着姜与眠怀疑的表情，又赶紧大声辩解道，“真的真的，我现在还有当时一块买的口香糖呢？”，他说着赶紧在身上翻找着

　　“行了行了，知道了”姜与眠看着席瑾慌乱的样子，脸颊莫名的更红了，他往后坐了坐

　　席瑾愣愣的看着姜与眠绯红的脸颊，心脏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频率，感觉周遭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姜与眠这几年长的也是越发出挑，不仅五官更加舒展，而且本就明亮的眼神更是在经过社会洗礼后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此时，屏幕的光芒覆盖在姜与眠的脸庞上，因为羞愤连带着眼角也有些泛红，配上他因为紧张而一直眨着的桃花眼让席瑾呼吸都忍不住一滞

　　“我…我去趟厕所”姜与眠被席瑾盯得不自在，顺应心意地打算先逃走
　　他站起来打算跨过席瑾进屋，席瑾反应过来姜与眠要走，下意识的留恋刚才的氛围，拉住了姜与眠的胳膊，把姜与眠拉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席瑾怀里

　　席瑾一瞬间感觉时间都静止了，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细小的呼吸都清晰可察，姜与眠惊慌之下抓住了席瑾的小臂，肌肤相触的地方烫的让人心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声音大得让人连电视里的声音都听不见

　　席瑾看向姜与眠的眼睛，喉结不禁吞咽了下，手也不自控地抚上了姜与眠的后颈。他这里一向敏感，席瑾的手又热得惊心，刚抚上来，姜与眠就被烫得一缩，可瞬间又被席瑾制住

　　姜与眠有些诧异地抬头，却被席瑾眼里浓重的情绪惊到，“席瑾？”

　　他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席瑾的呼吸更重了些，手上的力度更甚，把姜与眠往下又压了压，两个人贴的更近，席瑾的鼻尖都贴上了姜与眠发烫的脸颊，睫毛也蹭过他的眼下，痒痒的感觉从脸颊直钻到他心里

　　太过亲密的接触让姜与眠不安地开始挣扎，他一下推在席瑾的肩膀上，掐了一下，终于让席瑾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钳制一松，姜与眠赶紧从席瑾身上下来，这一下折腾，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看电影了

　　姜与眠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屋，关上门就靠着门板滑坐在了地上，他双手紧紧地捂住心脏，想让他慢下来却无济于事。这种程度和席瑾的亲密接触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毒药

　　而且，席瑾刚才的举动也让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池被搅得泛起层层涟漪。他不觉得席瑾刚才的举动是因为喜欢他，他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喜欢才出国，就算现在二人和好了，但他也不会才回来半个多月就喜欢上自己啊。
　　正是因为这样，姜与眠才更心烦，他不喜欢这种令人烦闷却又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席瑾还坐在沙发上，懊恼不已地挠了挠头，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失控

　　眠眠刚才应该是被吓到了吧，明明说好了好好做朋友，自己却老是做出这种让人为难的事，真不是个男人，他在心里狠狠地谴责自己。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要去给人道个歉

　　他走到姜与眠房门口，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说“眠眠，你开下门呗”

　　姜与眠被敲门声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干什么？”

　　“我，我想跟你道个歉”

　　姜与眠闻言默默地打开了门，探出头喃喃道

　　“没事儿，刚才…”

　　“刚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席瑾道歉道，“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哦…”姜与眠莫名的有些委屈

　　“那我，先回去了”席瑾犹豫地说

　　“嗯”

　　席瑾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姜与眠也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