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境》林与珊

10、第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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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铃的脸红透了，可嘴唇还在不停地索取。他努力立起脚尖，完美地配合着许川和的节奏。

　　他们吻了太久，久到夜色笼罩，许川和率先后仰脖颈，断开了亲昵。小铃比许川和矮半头，够不着他的嘴巴了，又气呼呼地踩上了他的鞋子。

　　这回够到了，吧唧，响亮的一声。

　　“阿川。”小铃挂在他身上，舔/舔唇瓣蹙眉道，“没够呢。”

　　“你让我喘口气。”既然投了降、缴了械，亲也亲了，许川和总算能在小铃面前放松神经，不再端着架子，举止言行变得磊落大方。他单手环住小铃的腰，抱着人走向铃兰花丛，“呼吸都快被你亲没了。”

　　“那你休息会儿。”小铃等许川和将自己放到地上，献殷勤似的摊开手掌，喂给他苹果块，“快尝尝，可甜了。”

　　许川和咀嚼片刻，咽入腹中，没给评价。半天等不来对方的反馈，小铃急促地问：“甜不甜啊？我好不容易才摘到的，苹果树可难爬了。”

　　许川和摇头说：“没小铃甜。”

　　他不擅长讲情话，但他知道小铃肯定爱听，只是许川和没料到，少年竟然学不会害羞和难为情。

　　小铃脱口而出：“阿川，那你吃/我吧。”

　　许川和震惊地瞪着他：“……”

　　“怎么了？”小铃扬着嘴角拼命往许川和怀里钻，“你想吃/哪/里，我都……唔。”

　　许川和仿佛受到了暴击，伸手堵住小铃的嘴，这人什么都敢往外吐露，勾得他心房起火却不自知。

　　许川和严厉地教育道：“这种话以后不能乱讲。”

　　小铃天真无邪地望向他，不解地问：“哪种话？”

　　许川和憋闷半晌，实在无法说服自己重复一遍小铃方才的言词，太露/骨了，他承受不来，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再画两张铃兰花。”

　　拾起草稿本，撕下前边的三十五页纸，刚想揉成团，小铃“哎”地扬高声音：“别扔啊，送给我吧。”

　　许川和说：“这几张画得太差，等我练习好了，我再送给你。”

　　小铃一把抢下他手中的纸团：“和阿川有关的一切，我都要留着。”

　　盯着少年蹲在一旁、仔细将纸张展平叠好的模样，许川和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种滋味，他从没受人重视过，没有谁会在乎他的情绪，他一直活得很透明，像一缕可有可无的空气。

　　小铃守在他身边整理画纸，许川和收回思绪，端平手腕认真落笔。又一幅铃兰花画好了，这次用时较长，明显也比之前有了更大的进步。

　　许川和把本子交给小铃：“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小铃惊喜道，“阿川，你画得越来越好了！”

　　“真的假的。”许川和半信半疑，“我发现我在你这儿就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你能不能客观一点？”

　　“嗯……”小铃闻言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琢磨几秒，他嘟囔道，“如果说细节方面还有哪里需要特别注意的话……”

　　许川和顿时面露期待，小铃举着第三十六张铃兰花图，食指戳着画纸的空白处，语气严肃：“阿川，你忘记署名了，太不应该了啊。”

　　许川和：“……”

　　无语地长叹一记，许川和重新低下头，正准备再练习一张，手上的铅笔却被小铃迅速夺走了。

　　许川和保持着握笔的姿势，神色茫然：“你干什么？”

　　小铃委屈地坐在他右侧，声若蚊蝇：“你这一口气要喘多久啊。”

　　许川和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一会儿再画吧。”小铃把脑袋枕在许川和肩膀上，贴着他的胳膊，裸/露的脚趾头勾着他的鞋带，“等下一次喘气的时候再画，行吗？”

　　许川和：“……”

　　这也太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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