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 ...
-
【87】
楚明日如约来到淮王宫中，他迫切的想知道姬奈的消息，甚至于昨夜都没睡好。
经过一日的休养，鹿言看着面上还不错，不似昨日那般脸色苍白。
“大祭司身体怎么样了，朕昨日已经审过，从御膳房到宫人，都没查出这是谁下的毒，现在皇弟殿里的宫人已经全差出去，朕让人拨了另一批先用着，不惯回头再和朕说。”
鹿言对楚明日点点头道：“我知道谁下的毒，这事儿我会亲自料理，你们不必管了。”
“毒害王爷是诛九族的大罪，必须严惩。”
“劳皇上费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听他都这样说了，楚明日点点头，没再深究。
“那大祭司，昨日你同朕说的……隐之，他怎么样了。”楚明日一心都在姬奈上，化风丢了消息，至今还没有姬奈的下落。
鹿言回道，“皇上宽心，我来大曜，也正是因此事而来。”
“想必皇上已经知道，昭王在南疆，曾诞下一婴孩，其有迹可循，那孩子必是皇上的血脉，是大曜的龙子嫡孙。”
此话一出，楚明日的惊喜之情显露于脸上，自己的猜测和这份肯定自然不可比拟，他有孩子了，是和姬奈的孩子！
“那你为何不早些时候就将此事告知给朕。”
从姬奈到南疆后没多久，鹿言便和楚明日有书信来往，这期间竟然只字未提。
如果鹿言早说了，那楚明日也能早做安排，可以接姬奈回宫，或者接姬奈好好修养，总之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带着孩子吃苦头。
又想到前段时间秦艽抱来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可爱孩子，楚明日悔恨自己总是对事情后知后觉。
“即便说了，皇上对昭王也依旧是束手无策吧。”
鹿言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以姬奈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让他通晓楚明日知道姬奈的近况，鹿言也不想因楚明日和姬奈产生隔阂。
楚明日没话说了，当时情况下，的确就算使出强硬手段，不但不会让姬奈感受到他的热切，还会引起姬奈的反感吧。
说白了，就是楚明日在自我逃避。
“那他现在在哪儿。”
“皇上别急，我想问问皇上，假如你知道昭王的所在之处后，打算怎么做。”
“那还用说，自然是接他回宫，朕会封为皇后，享取无上荣耀。当年和离之时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朕也要给他一个排场，迎得轰轰烈烈。”
鹿言有些玩味的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这道理已经如此浅显了。
从来都不是姬奈享受不起这份荣华富贵，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就算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姬奈也未必开心。
心中所想被无情拆穿，楚明日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留住姬奈的东西。
“朕又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可是这偌大的江山，关系万千黎明百姓，一旦皇位跌宕，那必然会掀起一场无畏的风波，若朕弃天下于不顾，又怎么对得起父皇多年栽培，母后的悉心教导。”
而且，真做了这么没种的事，就算是姬奈，也会看不起自己吧。
高位的富贵荣华，他已经享受半生，如今只觉得索然无味。
鹿言没再说这事，反而岔开了话题，“赤丹国国主大婚，皇上可有耳闻？”
楚明日点点头，礼部已经在着手备上贺礼，这两天就要拟定出发前往赤丹的使节，否则怕是要赶不上婚期。
鹿言笑道，“正巧了，赤丹王同我相识，他成亲，我是得去一趟的，皇上若是得空，也可随我一道。”颦眉
楚明日微微颦眉，大曜泱泱大国，只有周边小国前来朝贺之理，哪有他堂堂一国之君为一个国主庆婚，实在有失体面。可鹿言大祭司总不会说话这么糊涂，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既是大祭司邀请，朕无推拒之理，待朕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便随大祭司一同前往。”
“谢陛下赏面，赤丹蕞尔小国不足挂齿，皇上还请低调些身份，以免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以天子的身份不方便，那换个方便的身份就可以了，还能避免危险。
隔日上朝时，楚明日就挑了那日说话的礼部侍郎李留行封为此番出行赤丹的使节，然后又挑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和他们说了伪装使节出行的缘由。有些年纪略大的老臣思想顽固，觉得这般有失大国体面，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此番出去这么久，没个能主事的也不行。
这会儿留在宫里的养病的楚温文就派上了用场，“在朕出行期间，一切大事小事全权交由淮王处理，朕赋予他摄政之职，见淮王如见朕亲临。”
这淮王谁啊，一个民间皇子，没经过皇家正统培养，他能处理政事倒不如把他们这些老臣子的文章拿来当厕纸。
“皇上三思！”
摄政王这个职权可跟闲散王爷不一样，若是出了皇上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是有权直接扶持别的皇帝的！
楚明日知道他们都在担忧什么，心中并不恼。现下江山安稳几十年，也没什么大事，左右都是些小事情，楚温文这点事情还是能处理，再则有些这么多臣属帮衬，并无多难。
还躺在床上的楚温文没想到已经掉了楚明日的坑，瞧着鹿言已经在收拾包袱，心中突然有点紧张。
他这是，真的要离开了？
这些年在南疆，楚温文和鹿言都是形影不离，总不会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鹿言！”楚温文叫住他。
许久没听过有人唤自己大名，鹿言还以为是耳朵听岔了。
回过头一看，原是楚温文正挣扎着要起来。
“淮王可有什么事？我即将要出门一趟，不着急也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你去哪儿？”
鹿言不打算瞒着他。
“我怀疑姬奈是被赤丹人掳走了，所以预备和楚明日一起前去赤丹查探究竟。”
那赤丹人在南疆宫门口侯了这么久，恰好这个时间姬奈被抓走，恰好这个时间赤丹王大婚，一切都是这么巧合，让鹿言不得不多想。
楚温文想要着急道，“我也要去！”
“这不合适，况且，你和赤丹王也很快会相见的。”
楚明日和姬奈尚有前缘，楚温文的身份去了多少会增添些尴尬。
此去赤丹路途遥远，楚温文体内余毒未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留在宫里是最合适的。
第二日整装出发，楚明日换了套官服，按照那礼部侍郎的喜好做打扮，还在脸上贴了两撇胡子，不细看是看不出他就是大曜的天子楚明日。
马车一路还算顺遂，等他们到达赤丹时，正好不紧不慢，能赶上第二日的成亲大典。
鹿言同楚明日说了，怀疑带走姬奈的人，就是赤丹人，楚明日伪装成这样，也更容易在赤丹王宫打探。
赤丹王宫中一片红色繁荣，时间太过紧促，整个宫里都是上上下下的忙碌，连迎接他这使臣都抽不出空。
楚明日送上了贺礼，连赤丹王的面都没见到，只待下人说了，明日大婚时邀请他上前观礼即可。
鹿言一进赤丹后就不见了踪影，楚明日没太去在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懒得去寻。
这四四方方的赤丹王宫像迷障阻碍，楚明日不知道姬奈到底被抓来后关到了何处，只肖在夜里能够找机会去看看。
白日里，楚明日正正经经的做着大曜使节，晚上一身夜行衣潜入了宫内，他的功夫在高手面前都不够看的，只能愈发低调，好在这会儿王宫上上下下都忙着筹备婚礼，难得注意到他。
设想了多种赤丹王要抓走姬奈的可能，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割城割地，或许是有足够的把握起兵造反……不论哪一种，楚明日都觉得姬奈在赤丹过着人质一样的生活，就心如刀割。
只是这偌大的王宫，遍寻许久也没找到姬奈具体被关押在了何处，楚明日的功夫有限，不敢在护卫多的地方多逗留，怕露出马脚。
正欲要往回走时，两个宫女正端着一盆换洗衣服说着话路过，楚明日侧身隐匿在角落，夜色漆黑只余两盏吊手灯笼，看不清什么。
只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些许不高兴。
“这大晚上的，又折腾人，哭也哄不好，还弄得脏污一身都是，可怜我俩还要来洗衣服。”
“可别这么说，人家明天就是正经主子了，要是让国主知道，你不想要命了！”
“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妖精似得，我们大王年轻气盛，早晚会厌了他。”
“大王对新王后情深，轻易不会呢。”
“就你会巴结！”这宫女十分不满，随手从盆里拿起一物就扔向另一个好脾气的宫女。
这玩意儿又小又圆，几下子滚到了躲藏在一边的楚明日脚下。
那宫女又想来捡回去，“咦，明明看见这边滚过去的，怎么就不见了。”
另一个被砸的宫女也有些生气了，“这可是那小主子的东西，让嬷嬷知道我俩都得一顿罚。”
两人找东西时越来越靠近楚明日，楚明日怕被发现，赶忙用脚将那东西藏在脚下，折去一片树叶刮出风沙沙的响声。
“是不是被野猫叼走了？”
“野猫性子烈，我们就先别找了吧，明天再来看看。”
许是想着东西可能已经被野猫叼走了，两宫女就继续端着盆往前走去，楚明日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再跟上来，不然事情越闹越大了。
楚明日拾起脚下的东西，这东西软乎乎的，黑漆漆摸不出个什么模样，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才点上烛火看个明白，这是一只小鞋子，拿在手里还没他半个手掌大，柔软得紧，是上等的布料做的。
这鞋的尺寸，看着也就是个幼童的鞋，楚明日瞬间就想到了秦艽之前带来他看的那个小孩，也就是自己和姬奈的儿子，当时在府衙被骗走了，那么，会不会他和姬奈在同一个地方。
楚明日不敢再细想下去，急忙飞书一封传回大曜，让楚温文即刻拿兵符调取十万大军，向赤丹国进发。
赤丹国如今手里有姬奈和孩子两个人质，楚明日又不敢擅动，担心他撕票，待到明天，大军兵临城下，再和赤丹王商谈。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8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