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0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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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皇后所居的凤仪宫落座后宫之中，是最大的宫殿，大曜皇帝和皇后是少年夫妻，成亲得早，经过不少风雨。
据说这还有件怪事，帝后恩爱，早时不曾选妃纳妾，皇上独宠皇后整整十年都无子嗣，迫于大臣和太后的压力，再有皇后的自责，皇上选秀了第一批妃子，怪就怪在这里，这些新妃嫔刚入宫，皇后就有喜了，并且一举得男，居嫡居长。
明日，即新生，日也作太阳，取了相当美好的寓意。
并且，在楚明日出生之后，皇后又陆续生下三个公主，各个都水灵清秀。而其他那些入宫的妃子入宫晚，生的又是庶子，已经对皇后的地位和宠爱构不成威胁。
楚明日七岁封了太子，才情、谈吐都优异于同龄人，天生的帝王之相，让皇帝很是欣喜。
“太子妃，娘娘请您进去。”
除却皇后，此时也是各宫妃嫔来请安的时辰，顺便也得眼熟一下这太子妃。
昨日大婚匆忙，又有规矩压着，姬奈根本没抬头见过皇后，这今日一见，也难得让姬奈惊叹，快五十的人竟还保养得如此好，简直就是翻版的楚明日，只是面部线条更柔和，精致。
“儿臣姬奈给母后请安，母后安好。”
“免礼，你这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今后也不必约束，就把这当做是你的家。”皇后笑语吟吟的说着客套话，挥手让嬷嬷给姬奈端上一个托盘。
“这是我们江南产的彩云锦，这两匹颜色正好，拿回去做件衣裳。”
姬奈谢过，让冬葵收起来。
果然楚明日就是得宠，这彩云锦可是一年才得仅两匹，一匹进贡皇宫，另一匹流通于民间，有价无市。
姬奈也回礼，今日带来了一个他们摇锡盛产的国宝海珠，这海珠有三寸大小，还通体圆润，散发光泽。
看得在坐的嫔妃眼睛都直了，果然有身份的儿媳就是不一样，即使是丞相的女儿也带不了这样好的嫁妆。
“这海珠是摇锡镇国之宝，父王有意结两邦安好，也就让儿臣带来献给母后。”
皇后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就这尺寸的海珠，也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你有心了，赐座。”
乌泽氏王后肯定不舍得这样的宝贝，还是摇锡王想着死要面子，给姬奈塞些好东西带过来。
皇后将姬奈的位置安排在了左手边，足以见得她对这个媳妇儿还是很满意，更是惹得底下嫔妃们眼红。
自从大选之后，皇帝的三宫六院也都住了些人，除皇后以外有位萧贵妃甚是得宠，还有一儿一女傍身，底下的低阶妃嫔姬奈没去瞧，有两个是男子。
萧贵妃仗着自己也有儿子，平日里很是跋扈，而且她的儿子仅比楚明日小两岁，早已成家开府，前段日子传出太子失宠之事，立马就有些风声吹到萧贵妃和二皇子这里。
现在看着这太子爷还娶了个出手这么阔绰的媳妇，心里不痛快，嘴上也不饶人。
“这一点小恩小惠就让摇锡减免十年进贡，十年啊，什么宝贝交不上来，我看献宝是假，独吞才是真。”
这话明里暗里的讥讽，姬奈也不恼，平日他在摇锡可没少听乌泽氏的嘲讽。
“摇锡区区小国，本也没什么好物，只学了大曜以礼相待的道理，能送出手的，必定是最好的，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儿臣孝母后的心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一通话把贵妃堵回了嘴里，气势汹汹也真不好在皇后面前发作，而且她虽是名义上的长辈，却也担不起太子妃的长辈。
这时，另一个温声细语的嫔妃开了口，岔开话，“嫔妾冒犯了，敢问太子妃今年春秋几何？”
姬奈如实答：已满十七。
这个年纪成婚已经不算早，这位妃嫔玩笑似得聊起，“这比二皇子还小些呢，二皇子在这个年纪也都娶亲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后，虽说是打听了消息，这世子还尚未娶亲，但王宫贵族人家都会塞两个通房，楚明日那个犟脾气的没上心管，可是这儿媳毕竟已经入了皇家……
姬奈也是听出了这味道，他自幼生活在王室，这些勾心斗角简直是家常便饭。
也同样玩笑的口吻，只面向皇后回话，“儿臣愚钝，开蒙尚晚，原本有两个通房，和大曜下了契约之后就将她们留在摇锡，与大曜和亲本是无上荣光，没得增添别的麻烦。”
说是通房，其实也是王后硬要给他塞的两个爬床奴婢，姬奈根本没正眼瞧过。
说到这儿，就不免得聊起昨晚上的消息，一大早就传得出来。
“皇后娘娘，侍人听闻，昨日太子殿下后半夜在书房睡得，这也怕不是摇锡的习俗吧，太子年近弱冠才娶妻，难免急躁了些。”
姬奈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才几个时辰就传进了宫里，还闹得这些妃子都知道了，尤其是说话的这位还是个男妃，隐喻往那方面去想，让姬奈脸上也染了一层绯红。
本来这事是准备待会儿悄悄私下问候一句的，哪想到现在就被提出来，大白天的让皇后面上也闹臊。
“咳——”
这事姬奈还没想好怎么圆呢，“昨夜太子殿下较为乏累，歇息得较早……”本来就是，一进屋就睡得跟死猪一样。
半夜醒了又起来对自己动手动脚，看来也并非是说的那样正人君子。
“辛苦你了，你们都散了去，待会儿本宫也还要有事忙。”
三言两语将这些八卦精们打发走，姬奈也想跟着撤退，又被皇后身边的嬷嬷叫住。
待到这些妃嫔都行礼离开，原本热闹闹的屋子忽然冷寂下来，就连伺候的宫女都被屏蔽，姬奈知道皇后是想和他说些私房话。
姬奈母妃走得早，嫡母对他冷冰冰，没人关心他的婚事，更别说相看人家，自己一门心思也在妹妹身上，希望锁阳过得好，这么些年过去都晃到十七了。
就连房事都还是要嫁到大曜之时，管事侍人和他说了些，这才隐隐约约知道个流程。
乱世只为繁衍，这盛世之中，有了闲钱，男子都上了学堂，女子都看过话本，知道成亲除了绵延子嗣，还有爱意。
这也是姬奈宁愿锁阳嫁给和他一同长大的商陆，也不宁愿让她和亲到大曜的缘故，只是姬奈从没想过自己，身披红装，嫁给了一个男人。
皇后对姬奈还是很好的印象，直接和他说了楚明日和那青楼女子的一段纠缠，无辜将他牵扯，相信姬奈也能识大体顾大局。
姬奈听越清晰，果然王室子孙都由不得自己，惨还是自己最惨，从泥潭爬起又跌入深渊，成了太子和那女子的牺牲品。
“两日之后别的侍妾和那女子也都会陆续入府，你不用担心，你是正妻，大曜妻妾地位悬殊，皇上又赐你郡王爵位，若你受了委屈，尽管和母后说。”
皇后是未雨绸缪，怕楚明日被那女子迷了心神，苛待人家世子。
姬奈只能顺着答应。
“太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能不是太温柔体贴，等时日久了，你们熟悉之后就好了。”
姬奈觉得皇后好像误会了什么，但这闺房之事也没那个必要去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就直接承话算了。
“谢母后指点，儿臣必定谨记在心。”
……
一同和姬奈进宫的楚明日到了宫门就和姬奈分道扬镳，他去后宫参拜母后，楚明日可是要去父皇那里参他一本。
临近静心殿，楚明日踌躇着又没敢进，这参姬奈一本是个怎么参法还没想好。
不远处有两个小孩一人拿一柄木剑追追打打的嬉笑，都是楚明日的庶弟，一个排行老四七岁，一个排行老五五岁。
没一会儿在两人顽皮中，大的这个把小的这个给不小心推倒了，小的那个“哇”的一声哭出来，大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顿时惊慌失措，前不久才在一起玩的情谊立马就闹翻。
楚明日这作为大哥看见也不能装着没看见，风风火火的走过去。
“参加大皇兄。”两个小豆丁见着楚明日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就连大哭也都突然止住。
“你们两个调皮蛋，都玩到这边来了，奶娘呢！”皇子年幼，一般都会派随行奶娘跟着，谨防意外，元参有眼色，赶紧去把这两个皇子的奶娘找了来。
年纪最小的五皇子话都还说不清楚就急着告状，“大皇兄，是四皇兄欺负我，他把我推倒了！”
而正在换牙期的四弟张嘴漏风，“大皇兄，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本来也都没什么大矛盾，楚明日罚他们一人去御花园里跑三圈，理由是一个不敬兄长，一个不让小弟。两个偷懒的奶娘各打了十大板子训诫。
后宫之中皇后贤惠，楚明日也宽待下人，很少磋磨宫人，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不论大小让人信服。
处理完这小事，楚明日脑袋一下就懵了，问元参：“孤来这里是干嘛来着。”
总不会就来给这两小子断清官案吧。
“爷，你是来见皇上，参太子妃一本！”
是啊，他是来和父皇说说太子妃蛮横不讲理，昨晚上把他胳膊给卸了这事。
只是这个理由，和刚才两皇弟推攘有什么区别，在大人眼中，不过是寻常打闹罢了，姬奈是摇锡和亲，就算是大错，还得是看摇锡王的面子，不能私自处刑。
摇锡是大曜藩属国，若是随随便便不讲信用就把人家给惹怒了，攻打了，今后其他诸蜀国谁还能心悦诚服大曜天子。
而且昨天姬奈还批他是一个只知道找父皇的孩童，现在真的就来找父皇岂不是丢尽了脸面，他楚明日也是九岁就接触朝政，十六岁就独自监国了。
算了，反正都已经进宫，不如去母后哪儿溜达一圈。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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