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破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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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有几分是真实的？
有一半吗？
话音刚落的几秒钟里，我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得到了让我感到恐惧的答案。
全都是真实的。
那是显而易见的事，甚至，从最初开始我就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和心意。
从一开始……我就不止是想要完成为他工作的契约而已。
所以我才会准备好一切回到意大利，想尽办法来到他身边，无论他怎样规劝都绝对不离开。
如果这个世界是游戏，那我永远也不会按下退出键。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游戏，和我曾经攻略过的游戏不一样……那我希望能够由他来带领我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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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跳进房间里的纳兰迦有效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我回到特莉休身旁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她肩上放松下来。
“……我尽力了。”我小声说。
“说的很棒。”她拍了拍我的肩，同样小声回复我，“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已经当场对你求婚了。”
可惜我表白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布加拉提先生。
直到纳兰迦出现为止，停留在布加拉提先生脸上的表情，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不知所措，带着淡淡的薄红色，让我回想起几天之前我赤|裸着身体跳进他怀里的那个雷雨夜。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冰激凌店的老板说他会认真拒绝追求的女孩子，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拒绝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愿意接受我呢？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曾那样说过，我是因为布加拉提先生而活着的，这并非谎言——如果他死去了，我会亲手折断自己的死亡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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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威尼斯之前，我们又收到了老板的新指示。
指令是让阿帕基将替身忧郁蓝调在椅子旁倒转十四个小时，而后忧郁蓝调变成了先前在卡普里岛见过那个干部的模样，他传达了将特莉休交给老板的方法，即去威尼斯的车站前找到一个雕像，从中取出一张光碟，那里面记录了交接地点。
然后那个干部便举枪自尽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中，我回到沙发上坐下，特莉休随后坐在我身旁。
“为什么他要自杀呢……”
我听见她很轻很轻地问出这句话。
其实她应该知道答案的，因为那个干部并非替身使者，无法对抗背叛的替身使者小队，他不能让秘密从自己口中泄露出去——老板也不能允许。所以他自杀了，为了保护特莉休，也为了他所忠心的老板。
“因为你很重要，”我回忆着游戏中见过的台词，有感情地向她背诵出来，“即使是为了不辜负他的牺牲，你也要好好活着才行。”
特莉休终于笑了：“这话可不适合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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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和米斯达顺利拿到了光碟，我们其他人则是换乘了船从水路接近车站，我也不知道里苏特那边准备得如何、是否还跟着我们，反正只要他们不出手，现在便不是我们的敌人。
天已经快亮了，老板写在光碟中的内容是让我们前往圣乔治马焦雷岛的教堂，上岸的仅能是特莉休和一名护卫，且禁止携带武器和手机，其余人等在船上禁止上岸。
这么看来老板似乎并没有准备将护卫队的我们全数解决掉，但不能轻易掉以轻心。
我一直没有和乔鲁诺单独交流的机会，无法商讨计划，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冲动——
“布加拉提，我申请做她的护卫。”
……行吧，当我没说。
我起身一把拍在他后背上，把他拍了个踉跄：“乔鲁诺你别得寸进尺了，这里有资格护送特莉休到老板身边的只有布加拉提先生一个人，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观察情况，谁知道暗杀小队的敌人会不会已经来到附近了呢。”
这样的提示，应该够了吧？
乔鲁诺回身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抱歉，是我逾越了。”
而布加拉提先生在此刻开口，向乔鲁诺索要一个“护身符”胸针。我站在乔鲁诺身后看他们两人沉默对视，仿佛灵魂伴侣，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还是好嫉妒。
之后和暗杀组对上的话，找机会背刺乔鲁诺杀掉他好了。
“菲格拉。”布加拉提先生又突然叫到我的名字，乔鲁诺自觉地让开位置，让我和他对上视线，“之前你说的话，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给你回复。”
心脏狂跳起来。
……算了，姑且留下乔鲁诺的命。
看他转身就要带特莉休离开，我踩在船的边缘上提高了些许声音：“布加拉提先生！”
金色的旗帜被我举在手中。
“这个……希望你收下！”
他便回过身接住了那支小旗子：“这也是护身符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命。”
然后我看见他用替身能力拉开了自己的身体，将那支旗子放进了胸口。
我的脸霎时一片滚烫。
他将我的替身、我生命重启的标志放进了身体里，放进了心脏的位置——
乔鲁诺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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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先生和特莉休离开后，船上也安静下来。
纳兰迦在用替身警戒周围的情况，福葛在环视四周，米斯达在整理手|枪，阿帕基……好像在发呆。而乔鲁诺正抱着电脑在看教堂的分布图，我知道他给布加拉提先生的胸针一定是应用过他替身能力的“生物”，而他一定能够感应到那个“生物”的位置。
我从背包里取出那张有着“诅咒”能力的碟片，当着所有人的面插进了脑袋里。
“那是可以瞬间移动的光碟吗？”纳兰迦好奇地望向我，“我也可以用吗？”
“用那个能力的话会伤得很严重，最好不要试。”我摇了摇头。
当然我用的这张并不是瞬间移动的碟片，那张碟片要靠接触才能发动，我不确定我能切实触碰到老板。
这是一张有着“诅咒”能力的碟片，它能够张开半径二十米的球形领域，作为替身主人的我能够感知到领域中的所有人，并分辨出我想要“诅咒”的那一个。被“诅咒”的人将从中招的那一刻起开始精神崩坏，逐渐诞生与其原本性格截然相反的第二人格，而第二人格的意识会逐渐增强到将主人格压制，在三天之内就能完全取而代之。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第二人格不会使用替身能力。
乔鲁诺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正想说点什么来活跃气氛，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内脏连带着脊柱都被撕碎的剧痛夹杂着熟悉的死亡气息，血喷洒在空中散开的样子像在下雨。
被攻击了——布加拉提先生被攻击了！
我立即习惯性地摸向了口袋，想要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到布加拉提先生身边去。
——没有，小刀不在那里。
难道是掉在乌龟的房间里了？
耳边是嘈杂的、几个人轮番喊我名字的声音，还夹杂着什么“是替身攻击吗”“有敌人吗”“敌人在哪”之类的喊声，我挣扎着推开正想要查看我情况的乔鲁诺，扑到米斯达身边，顶着他震惊的目光劈手夺过了他的枪。
“菲格拉，你——”
“布加拉提先生受到了攻击……”我咳出一口血，将枪口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最后看了乔鲁诺一眼，扣下了扳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破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