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无花果曲奇》空若浅雪

26、偷车

　　考虑到驾驶员先前被敌人、大概是贝西的替身能力重伤，我们又赶时间，阿帕基便用替身能力回放了驾驶员驾驶时的样子，米斯达坐在他旁边警戒，剩下的我们全都呆在乌龟房间里。
　　“如果情报没错，敌人是组织的暗杀小队。”福葛看着笔记本电脑说明道，“我们至今为止已经遇到了三个——”
　　“是四个，”我纠正道，“刚才还有一个人存在，大概是后勤类的角色，就是重伤驾驶员的人。”
　　福葛点点头：“那么，敌人还有三个还未出现过。”
　　“那不勒斯那个短时间内应该动弹不得，刚才被空间传送的应该也伤得不轻，用镜子的那家伙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图，也许只是负责获取情报。”我说出自己的推论，然后看向布加拉提先生，“但是，如果说敌人是暗杀小队的话，我见过他们的队长。”
　　“什么！”纳兰迦瞪大了眼。
　　“我刚到那不勒斯的时候买下一栋别墅，乔鲁诺应该还记得，后来我去过一趟，却发现那里有人居住的痕迹，然后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我说，“我发现他们是□□后，用那栋别墅交换了与波尔波会面的机会。”
　　我看见布加拉提先生皱起了眉头。
　　“见面的时候我听波尔波说起，推荐我的人是暗杀组，所以我想，那个时候我见到的人应该正是他们的队长。”我歪了歪头，“不过很遗憾，我们没有打起来，我不知道他的替身能力。只是从他们占用闲置别墅的行动看来，我觉得他们想要抢夺毒|品线路可能是因为太穷了。”
　　我现在和布加拉提先生正处在一种相当微妙的氛围中。
　　除了特莉休可能猜到了原因，大家应该并不清楚布加拉提先生希望我解除的替身能力是什么，但显然这对他无害，所以即便是阿帕基也没有对这件事深究。而布加拉提先生即便不赞同，也不会强行夺走我脑中的碟片，就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
　　·
　　列车到达罗马稍微停留了一会，我们趁此机会下车，由几乎没在组织里露过脸的新人乔鲁诺带着乌龟离开车站。
　　想从罗马去威尼斯，除了火车以外就只能开车，但是想要不被发现地在傍晚弄一辆车，可选的方案必然不是租车行，而是一个无人看守的停车场。
　　天已经黑尽了，停车场四下无人，大部分人都跑出去警戒加望风，乌龟里一时间只剩下特莉休、布加拉提先生和我三个人。
　　特莉休靠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我刚刚睡了一觉现在还有点神情恍惚，就看见布加拉提先生走到我面前，我立即打起精神来。
　　“我需要跟你谈谈，菲格拉。”他垂下头看着我，“现在也许不是时候，但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
　　我平静地抬起了头：“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受伤甚至死去。”
　　“为什么不惜死亡也要——”
　　“因为布加拉提先生救了我。”
　　“可是将你从那样悲惨的生活中救出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的养父——”
　　“我并不认为那样的生活悲惨。”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决心，“但是从那一天起，我确实找到了这场游戏的意义。”话音一顿，“成为你的「家具」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他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不正确。”
　　“我知道，昨天晚上乔鲁诺告诉我了，说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还说人类是无法成为「家具」的，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因为母亲从来都把我当成家具而已。但我怎么能把布加拉提先生和那样的母亲作比较呢？所以我仔细思考过了，不是「物品」，而是某个人类身份的话……”
　　我咽了咽口水。
　　“我想要成为布加拉提先生的新娘。”
　　是唯一的，这个身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比起同伴或是朋友，在提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只会想到我的、最特别的存在。
　　“菲格拉——”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布加拉提先生死去，请不要再阻止我——这是乔鲁诺做不到的事，请把你对乔鲁诺的信任多分给我一点。”
　　布加拉提先生的表情好像十分无奈，他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交待了一句注意情况，就离开房间到外面去了。
　　我茫然地歪了歪头，感觉好像被无声地拒绝了。
　　·
　　过了好一会，我听见特莉休摆弄杯子的声响，稍微瞄了一眼便和她对上视线。
　　“想吃点什么吗？虽然我只带了些糖果。”
　　我从背包里取出几颗糖果，走到她身边去递给她。
　　“我觉得，你没有理解新娘的意思。”特莉休往嘴里塞了一颗糖，突然这样说。
　　“……什么意思？”
　　新娘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可以永远一起生活的人——
　　特莉休望着我：“你想和他结婚吗？”
　　这么说来确实，新娘好像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被叫作新娘……那我应该换一种怎样的说法？
　　“如果你想和他结婚的话，最好去认真表白。你刚才的说辞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说‘你爱他’，而只是单纯地想要用整个人生来报恩。不过具体怎么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说，“他可能怕你分不清爱和感激，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我已经十分清楚你的决心了。”
　　她忽然伸出手摸向我的头，被我轻轻拍掉。
　　“除了布加拉提先生，谁都不可以碰我的头。”我瞪了她一眼。
　　接着我便看见她笑了起来：“□□里都是你们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我打过交道的□□只有他们而已。”
　　特莉休沉默了一会。
　　“菲格拉，”她忽然开口，“你能告诉我，你死而复生时一瞬间出现在你身旁的金色人形是什么吗？那就是你的……能力吗？”
　　存档点出现在我身后，我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我的替身身上：“你看得到吗？”
　　她点了点头。
　　“这个叫作替身，应该算是个人精神实体化，不同人有着不同的能力。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不过老板肯定是替身使者，你拥有替身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能试着叫出你的替身吗？”
　　“我也有这样的……替身？”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布加拉提先生已然回到了房间来，大概是车已经准备好，我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几步跑到他面前。
　　特莉休说的没错，必须要向他表达我的决心、向他表明我对他的感情并非感激，而是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爱”，要认真地表白才行——
　　“——为什么布加拉提先生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呢？我不喜欢也不适合普通人的世界，我只有在布加拉提先生身边才能感到幸福。”
　　“菲格拉……”
　　我略微提高声音打断他的话：“如果我先前的理由不能让布加拉提先生信服，我也只能再重复一次我的心情。特莉休说要表达出我对布加拉提先生的感情是‘爱’而不是‘感激’才行，我知道那不是感激，但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感情，从来没有人对我用过‘爱’这个词——”
　　“但是我想要和布加拉提先生一起生活，我喜欢着现在的生活，我试着喜欢上、也试着去信任小队的同伴。我期望着布加拉提先生给予我任何东西，疼痛或是死亡都好，将我当作一次性道具去使用也好，只要不让我离开布加拉提先生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接受。”
　　“我嫉妒着乔鲁诺，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他能得到比我更多的信任，明明我才是能帮助布加拉提先生实现愿望、承受一切痛苦的人！”
　　“我不是想着用一生去偿还布加拉提先生曾经给予我的恩情，但我也不清楚，我对布加拉提先生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如果那就是‘爱’的话……”
　　“那我早已深陷其中了。”

作者有话说

　　·特莉休：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