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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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散满整个房间。
钉崎一边嘟囔着今天一定要装个窗帘，一边起了床。
空在钉崎走进卫生间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空并没有睡着，毕竟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异世界，虽然看上去遇到了好人，但并不是善良的人就不会伤害人。
空知道，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既想要拥抱死亡，又不舍得放弃获得幸福的可能，挣扎的想要活下去。
就像是现在这样，随意的就轻信了五条悟等人，跟着来到了高专，又始终保持警惕，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周围。
昨天晚上也是，虽然空不喜欢说起自己的事情，但在听到了五条悟对钉崎说的悄悄话后，又抱着装可怜的心态，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
空没有说谎，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谎言才能欺骗人，关于这一点，空从丘比身上学到了很多。
空并没有什么小心思，只是……
过去，还是同一个世界的时候，从未来回到过去的说辞，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同伴的信任。
更别说，空现在还是一个异世界的，毫无关联的人。
空躺在床上，有些迷茫，自己这次的决定，真的好吗？
就算是约定，如果不愿意遵守的话，不也什么都不是吗。
“上条，你醒了。”
“恩。”空坐起身，看向钉崎。
“卫生间有新的毛巾和牙刷，那个就送了。”钉崎打开衣柜，“那可是我特意挑的，好好使用。”
“啊，我知道了，谢谢。”
站在卫生间里，空看到了很有钉崎特色图案的牙刷和毛巾，果然是特意挑的。
空默默拆开了包装，开始洗刷。
至少，目前为止，感觉还是不错的。
空这样想着，抬头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将毛巾捂在了脸上。
将昨天换下的和服重新穿上，穿过的睡衣装进塑料袋，放在了隔壁房间里，等洗好了再还给钉崎。
早上八点，空跟着钉崎找到了学校的食堂，虎杖和伏黑两人已经坐着吃上了。
不过，为什么是吃饭团和三明治？
空环顾四周，在角落发现了几台自动贩卖机……
咒术高专里没有普通人，咒术师常年人手不足，又不可能让咒术师相关人员常驻在这里，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几个人的师生负责三餐。
空在食堂逛了一圈，发现食堂有厨房，工具没有使用痕迹但很齐全，冰箱也通着电，虽然里面空空如也。
是可以自己做的意思吗？
钉崎帮空买了饮料和饭团，空在这个世界是个黑户，更没有手机和钱可以买东西。
四人坐在一起，空嚼着冷冰冰的饭团，其实不吃也可以，但这样就显得不太合群，空也只好慢慢啃饭团。
空发现高专大概是真的有钱，虽然地方偏远，但这里也是东京。
高专的占地面积非常大，虽然学生和老师人数少得可怜，但各种建筑都建的很大气、也很有宗教气息。
可以容纳近百人的食堂，只有四人就显得过分空荡。
空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作风默默吃饭，虎杖和钉崎两人倒是聊的很开心，偶尔拉上伏黑插上两句。
“感觉上条你完全不讲话啊，是不喜欢这些话题吗？”虎杖看向空直接问道。
“……”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反而让空不知道怎么回答。
面对过分直率的虎杖，空只好说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唉，这样啊。”虎杖笑道：“我还以为上条你昨天没睡好，心情不好呢。”
“没事真是太好啦！”
“恩，我没事。”空下意识的压下了心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绪，冷静的说道：“谢谢你的关心，虎杖君。”
“啊，直接叫我虎杖就好了，别加君字了，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虎杖说着看向伏黑：“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伏黑？”
“恩。毕竟以后都是同级生了，敬称就免了吧。”伏黑点头说道。
“啊，我知道了。”空想，这也算是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了吧。
钉崎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突然说道：“说起来，上条你的戒指是哪里买的？”
“如果这边的世界也有这家店，我都想要去看看呢。”
“啊，真的，昨天还没有吧？衣服也是，是钉崎你借给上条的吗？”虎杖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你也太迟钝的了！”钉崎一脸嫌弃。
“什么，什么！大家都吃好饭了吗？在聊什么话题？”五条悟突然出现，“老师我也想要加入你们啊。”
“五条老师！”
空其实在五条悟说话之前，就看到了他。
忍不住想要注视着他，视线无论如何也不想移开，所以昨天五条悟和钉崎的悄悄话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空听到了。
又或者，他其实是故意的，知道空会听到所以讲给她听的。
“哎，戒指啊，确实，昨天没有看到呢。”五条悟从虎杖那里了解到情况后，也笑着问了起来。
“还有和服，这不是野蔷薇的衣服吧，风格完全不一样呢。”
“和服我一直穿着，昨天你们看到的洋装是变身的衣服。”空忍不住辩解道：“魔法少女是要变身战斗的，这不是常识吗？”
“不，没有哪家的魔法少女是你这样的吧！”众人齐声吐槽。
空瘪瘪嘴，继续说道：“戒指是变身道具，就是我的灵魂宝石，胸口的那颗蓝色菱形宝石。”
“唉？”
看着四人好奇的样子，空双手手心相握，再移开左手后，右手掌心上多了一个蓝色的宝石。
灵魂宝石的造型，就像用树脂保存花的工艺品，包裹在其中的蓝色宝石内部满是污秽。
那污秽呈现五彩斑斓的黑色，在宝石内部游动，宛如水中的石油一样，是令人看着就觉得厌恶的颜色。
“这就是灵魂宝石，平时为了方便携带，都是变成戒指戴在手上，毕竟很重要，而且还不能离身。”
只是展示了一下，空就将灵魂宝石重新变成戒指带在手上了。
那种颜色……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被这样郑重其事的注视着，反而让空觉得有些羞于见人。
灵魂宝石就是魔法少女的灵魂，一个充满污秽和诅咒的灵魂宝石，好像在说，自己的灵魂就像是灵魂宝石的内部一样污浊不堪。
“如果离身了会怎样吗？”虎杖好奇的问道。
“灵魂宝石离开身体超过一百米，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操控。”空解释道：“毕竟是灵魂，离开身体太远就感觉不到了嘛。”
五条悟：“所以？”
“没有灵魂的身体就是个空壳，也就是尸体，虽然不会腐烂，但如果不能找回灵魂宝石，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空说道：“而且离开太久的话，灵魂宝石会破碎成悲叹之种，没有被发现消灭的话，会从中诞生出魔女。”
“不过大部分都不会等那么久啦，毕竟是现代社会，尸体什么的，很快就会被发现火化的。”
“那种情况，灵魂宝石会立刻变成悲叹之种。”空笑了笑，“虽然说灵魂宝石是灵魂，但如果脱离了身体，也不会有意识。”
“所谓的灵魂到底是什么，灵魂究竟存不存在，其实这些都是丘比的一面之词，毕竟人类还没有能够检测灵魂的手段和方法。”
感觉话题有变的有些沉重起来，空赶紧转移话题。
不想要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在“卖惨”，空想道：我还没有懦弱到这个份上。
“但是大部分时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啦。要知道，很多魔法少女直到死去，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呢。”
“我也是因为和焰在一次次的轮回，才凑齐的线索。”其实空更早就发现了秘密，直接问丘比得到了答案，只是没有告诉焰而已。
空说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啦，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这样的魔法少女。”
“而关于魔法少女的弱点，我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灵魂宝石很脆弱的，举高点用力往地上扔就能碎掉。”
“我也不想变成魔女，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在那之前，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自杀的。”
“万一我变成了魔女，也就是个，特级咒灵吧？”空想到之前的那次战斗，只要有五条悟在，“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感觉只要涉及魔法少女，话题就轻松不起来啊。
“不，不要把特级咒灵当成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啊！”伏黑狠狠的吐槽到。
“所以为什么，上条要说不想变成魔女呢？”虎杖发现了华点。
“上条的话，不是说过自己只要不想，就不会变成魔女的吗？”虎杖说道：“感觉矛盾了吧？”
“虎杖真的，很敏锐呢。”这就是所谓的野兽的直觉吗？
“是啊，只要我不想就不会变成魔女。”空想了想说道：“但是就像是，抑郁症患者控制不住想要自杀的欲望一样。”
“魔力的使用会让灵魂宝石积累污秽，但是如果，魔法少女自己也开始产生诅咒的时候……”
空说道：“就是这个样子啦，虽然我觉得自己还是很乐观的。”
“但至今为止，不，在我的世界里，人类上万年的历史中，还没有一个魔法少女能够获得圆满的结局。”
“唔，用丘比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说是绝对没有可能，但，没有前例。”
钉崎：“人类的历史有上万年吗？”
空：“据说丘比在人类还是人猿一样住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开始引导人类的文明和发展了，魔法少女以前或许也有其他的称呼吧。”
虎杖：“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吗？”
空：“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的话，目前来说只要我自身不会产生诅咒，就不会有成为魔女的一天。”
伏黑：“你说的诅咒，和我们说的诅咒，不是一样的东西吧？”
空想了想，说道：“其实很像，质疑自己作为魔法少女的存在、对自己或者未来感到绝望、又或者是背叛了自己当初许下的愿望……”
“简单来说，就是魔法少女对自己产生的负面情绪，会作为诅咒自身的污秽，在灵魂宝石中以迅猛的速度积累，以至于净化的速度跟不上而变成魔女。”
“但是我不怕污秽的积累，所以对我来说，就只有一种情况会让我变成魔女。”
虎杖：“背叛了……自己当初许下的愿望？”
空：“对！毕竟人是情感的动物，在我还不想死的时候，我当然不会成为魔女。但我也没法知道，当我想结束的时候，我会怎么想。”
“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不会成为魔女。”
五条悟：“嗯，那么，空酱你当初许的愿望是什么？”
空沉默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我不想说……只有这一点，我不想说，抱歉。”
“但是只要悟老师你能遵守约定，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唉，空酱你还真是会为难人啊，但是，嘛~”五条悟说道：“原谅你了。”
“好啦，友好的同学交流会就到此为止了！”五条悟拍拍手说道：“接下来我要带空酱去校长那里进行面试，你们三人就先去教室等我们吧。”
“唉，是五条老师给我们上课吗？”虎杖惊喜的问道。
五条悟笑道：“是啊，毕竟这整个学校也只有我一个老师嘛。”
钉崎：“太糟糕了！”
……
空跟着五条悟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教室，空微微鞠躬，礼貌的问候道：“你好，我是上条空，今后请多多指教，校长先生。”
“我是夜蛾正道，你的事情我从悟那里听说了。”
夜蛾放下手中的毛毡，“但只有这件事情，我需要和你直接见面确认一下，否则我不会认可你作为咒术师入校。”
“啊，好，请说。”空有些疑惑的说道。
五条悟整个人懒散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又突然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一脸不爽。
空的余光注意到了五条悟变化多端的表情，但出于礼貌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夜蛾校长身上。
“上条，你为什么要来到咒术高专？”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成为一名咒术师，使用咒力、拔除诅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如果要问我战斗的理由的话，我没有。”
“对我来说，战斗是代价而不是行为，我以前和魔女战斗，也从来都不是为了保护什么。”
“就算结果我保护了他人的生命，就算在这过程中我保护了同伴的性命，但归根结底，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是，我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行动的。”
“现在跟悟老师来到这个学校、成为咒术师也是，全部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私欲。”
空问道：“就算是这样，夜蛾校长你也会认可我吗？”就算是这样自私的我，也可以被认同吗？
夜蛾看着直视自己的空，突然笑了起来。
在只依靠烛光照明的昏暗室内，这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怕，但空却控制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
“恭喜你入学，上条，其他的事情就让悟带你去办吧。”夜蛾说道：“我认可你了，上条。”
“谢谢你，夜蛾校长。”
五条悟对空挥挥手：“那么，我们走吧。”
“我们要去哪里？”空抬头看向身边的五条悟问道。
“恩，去银座哦~”五条悟说道：“毕竟机会难得嘛。”
……
“又被骗了！”钉崎狂怒：“而且明明说好的上课，为什么又变成了来拔除诅咒啊！”
“嘛，空酱，你的任务就是拔除这座建筑里的咒灵。”五条悟无视了钉崎，“这也是为了你的等级评定哦，要加油啊！”
空手里拿着五条悟下车后交给自己的银行卡和学生证，呆呆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监督人员见状说道：“那么我放下[帐]了。”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拔禊。”
结界吗？空抬头看了一眼变黑的天空，慢慢的走进了大厦。
虎杖：“哇！变黑了，这是什么？”
外面，伏黑和钉崎在给虎杖做解释。
“和上次在六本木不一样，这里毕竟是在市区内，放[帐]是为了不影响普通人。”伏黑说道。
监督人员问道：“这样好吗，五条先生？这是您的任务吧，将特级交给一个刚刚接触咒术的学生来解决，真是太乱来了！”
“啊，我相信她哦。”五条悟说道：“毕竟空酱也是特级咒术师，这可是我亲自出手衡量的。”
监督人员吃惊的叫道：“特，特级？那个小女孩吗！？”
“她有这个的实力。”五条悟笑了起来：“你看，这不就出来了吗？”
“咔嗒、咔嗒……”空踏着木屐慢慢走了出来。
“好快！”监督人员吃惊的看着空，不仅速度很快，看上去人也毫发无损，拔除过程的动静也非常小。
“哟，第一次拔除诅咒，感觉怎么样？”五条悟问道。
“恩，虽然咒灵的恢复速度很快，但是感觉防御比……低好多啊。”魔女切起来硬多了。
空问道：“老师，这次的咒灵是一级吗？”感觉和那个地下室里的大蛇比差了不少。
“不，是特级哦，突然说什么银座有座大厦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杀人事件，推测是特级咒灵就将我叫过来了。”
五条悟抱怨道：“本来上午预定是要和可爱的学生们交流的，我可是为了今天的课程特意准备了预定后要等三个月的，超人气的小樽鲜奶油蛋糕作为奖品。”
“这下子只好我一个人全部吃掉了，本来还想将蛋糕作为第一届JUPPON大奖赛的奖品，分给冠军一小口呢，真可惜啊。”
“老师很喜欢甜品吗？”空仰头看着五条悟。
“恩，很喜欢哦~”
五条悟无视了背后虎杖等三人猛烈地吐槽，将四人扔下消失不见了。
……
空看着三人，说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正好来了银座，我想去买东西。”
“宿舍里什么都没有，我需要买好多东西呢，钉崎你也说过想要窗帘吧？”
钉崎：“银座！我要购物！”
虎杖：“我想去吃烤肉。”
伏黑：“我回去了。”
最后四人还是一起去了商场，空发现银行卡里存了三百万日元，还以为特级任务这么值钱，最后还是伏黑解释这钱大概是五条悟存进去的。
空边刷卡花钱，边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赚钱还钱了。
中午，空请客四人一起去烤肉店大吃了一顿，为了感谢三人的陪同。
夜晚，空在三人的帮助下，终于整理好了宿舍，躺在柔软的被子上，空久违的感觉到了快乐。
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果然是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吧……
……
……
【记录——】
【2018年7月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运动场上空】
【特级假想怨灵（名称未定），数名非术师人员目击其咒胎】
【得知此紧急事态，排出3名高专一年级学生】
【其中1名，死亡】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入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