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光》听山其月

4、第四章

　　“你TM是不是找打？”
　　“没有，错了”
　　南暮现在气的要命，头发就像他的逆鳞，谁碰谁死，如果手里有冰淇淋，那他可以晚死一会。
　　“你等我吃完，你就可以去死了。”
　　“好，我等着”他就真在旁边等着，不跑也不走
　　“你闭嘴别让我现在打你”
　　南暮自然的存了个档
　　吃完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擦嘴，然后把垃圾往垃圾桶一扔
　　开始读档了
　　“找死是吧，嗯？嫌你的人生太过于顺风顺水枯燥无味想提前结束是吧？”
　　“错了错了，学神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有用吗？”
　　纪北突然不躲了，笑得特别欠，但是是好看的。
　　“行了行了，不闹了，我也给你摸我的。”
　　现在不好看了，纯欠
　　“我摸你的头发干嘛？我没你那么有病。你TM先松开。”
　　南暮无语，白了他一眼
　　“你不欠打不会说话是吗？”
　　“我这人一直这样，见谅啊。”
　　南暮觉得这没办法称为小学鸡吵架，这是幼稚园小朋友吵架
　　他怎么会想着搭理他啊，自己有病啊
　　南暮“服了软”，语气稳下来
　　纪北信任的把手松了，结果相当惨烈
　　抬脚一踹，把纪北踹出去好远，让他踉跄了几下，只能苦笑“说好不打我的呢？学神你不讲信用啊。”
　　“我说不打你，没说不踹你。”南暮走了
　　纪北跟上去，找他理论“文字游戏是吧？”
　　“嗯，就是欺负你没文化”不过下场是被怼
　　“靠，再怎么说我也是中考也是排前几的好吗？”他还想保留下尊严
　　不过最后一败涂地
　　“我第一。”第一面前，他一个第十一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认命“行行行，你牛逼，你厉害，不闹了。”
　　“谁跟你闹啊”南暮转头又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没闹”
　　纪北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话，南暮也懒得理他了。
　　“走了，回宿舍睡觉。”南暮加快了步子
　　“嗯”他当然也自觉的跟上
　　一路上纪北都在絮絮叨叨，南暮似乎也没那么烦。
　　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打铃，南暮抽出了一沓试卷开始刷
　　电话铃声响起，是很温柔的歌，他从来没听过，温柔成熟且有韵味的女性嗓音哼着不知名的调，比起纪北那毫无品味的“XX来电，XX来电”，要好听太多。
　　手机屏幕上显示“林校”，应该是某个学校的校长，来挖墙脚的？
　　因为在刷题，所以他按了免提，纪北把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喂，南暮同学吗]
　　“嗯，林校好”
　　[那个，怎么就去了高外啊？我们学校建校时间更长，肯定会对你更有帮助的啊]
　　“我知道”
　　[那你？啊，这样南暮，我们附中还给你留了名额，想转是随时可以转过来的啊，能不能说说为什么一开始没来我们学校吗]
　　“我妹”
　　[嗯？什么意思]
　　“我妹不喜欢蓝色，她更喜欢高外的红楼”
　　[不可意气用事的啊，这是关乎前途的事，你……]
　　“林志远校长，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南暮真的已经很烦了
　　[不，不是，还有……]
　　“没必要校长，你这么想让我去附中不就是为了个招牌和升学率？第二，第三都在您那了，没必要抓着我不放，你想要升学率高外也想要，您现在缠的紧，我要是真走高外也会抓的紧，我不爱麻烦，挂了，再见”

　　忙音响起时林校是懵的，他在挂满奖章的校长办公室举着电话站了很久，不知道是在气愤南暮的无礼，还是在思考南暮的“就是为了升学率”
　　不过这都和南暮没关系了，他现在非常烦，想起那时候光附中的电话就接了三十个就烦。想起来王格瑞在附中就烦，耳旁又炸开轰鸣，嘶哑尖锐的尖叫不断响起，王格瑞的那句“怪物”在一种尖叫中格外清晰，也最刺耳。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南暮早就该习惯了，所以他只是沉默着独自承受着这场不为人知的酷刑，等待那些刺耳的谩骂后一切重归沉寂。
　　一切结束，南暮几乎脱力，再抬头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消失的那位已经出门到小卖部了，在常温区拿了瓶草莓奶昔，刚刚纪北看到的只是南暮在接完电话后就趴在桌子上，右手不断轻拍着自己的后脑，再仔细点，他的肩膀是抖的。
　　他在看了眼时间后就果断出了门。并且在小卖部偶遇了打算野到打铃的秦昊和唐铭恪，可惜他赶时间，打了声招呼就跑回宿舍找人去了

　　南暮刚缓过劲来就听到一声门响，纪北的喘气声，然后就是一股草莓的甜腻味道。
　　“……干嘛去了？”南暮抬头看向门口，纪北举着一杯草莓奶昔，一边擦汗一边答，“今天冰淇淋吃过了，你说吃多了胃疼，草莓奶昔是可以的吧。”
　　“……干嘛买这个”南暮已经很努力在压皱起来的眉头了，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很喜欢草莓
　　“看你接完电话爬桌子上那样子，花点小钱让你高兴高兴”
　　南暮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纪北面前有多么狼狈，他此刻的心慌无与伦比
　　“你当我三岁小孩？需要你哄”顿了顿，南暮还是说“我没事，不用管我”
　　“我买都买了，你就说你要不要嘛 ”纪北还是笑，手里提着奶昔晃
　　“……不要”南暮已经在抗拒了，心里快要呐喊一万遍好腻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草莓味吗？”
　　“算了我要”南暮在解释和腻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腻死就腻死吧，总好过那些回忆把人溺死
　　纪北把吸管插好递到南暮手上“棒棒糖呢？也是草莓的。”
　　“我从来不吃棒棒糖，都留给我妹”南暮喝着奶昔，抬眼看他，语气放缓了一点。
　　“行吧，留着给你妹吃”纪北从口袋里掏出几根棒棒糖，放南暮面前，拿了一根水蜜桃的拆了扔嘴里。
　　“……谢谢”南暮喝着奶昔，不说话了。但其实主要因为是腻但不想说话
　　腻的想吐，非常反胃
　　打铃前一分钟唐铭恪和秦昊回来了，满头汗
　　“大昊你们回来这么晚？”纪北和他们聊去了
　　“嗯，和恪仔去小卖部逛了圈”
　　“那你这圈逛得点大”
　　‘同学们，午休时间到了，请立刻上床睡觉……’机械的女音从广播中传出，南暮愣是不说话去阳台站了一会才上床，他还是没忍住还是把奶昔倒在了厕所，太腻了
　　午休时间有1个小时，在众多重点高中中，真的算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