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花生炖的猫

9、第 9 章

　　青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毛衣刚起了个头，是深蓝色的，又是深蓝色的。

　　“为什么她总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呢？”怀仁心想，“蓝色太沉重，银灰才温柔。”一想到这句话，怀仁的就心痛难忍……唉，说这句话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

　　躲躲，躲躲，你现在好吗？你这朵小白云，终于还是躲到江南去了。可是你知道吗？你走了，我的心也走了，我不能再去爱别人了，你临别时的那个吻就像是一个魔咒，已经将我“用吻封缄”。

　　怀仁一边吸着烟一边出着神，这时烟蒂烧到了手，他抖了一下，本能的放开手指，烟头从他的毛衣上滚落，怀仁站起身，一边低低地咒骂着自己，一边心疼地掸着毛衣上的烟灰。

　　这毛衣是躲躲送他的呢，银灰色的，他最爱的银灰色的。该死的，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可千万千万不要烫坏了才好。

　　“没有烫着吧？”青淡淡地问。

　　怀仁抬起头，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痛惜，青平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有着了然，和一丝淡淡的怀疑。

　　怀仁的心中多了一点怆惶的狼狈，他脸上有些讪讪的，重新镇定了一下自己，他坐了下来，“哦，没烫着，还好，还好。”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烫坏了还可以补的。”青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然而怀仁听着却像弦外有音。

　　青继续淡淡地说着：“你过去的那件蓝的，已经旧得很了，而且被你烫了好几个烟洞，那些烟洞和坏了的袖头已经被我补好了，你要愿意穿，也可以换着穿。我又给你织了一件，喏，就是这一件。我知道，这颜色可能你不喜欢，但是你们的那个工作环境，常常要下车间，就是在办公桌上趴久了，袖头也爱脏的。银灰的颜色太浅，虽然你穿得很仔细，但是，还是会脏得很快的。蓝的就要好一些，虽然颜色暗了点，但是能穿得久一些。”

　　听着妻子的话，怀仁觉得眼睛里有一股子热气，带着点儿刺痛，像是要涌出的泪。他慌忙抓过了一本杂志，挡住脸，平静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你也别太累了，织一会儿，就看会儿电视吧。”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天气预报，播音员动听的声音公式化地播报着：“杭州，多云，最低气温0度，最高气温零上6度。”

作者有话说

　　备注：2000年3月23日初稿完成；3月30日最后一次修改完成。
本文以前从未在任何网站或媒体上发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