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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是你们仨在互相打暗语吗,我感觉我一句话都没听懂。”
      副驾上看照片的吕子曰头也没抬:“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不是我们,而是那个老妇,以及整个村子在给我们打暗语。”
      主驾上的苏旭又揉了两下肚子,看了眼几近入定的吕子曰。
      “这还有十个小时才天黑呢你俩不要吓我。”
      苏旭和吕子曰面面相觑。
      “能把你吓住的只有待会骇人的真相。”
      几个人把车开回局里已临近饭点了,吕子曰裹起大衣就往二楼跑,手里的单反一蹦一跳。
      果然,王翦和韩政波对着十几张照片讨论来讨论去,两个人见吕子曰回来了,一齐看向他手里的单反。
      “别告诉我咱俩的结论出差子。”
      吕子曰嘴边仅剩一抹讪笑,他把单反给了韩政波,飞速扫了一眼桌上和白板上的照片,然后笑着看向王翦。
      满屋子的人里竟然真的只有程桐雨摸不着头脑。
      突然桌子上的那个热水壶响了,吕子曰转身把衣服一擦,从抽屉里抽出一盒方便面。程桐雨一转头,只见韩殓信一手拎着午饭,一手拿着一个类似地图的二维模型进来了。
      “各位好,受你们队长邀请,这里有十几张加上刚刚吕队给我的关于那个片区的照片,如吕队和苏组长所说,这里的确有些许端倪。”
      韩殓信把几张关于泥土和植物的特写贴在了白板上:“可能各位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但重点在这。”
      韩殓信拿笔圈着某片土壤:“根据时间推论,村庄在一个星期前曾下了雨,而今早的空气湿度又相对较高,按理说在经过人为踩踏后地面多多少少会出现部分渗水或是一个土坑才对,又或者说,在载体条件良好和植被覆盖率较高的地域内,会出现滴落状雨滴又或是浸了水的足迹才对。”
      韩殓信又把一些照片贴了上去,这回是在村庄内,有几条破烂的泥路入了镜头。
      “可是上述现象在此地域统统都未出现。”
      楚南杉站在饮水机边揉着下巴,王翦和程桐雨怔怔一回头。
      “再看这里。同样是一片土地,在近村点和远村点踩出的效果竟然完全不一样,仔细观察这里,植被的个体特征竟然也不一样。”
      韩殓信勾起笔,在照片上从上至下画了一道细线。
      “左边和右边,仔细看看,区别在哪?”
      程桐雨又瞪大了眼睛,眼神在绿草上来回盘旋。
      “给一点提示,高度,成色,胖瘦,饱和度,甚至是固土能力,然后你再仔细看。”
      待他这么一说,问题就很有点大了。
      左右两边的植被在韩殓信这条线的物理分割下突然显得大相径庭。左边的草植长得自然,舒展,是有比例的饱和美;而右边竟显得营养不良一般,歪扭得好像被狂风一刮就要四海为家了一样,带看枯黄的泥巴随时准备消失在这儿。
      “看起来不像是自然现象。”
      “这不科学。”
      “这挺科学的,我这甚至还有更科学的解释。”
      “今天你们所看见的村民和那所谓的村长,是搬来的。”
      “有什么说法?”
      “这里曾经住过人,就像那种圈地一样,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搭房子垦土地,所以在这里的一个区域内对这片地留下了特写。可后来他们不知道去哪了,房子庄稼被推得七零八落,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里重新又出现了人烟。他们对这儿的破烂这修那补却也不嫌弃,只求有个容身之所。”
      “难道说,这两代村民都和今早的那两具尸体有关??”
      “何止有关,和我们这几个月来一直斡旋的好对手都千丝万缕。”
      吕子曰从桌子上跟坟头草一样高的报告中抽出了两张人员名单。
      “陈宇铭,胡力垣,两个地道的西南毒贩,在落魄之际走上了暴发之路,目前还不知道这与祁州泰的贩毒集团有没有必要联系,但有证据表明,两人在各自逍遥之际突然消失,从此近三十年了无言讯,西南方也没给出关于这两家贩毒集团的蛛丝马迹,只是两个落满灰的名字被挂在通缉令上悬而未决近三十年,王翦那的县志更是锦上添花。”
      王翦从坟头里也抽出一张人员名单给吕子曰。
      程桐雨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集合的交集。
      “这个叫路政的什么来头啊?”
      程桐雨只感到数团外来的,以及内心油然而生的寒意激醒了发锈的脑袋。
      “这个人,在西南叫路鸣云,在三十年后的这里叫路政?”
      “很显然,假设不成立,并且有两个人,互换了名字,可能是父子,可能是兄弟什么的,或许帮助他俩换名避难和带张乐他爹偷渡的是同一批人。”
      “那这帮人应该很难缠了。”
      吕子曰又拿出两张画像给程桐雨:“逃不了的是,不管是路鸣云和路政,都与陈宇铭胡力垣有关系,随后通过某种手段,在三十年后让他俩睡在了那个村子里。”
      “第一个尸源的问题解决了,可怎么解释这个村子的出现?”
      “还有,张乐消失在了哪?那个周爻黎又是什么来头?”
      “有没有这个可能,”王翦面前已然堆满了包装袋,“他们是张乐的人,搬迁也是他主张的,至于那个死亡现场,应该可以参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仪式感,这个人总是浑身充斥着满满的仪式感。”
      “只能说明那个村子,那个死亡现场的整片区域,甚至可以扩大到那个村子,曾经住着某个或是某些人,某些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事……”
      “比如,那个跟着他一起走的孩子。”秦颇突然推开门,盯着吕子曰的脸发冷。
      吕子曰始终插着裤兜,两锋剑眉根本不为所动一丝一毫。
      “这就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吕队,就看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两个人莫名其妙又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抑得诡异。吕子曰抽了两下下巴,没说话。
      “我们晚上再去一趟,找张乐。”

      吕队成功将困意大发的陈洪虎拽上了骗取加班津贴的不归路。
      月明星稀的黑夜下一辆满载怨气的车往乡村里开,车轮碾过了某个人无穷无尽的怨愤。
      随意摇摆的枪套在老陈腰间晃来晃去,他像一只刺猬得一样缩在后座,又像防炸弹一样防着身边的吕子曰,其余人看得哭笑不得。
      “到站了,但等会我们得步行。”吕子曰把短灯一关,引擎一点点灭在旷野上,他掐着眉掀开安全带,一脚踏进这片不同寻常的土地上。
      “他们的那啥,什么什么化肥站在哪?”
      “要不我怎么说要步行呢,就不怕被那帮土匪当祭品直接烧了。”
      程桐雨撇撇嘴,一把逮住了王翦的衣角和拉链,两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栽进土里。
      “我又不是你的拐杖,自己看着点路撒。”
      秦颇走在前面,略带一点皮地打开手电:“如果咱这一趟什么都没有收获并且还出了事的话,一定就赖你们吕队。”
      “行了都安静,马上就靠近他们的住宅了。”
      秦颇打着手电,反射性地抽动了几下鼻子。脑袋在闪着稀疏的光里转动。
      “被那专家一说,连空气闻起来都有大问题。”
      “这里被他们改造得有点不像样子,但至少保留了一些基本特征。”
      “这么黑还阴森的地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你眼前有这些团火光,你找找它们有什么地理上的特征?”
      苏旭和程桐雨顺着秦颇的手看向淹没在瓦砾里的光。
      “看起来,为数不多的自然光围在一束人造光周围。”
      “那你说,那束中心代表了什么?”
      程桐雨抱着肘,想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
      “他们应该在传递什么,譬如方向,顺序,某些问题的线索。”
      “手机用用,打开你的手电。”
      “我总觉得他们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际关系是没有必要点火或是开灯的,否则就是他们在暗示一些答案,总得搏一搏吧。”
      闪光灯出现又飞逝,几张灯火的特写映在几个人的面庞上。
      吕子曰揉着陈洪虎的肩:“队长,探个路呗。”
      “难道说这里长得很像是能供人休息的地儿?”
      苏旭突然一拍脑袋:“咱背后这个土坡上,好像有几块天然掩体般的岩石。”
      垫后的吕子曰看地上的脚印,眼睛冲凹陷处晃了晃,拔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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