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头发》我叫宋一

5、董秋宇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

　　周天。江晓起了床，随手拿起明月放桌上的英语课本，翻到后面几页背单词。一连背到十二点多，江晓觉得有些饿，便顺便拉明月一起下楼买东西吃。

　　“我吃鱼蛋车仔面，你吃啥。”江晓看了眼排了长队的便利店，意识到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明月回了句和你一样。两个高中生的午饭便这么决定下来。

　　这条队很长，足足有十几个人。江晓在队伍中等待着，无聊地四处张望，看见前面有个长头发的身影。

　　是董秋宇。江晓还观察到他后面站着一个男生，板寸头，比他高半个头，正亲密地从背后伸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头伸到左边和他说话。

　　正当江晓望着他背影出神时，那个板寸头忽然伸出一只手往董秋宇腰上摸，还捏了捏他的屁/股。

　　卧/槽，江晓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但转念一想，好像班里男生都会这么干。——但为什么他会觉得董秋宇和板寸头就这么与众不同？？

　　他还听到了一句贱兮兮的，“宝贝，你有本事往前面摸啊。”

　　董秋宇把板寸头的手从腰上拿走，用手里的薯片拍了拍他脑袋。

　　板寸头笑起来，“算了不逗你了，等会见到小可爱你可不要当着她开黄腔哈。”

　　江晓感觉这时候的董秋宇应该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不对女生开黄腔是陌生男性的第/一准则好吗。”

　　原来真的是朋友。江晓松了口气，原本吊着的心松弛下来。——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暗自庆幸。

　　眼见快轮到董秋宇买单，江晓脑子里突然有个想上前去打个招呼的念头跳出来。可他还是有些怕，因为人多。

　　踌躇一会，他便下定决心：不管了，他真的很想和董秋宇说说话，毕竟前几天董秋宇都没空。江晓很久没见着他了。

　　于是他快步走出队伍，上前，拉拉董秋宇的衣角，“h…hello。哥，中午好。”

　　董秋宇见到他很似乎有点惊讶，然后笑起来，“好久不见。”

　　他此刻有些不知接下来说什么好，虽然他对董秋宇的确有着千言万语可言，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板寸头上下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也不敢抬头看回去。

　　“你现在有空吗？”董秋宇问他。

　　他点头，“嗯，周天放假没课。”

　　董秋宇问，“那你要不要去百川大逛逛？”又说，“我顺便回学/校一趟。”

　　江晓很期待，他从没去过神圣的百川大学里面，便回复了一句，“那我和明月说一下。”

　　随后他低头避着迎面目光走回去，对明月说，“董秋宇约我去百川大逛逛，你去吗？”

　　“一定去！卧/槽，百川大啊。”明月眼里闪烁发光，“那门卫管的超严，一般我们都进不去。”惊喜之余，他还不忘吐槽道，“江晓，你原来也会打招呼的啊。”

　　也对，江晓平时连对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都是能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别人要是先叫了他名字，他也只会勉强一笑，点点头，没下一步行动的欲/望。

　　可能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说他高冷，但其实只是他怕打招呼而已。相处久了就知道这是他天性。就是一种本能地趋利避害。但这次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上前去的冲动。

　　等江晓和明月吃完鱼蛋面后他们便一同前往百川大。

　　百川大的机制是刷脸出入的，但带他俩进去对董秋宇来说也不是难事。

　　找到门卫，董秋宇便把手搭在江晓肩上，“叔，我弟想来我学/校看看，可以让他和他朋友进来吗？”他向门卫笑道，礼貌地说着。

　　门卫见他和“弟弟”这样要好，在“亲情”面前稍稍通融，便放两人进去。

　　进了校门，明月四处瞻望，两眼放光地啧啧感叹着，不断询问董秋宇关于特招生的事。于是江晓便和板寸头走在一起。

　　“同学，你很怕生啊。”板寸头见江晓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着，说道。

　　“我确实，有点怕人。”

　　“社恐？”板寸头问道，又自言自语般接了一句，“不完全吧，刚刚见你和宇子就聊得挺好。”

　　沉默一会儿。

　　“那个，我…我叫江晓，你叫什么？”江晓生拼硬凑才想出一句聊天的话。

　　“我叫杨一维，是宇子的发小。”他忽然问起，“你有女朋友不？”

　　“没，我不擅长和女生交流。”江晓答。

　　杨一维一笑，“唉，你俩都一个样，脸长的好又不珍惜。你看，像我这样的都找到女朋友了。”

　　“一维哥你长的也不差啊。”江晓实话实说。

　　杨一维听到自己的颜值得到肯定，乐了，想起快乐的八卦便立刻分享出去，“我和你说，宇子留那头长发还被男的追过呢。”

　　“男的？”江晓有些诧异。

　　“本来我们是个三人帮。追他的那人叫任川，我们高中篮球校队队长，长的比我还高。”杨一维顿了顿，“可谁能想到，庆功宴上任川居然拿着话筒跟他表白了。”

　　江晓问，“那他答应没？”

　　杨一维白了他一眼，“宇子虽然长的像靓妹，但也不gay好吗。他当时超级生气，差点一冲动把头发给剃成我这样。”

　　“你说任川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庆功宴上搞这一出。”杨一维叹了口气，“当时震惊全校了都。不过也算他识趣，最后改了志愿，没在百川读。”

　　江晓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原来董秋宇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他们四人就这样两人两人地并排走，杨一维一路上对着江晓絮絮叨叨，不过他倒挺乐意听董秋宇高中的故事。

　　逛到图书馆，董秋宇和明月说要去借书，他们便在门外等。杨一维闲着无聊，拿出手机给江晓分享他们以前的相片。

　　那时候的董秋宇穿着和他一样的百一校服。大多是合照，但也有有穿着班服参加体育节单项的，有为班级朗诵弹钢琴的，还有很多像是被女生偷拍而高糊的。

　　董秋宇真的很优秀。不过江晓看着看着也不禁笑了起来，董秋宇脸上总挂着一种桀骜不驯的表情，像是对镜头嗤之以鼻，有着青年人意气风发的飒爽。

　　江晓注意到几乎每张相片他的身边都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的频率比杨一维还高。那人不太爱笑，比董秋宇还高一个头，总把手搭在他肩上，冷冷地看着镜头，很酷，宣示主权一般，像极了狐狸和狼。

　　那眼神犀利，不可一世般。江晓被这种眼神盯着有些发毛，“这个是任川吗？”

　　杨一维点头。

　　江晓便沉默了。看完相册里所有关于董秋宇的照片，杨一维提醒他，“记得别跟宇子提任川，就当个奇闻轶事听听。上次我跟他开玩笑说没女朋友是不是因为任川他直接冷脸，还不理我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