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抱不出满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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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分钟后，诺亚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颓然得活像是刚刚逛四十二条街，满脸写着痛苦万分，拽着黎曼当墙不住地用头撞他的肩膀：“我不活了！我要不及格了！”
艾拉则是担忧多于紧张：赛坎特学校只招收十五岁以上的孩子，以她的成绩，已经足以进入任何一所普通的魔法学校，或者说魔法学校的预备学校。这些，可以说是技校，自然对所有平民敞开，不过教授的内容则是偏向生活方面的魔法；若想成为杰出的魔法师还是得去赛坎特学校深造。
但黎曼与诺亚就不同了，虽然不及格并不会影响他们进入学校，但任然会对选科和教师造成一定影响……黎曼倒是无所谓，老师只不过是领入门，最终的修行还是要靠个人。
想起刚才的题目，黎曼安慰道：“没事。灵活度大的题目也有灵活度大的方法去应对，这相当于一次小面试，你能体现出个人特色就好。”
“……”完全没有体现出个人特色的诺亚噎住，而且他在填写表格时写的是曾经接触过魔法，那么最终要求比黎曼肯定只高不低，“……你怎么答的？”
“嗯……”
“嗯？不能说吗？”
“可以是可以，”黎曼缓缓道，“不过以我的经验，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在那之前最好还是别对答案。” 若是影响了心态，那可是得不偿失。
诺亚委屈巴巴应道，蔫蔫的跟着黎曼和艾拉去了食堂，之后便是午休时间跟着黎曼准备接下来的主二门考试。
元素魔法的笔试内容便单调许多。恐怕是因为知识内容的局限性，导致题型的灵活性不那么高。最终黎曼看到的卷子还是中规中矩的选择、填空和解答这样的题型。考核内容涉及了基础理论、形成原理等一些基础的知识，相较于之前将所有人打得猝不及防的偏五门来说已经是放海式的简单。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晚了一个小时走出考场的诺亚一改之前郁闷沮丧的神情，下巴扬起得快要飞出了天。
还没等她耀武扬威地自吹自擂，黎曼，我们的泼冷水小能手适时递上一盆：“考得不错？
那就好，但是，这样不利于拉分吧？”
拉分，意思就是在难度不大的题目下，诺亚身为留学生跑来国内考四级的作弊行为也很难同其他人拉开差距。
“……说的也是。”诺亚顿时蔫巴了下来，卷卷的发梢都显得有气无力，“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你一定考得很不错。话说回来，之前说要和你对答案来着！”
试卷并不能带出考场，诺亚本想着自己说一题让黎曼回忆一题，没想到他们毫无障碍地进行了下去：这俩人对所有题目都恨不得刻在了DNA里，交流顺畅得让艾拉目瞪口呆。
后面的主科两人做的卷子不一样，诺亚也只是和艾拉对了对火系的考试，差距的确不大，产生的争执主要还是在前面的偏门上。
“所以，你是怎么写的？”
“唔，自由度大的题还真是不好对答案……”诺亚先是简述了一下“时间”、“空间”的答案，这两题客观性相对大一些，不容易产生太大的分歧。
“时间魔法的雏形是先今赛坎特学校校长所作，最初的灵感来自于数十年前那次冰封之战，梅莫林德的家主——当时还是魔法军团团长的梅瑞狄斯，被变异极地鸟的吐息冰封在溶洞中。初被发现时，特洛伊大帝传唤过许多法师来解救这个昔日的部下……自然也包括当时仅仅是水系魔导士的赛坎特大师。他从‘冰冻住的时间’这一概念上获取了灵感，创造出第一个由冰系魔法衍生而出的时间魔法雏形，即时间停滞。”
“随后他游遍大陆，在某一处秘境中幸运地找到了远古时期魔法师留下来的手札——现在被称作‘时间传承’的传奇笔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黎曼点头认可。
“空间题就更好答了，你昨天不才带回来一个现成的‘定情信物’。”诺亚气鼓鼓地补充道，“反正空间储存本就是这类魔法最常用的地方，再就是各大魔法师公会内部所设置的传送阵魔法。”
“……”真的不是定情信物啊。
“自然科的话，看地图形状和海拔应当是横笛海沿岸，那边的生物主要还是由贝类与傍海树木为主……”
“你漏了海的部分。仔细看的话给出的图片是有边框的，那么应该分类讨论，不仅要写出海岸上的生物种群，海里的也要写。”
“不要啊！！”诺亚又是一阵哀嚎，但并不引人注目——食堂里四周一直在惨叫的学生数不胜数，甚至有些是在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才发出的惨叫。
“没事，海岸里的生物也不多……估计分值占比不会很大。剩下两门呢？”
剩下的两门科——诺亚撅着嘴，怀疑这两门的出题官成心想和考生过不去，倒不是说这两题有多难或者是超纲，而是这类题材实在是又偏门又怪……
“法阵的题目，”诺亚稍作回忆，“我绘制的是火系进阶法阵之中起强化、增幅作用的法阵。学名是‘绚烂’……至于占卜，那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我随便用占星盘算了个大概，取了个中间值……你呢？”
黎曼看起来有些迟疑，“法阵……我应该算没写完吧。”
闻言诺亚瞪大了眼睛，“你没写完？”
“对，我画的法阵……似乎是某种召唤法阵，属于禁咒那一类。”
黎曼绘制的，正是之前在孤儿院时他所记下的那个幽蓝色法阵。他没想太多，只是下意识觉得，能把他从异世界召唤过来的法阵，一定比绝大多数法阵都要厉害的多。他后来用那本“童话书”和地上的法阵对照过，有好几处细节有天壤之别，或许是曾经的黎曼学艺不精歪打正着，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总而言之，他以这个为蓝本交上了答卷。
但遗憾就是，他并不能完全理解法阵的含义。除去某些基础部分大同小异、他能捞一点过程分以外……其他的都空着了。
“这……这真的不要紧吗？”
这一切的结果都基于改卷老师究竟是更看重“最难的法阵”还是“对法阵的理解度”……大概率可能是后者，即使是黎曼也得承认，因为对时间的掌握还是有些欠缺，最后他的时间仅够他写完这些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终他也只能无奈道。
分数在当天晚上便公布在大厅的告示板上，按照成绩高低，从上至下排布着；分数对应的右边则是考号，也算是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考生的个人隐私。
黎曼他们到达的时候为时已晚，一百来个考生熙熙攘攘挤在告示牌面前，想看到成绩只能挤进去……这对淑女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太不体面了！
诺亚气鼓鼓地颐气指使：“你去看嘛！挤进去的话我的小蝴蝶结会掉下来的！是不是，艾拉？”
艾拉被姐姐揉着头发，一愣愣地：“……对？”
黎曼叹口气，认命地为这两个姑奶奶服务。不过他也不太擅长挤人群——以前公布成绩都是直接宣读，就算要挤去榜单的时候，他也一般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位，根本不用看……
这也是他第一次考试还抱着些许忐忑的心理。
好不容易等前面的人散去了些，他赶到告示栏面前，先是顺着最前面往下看——
最先看到的果然还是诺亚的考号。这家伙像极了以前他的那些嚣张学霸同学，嘴上喊着要完了要完了，结果基本上没扣几分：如她所说，自然学科近乎扣了一半的分数，其余的都称得上完美无缺；主科两门也相当出色，对得起她提前学习这么久付出的努力。
再往下扫视，大概在二三十名的地方发现了自己的考号，正如他所料，法阵学科几乎没怎么得分……居然还能有三分之一的分数，看来是老师看在他画的法阵的难度上酌情给予的吧；占卜科给的分数也很玄学，因为要求他写出自己占卜所使用的方法……果然“估算”这个答案让老师很头疼呐；主科看起来也没有诺亚掌握得那么出色，毕竟他也才感应到元素没几天，其他都是纸上谈兵……
唔，不过作为这几天加班加点的疯狂复习的结论来说，也还算……不错？
但是还可以更上一层楼，可不能就此满足。
再往下、大概属于中段层次，他找到了艾拉的考号。看起来不太起眼……但或许这是作为最底层的失去父母的平民阶层，所能达到的最好的成绩了。他一直信奉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即便是在原世界，黎曼也没有那种自视甚高的坏习惯，这可能得归功于他一塌糊涂的文科成绩吧？这让他早早地便明白了努力永远也战胜不了天赋，很顺畅地接受了自己偏科严重的现实，顺带着也失去了许多天才们都有的自负的毛病——但是诺亚有。
等他带着结果回来，这前五名的小公主就开始了她的即兴表演。
“呜哇啊啊啊啊！我没有考满分——大大失败！我的人生完蛋了啊啊啊！”
如此这般，引来了一堆仇恨的目光。
“很好，”黎曼沉默着拍着痛哭流涕干嚎的诺亚的肩膀，想着，“或许还没入学，这家伙就要出名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抱不出满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