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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感觉怎么样啊,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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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在那人手上翻飞,划过的弧线冷静且轻蔑,月光如常,衬着水光也平淡无奇,几个回合下来周围已经见不到除他们二人之外的活物。
哼着轻快的小调,他顺月光一步步走来,匕首在指节间流利旋转,脚下所践踏的似乎不仅是礁石,还有礁石连接的大地。
“别害怕。”他对少年说,“你没必要害怕。”
背后腾地升起一团黑影,那时连月光也被遮蔽。
他连眼皮都没有抬,甩手将匕首抛出去,那团偷袭的黑影立刻应声倒地。
“别害怕,你看,他想伤害你,我就让他被钉在地上,无人拯救,流血至死。”
走近后他将身体压在少年身上,抽出腰间的长剑给少年温和道:“记得我的剑式吗?哦,别在乎那个匕首,那只是个玩具,你只需要记得我的剑式并运用就好了。”
呼吸有些急促,呼吸有些不平稳,少年难以分辨视野中飘扬交错的深浅不一的蓝色头发,他听得隐隐的风铃声听得那人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我认为,想要一个人,就要将自己的剑和魔法刻进他的身体,所以想做我的东西吗?小家伙”
少年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哪怕坠入地狱”
“哪怕坠入地狱。”
他只记得这句话。
这一切本就是终成恶龙的骑士在诱惑勇者走上同他一样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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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撒能感到躺在身旁的人在不住翻身。
夜晚的海面平静到没什么生息,呼吸声伴着一次次翻身响起,亚撒微抬头对臂弯里的人出声问道:
“睡不着”
希伯来不答话,将被子攥紧些翻身朝外,心里嘀咕的可不少。
当然睡不着了!跟一个时时刻刻想把我吃干抹净的家伙睡在一起,我能睡安慰吗!手还搂的那么紧!
“你不可能睡不着。”见希伯来不答话,亚撒自行圆场,“海钓吗?”
“海钓”希伯来的无声抗议就此破功。
“起来。”
从被强行扯起到站在船头并没有用太长时间,站在船头的希伯来两眼放光,对亚撒——拿来的鱼竿表现出极大兴趣。
他没有钓过鱼,在穿越之前由于身体的缺陷,他很少出门,即使是出门也被前拥后簇着,少有机会接触这种户外活动。
所以他很快将不愉快抛之脑后。
希伯来这人就是这样,感兴趣的东西怎么难都要尝试尝试,不感兴趣的东西被架着脖子往海里跳碰都不可能碰一下。
这点倒是一模一样。
亚撒眯眼看那个在自己指导下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现在的希伯来心思可真好猜。
将饵挂上钩,亚撒观察好海面,握着希伯来的手将线放下去,希伯来一门心思在钓鱼上,自然没觉得这动作有什么不对。
像个贪玩的小孩子。
亚撒瞧着希伯来光芒闪烁的冰蓝色双眸想到,他的手不由收紧了些。
甲板的前端亮着一盏魔法灯,能够照亮船头的部分水面。希伯来并未在水面观察出什么不一样,他将视线放远,远处海域的天穹挂满星月,波光粼粼的海面平静且宽容。
希伯来没有见过,希伯来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他对一切都表现出兴趣,对一切又都感到陌生。
特别是当一尾银色的海鱼从视线里划过,强有力的尾部甩开无数水珠,水珠在灯光折射下熠熠生辉时,希伯来对着那完美的弧线兴奋道:
“大佬!大佬!我想钓那条!”
“是银鱼,它们趋光,会在黑夜里游向亮灯的船只然后靠尾部的力量跳向光芒。”
“飞鱼”
“嗯,差不多。你想要的话不用钓,它们自己会飞上来。”
“这么简单”希伯来一下子对银鱼失去兴趣,“这么漂亮的鱼,得来的这么容易,它对于大海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品吧。”
一样,该死的一模一样,亚撒甚至能够猜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早就知道他还在骗他,或许他就不该这么轻易放松警惕。
“我想要……”
【我想要的,是对于大海来说独一无二的东西,你会帮我吧。】
帮他,然后再被他一脚踹开么
亚撒紧咬嘴唇,眉头锁成一团。
他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刚巧有一条银鱼冲破大海的束缚飞上船头,“啪”一声掉在甲板上,希伯来见状松开鱼竿兴冲冲跑过去想要捡起。
“我想要具有挑战性一点,但白嫖也不赖,既然大海送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咯。”
“嗯你怎么了”
“大佬,你嘴巴流血了哎!要拿点药膏吗?”希伯来发下鱼竿伸手就想触碰亚撒的嘴角。
“别动。”亚撒一把抓住希伯来伸出的手,余光中他看见那条飞上甲板的银鱼——暴露在空气中的腮拼命张合,突出的鱼眼尽力映出船头的灯光,甚至这时候,那条银鱼还在全力拍动尾部,想着离光更近一些。
“你以前明明很讨厌鱼的。”也很讨厌大海,亚撒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他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希伯来究竟是全然失忆还是别有所图,他不希望是后一种可能。
“大佬你又开始莫名其妙了。”希伯来挥挥手,虽然他能接受魂穿这件事,但他不能接受自己老被拿去跟原主比。人都是独立个体,个体特性不一样,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这个比较没有任何意义。
“别老拿我跟以前比,不一样。”顿了顿,希伯来继续道,“我失忆了就是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我要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以要求我补偿你,但请不要拿我和以前比,真的不一样。”
希伯来说完直视亚撒。
直接怼大佬,可把我厉害坏了,叉会腰。
“似乎是这么回事。”沉默良久的亚撒忽然低声笑起来,笑到希伯来心里发毛。
嘎,他不会要咔嚓了我吧
亚撒逼近一步,居高临下俯视希伯来:“你说的话,我会记得。可相应的,你想不想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希土拨鼠开始冒汗。
亚撒低头想要掐住希伯来下巴:“这是上次的遗留问题,你记得吧。”
希土拨鼠战术后仰。
亚撒成功掐住希伯来下巴,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挤压希伯来两边脸颊的肉肉,让希伯来湿润的唇嘟起:“我现在就告诉你。”
希土拨鼠扭到了腰!
疼啊——
希伯来心中呐喊的疼不止来自于他的腰,还来自于他的唇部。
是的没错,希伯来被强吻,强吻还不够又被实实在在啃了一口。
是狗吗直接把人嘴角啃破的!
希伯来能感到自己嘴角在流血,心里在流泪。
吻完那条银鱼还在甲板上叭叭,希伯来上去一杆子敲晕丢进鱼篓。
别叭叭了!再叭叭我就没了!
“感觉怎么样啊,老师”亚撒放开人舔舔嘴角意犹未尽。
关系是老师和学生是什么鬼我能不能理解你刚才的行为是以下犯上
接着正在内心os的希伯来惊讶发现亚撒嘴角那快大创口已经愈合了!
“你也能”
“不是,是你的血,”亚撒摇摇头笑容有些邪恶,“这件事可千万不能透露,否则……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懂。”
希伯来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