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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穿越异世界的首#(和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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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间有人抱头在门外大喊:“老大!老大!是上次那群手下败将招来的风暴!还有一群海妖!”
不等他喊完,就有一件外套落在希伯来头顶:“别出来,很危险。”
待到希伯来将头顶的外套掀开,屋子里早就没有了亚撒的影子,连带外面的风雨都被那扇锁死的门隔绝在外。
就希伯来这小胳膊小腿,也别指望他能拧过一个被魔法锁死的门,所以外面一阵乒乒乓乓而希伯来只能在这里跟一个门把手干瞪眼。
一般来说,这种遭遇外患的情节都是给穿越者制造的逃跑时机,而错过这次时机……希伯来感觉以后会度日如年。
不知道这木板做的墙能不能被打破。希伯来尝试着敲了敲墙板,中世纪的船只都是木质,虽说不上牢不可破,但绝对坚固,敲击几次后希伯来放弃掉这个想法。
听这声音闷的,绝对扎实,绝对良心好木头,绝对比现代偷工减料的虫蛀烂木头好上几百倍。
希伯来又不甘心地撞了下墙板,哪知道刚碰上去整面墙便轰然倒塌。
希伯来瞪大眼睛呆成土拨鼠。
这——豆腐渣工程还是说他自己本身就这么厉害只是尚未发觉
很明显两者都不是。
正当希伯来想上前探查一番时,突如其来的力量擒住他的脚踝并猛地一扯。希伯来没能站稳,脚底一滑直接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希伯来摔到头晕眼花,耳朵却清楚听到十分刺耳的嚯嚯声。
等希伯来缓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腿上有一只浑身长满绿色鳞片和海藻的人形鱼怪正咧开嘴冲他嘶鸣。希伯来可以清楚地看到鱼怪口器里满是丑陋的尖牙和倒刺,闻到鱼怪嘴里那股烂肉的腥味,感觉到自己脚裸上那滑溜溜、黏腻到让人恶心的黏液。
希伯来这小伙子好奇心相当旺盛,这种情况下竟然既不反抗也不逃跑,而是仔细观察起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生物,甚至大胆到直接伸手去触摸那些倒刺。这让速来喜欢恐吓人类的鱼怪十分意外,短暂的呆愣之后,鱼怪这种本能驱动的生物以再次的嘶吼挽回自己掠食者的尊严,并将自己的猎物往水里拖去。
啊啊啊——cccc——
被倒刺刺伤的希伯来后知后觉,条件反射抓住离他最近的木质墙体,以脚猛踹来还击那条涎着口水的鱼。
尼玛好奇心害死人!
由于雨水带来的摩擦力减弱对于两个人来说是同等效果的,希伯来死命猛踹死命不让自己脱手,鱼怪不依不饶地低吼且在打滑的甲板上爬起来又滑倒地将猎物往海里拖,两者十分滑稽的僵持半天,再后来头顶上啪一声又掉下来个腰间别把长刀的少年海盗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希伯来眼里燃起希望的光!
鱼怪感觉到威胁!
“兄弟别怕!我帮你!”
少年海盗热情万分大喝一声,在奔跑中拔出自己的长刀,然后啪叽一声摔倒在希伯来的手边。
希伯来觉得前一秒以为是救星来到的自己智商受到侮辱。
鱼也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他怒吼起来改变策略,张开大嘴打算对着希伯来的腿直接一口咬下去!
说那时迟那时快,希伯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反应,竟在慌乱中顺手就拔出少年海盗腰间的刀反手就是一刀砍过去。
刀光闪过,鱼怪的攻击戛然而止,原本毫无缝合痕迹的一张大嘴就这么被划开一条长痕,然后“吧擦”一声,跟着半张脸一同滑下去。
可喜可贺,恭喜希伯来拿下首杀!
“好厉害!”
少年海盗在狼狈中抬起鼻血直流一颗头,冲他伸出大拇指,也不知道脸朝地的他是怎么看见刚刚那一幕的。
飘飘然如希伯来本想谦虚几句,可见那血迹他胃里就翻江倒海,踉跄跑去船沿吐了。
“嘿嘿,第一次见到血是这样,见多了就好啦。”少年海盗将刀收回刀鞘,走过来拍了拍希伯来的肩膀。
什么叫见多了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经常会有”
希伯来瞧着这撮红毛杀马特问完继续吐。
“啊,是啊,都是在海上讨生活打打杀杀的再正常不过。”艾登说着将鱼怪清理进海中,此时侵入者已被清理到差不多,风暴也在逐渐停歇。
阳光驱散云雾,红色的发在落日下几乎要被灼烧殆尽。少年海盗听到有人呼唤他后冲希伯来排排胸脯义气道:
“忘了介绍,我叫艾登,热心肠的艾登·博特,新人有什么困难找我就好!”
我,不论现代还是穿越都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不会对海盗卑躬屈膝更别说和海盗同流合污!希伯来如是说。
碍事的人离开,希伯来趁着无人注意在将整条船上晃了一圈,再悄咪咪摸回原来的房间。
“人去哪了!”站在破出大窟窿的帷墙前,亚撒盯着那些破碎的木板和血迹怒道。
话音刚落,希伯来就从一旁走道探出半个头来。
一时间面面相觑。
怎么就撞上了,都不给他机会掩饰太平!这可怎么解释!
不对,我为什么要解释
被粗暴拉进房间的希伯来在心中犯难。
“喂你。”
外面看热闹的海盗被轰开,希伯来又被抵在门板上。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门板呢不嫌这门板硌吗?你不硌我还硌呢。
希伯来调整姿势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别动,别动,让我靠一会。”亚撒的语气忽然软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忽然凑上希伯来肩膀的下巴。
“我还以为你会趁乱逃掉。”亚撒在希伯来肩上轻浅呼吸,像是生怕一个不注意怀里的人就会消失无踪。
湛蓝色的发和冰蓝色的发交错在胸前难以分辨,余光里好似害怕失去宝贝的孩子般的神情,希伯来只觉得亚撒的呼吸好热好烫,弄得他脖子好痒。
“逃掉也没关系,我会想尽办法把你抓回来。”亚撒语气幽幽,他伸出手半空中拨弄新长在希伯来耳垂的那串小风铃,风铃似有感应,开始以一种独有的节奏摇摆,发出的轻响带有一丝愉悦。
希伯来却愉悦不起来,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去憋住不笑了,可是,可是亚撒的发梢,亚撒的呼吸,亚撒的动作真的挠得他超痒,希伯来又是个怕痒的人。所以在气氛有点暧昧不清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哈……”
希伯来突然的弯腰大笑让亚撒不明所以。
“别,别摸了,真的,好痒,超级痒,你离我远一点……噗哈哈哈哈。”
摸清情况的亚撒微怔一下,然后将手伸向万恶的——咯吱窝。
“啊你——”希伯来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别——”他想要躲开攻势。
“哈哈哈哈。”很明显希伯来没有躲避成功。
“别,别闹了哈哈哈哈。”
亚撒又调转阵地,将手伸向其他地方。
“大佬大佬饶命,饶命。”
“我错了错了,大佬,你说啥我都听你的,我也绝不乱跑了,别挠了人,哈哈,人受不住。”希伯来笑到弯腰求饶。
就这样,当八卦的海盗们看见自己的老大带着人出来时,发现一个面色潮红不住喘气,一个面色平静就是手指在微微颤抖。
“噫——”
众海盗一致发出不屑声。
“我就说会那个吧。”
“哪个哪个”
“小孩子一边去。啧,我觉得老大不行,这才过了多久,才过了多久!时间太短短小无力!”
“我看未必,指不定是那小子体质太弱,你看他就那弱不禁风的样,根本受不住老大折腾,这是老大在心疼人。”
“有点道理。”
“啧,我不信,老大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很正常。”
“堵不堵,堵不堵一赔十,就赌下次能多久!”
“我赌半个时辰不到!”
“那我就赌半个时辰以上!”
“我也来我也来!”
“小孩子一边去!”
艾登的热情被异口同声的呵斥浇灭大半,他是这条船上最小的海盗,也是最傻最天真的那个,很多事情其他海盗不是不想教,而是说了也白说,这孩子根本听不懂,脑袋里一根筋,遇什么事都要热心肠插一脚,插一脚就算了还经常把事情搞砸,这条船上的不少海盗为此也是操碎了心。
“大家都不告诉我,”艾登背身自己小声嘀咕,接着脸上显出雀跃,“我直接去问新人好了!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肯定最清楚。”
“喂!你去干什么!快回来!喂——!”听见他这番话语的海盗急忙想要唤住他,可艾登跑起来飞快,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没救了,没救了,这孩子没救了。”
“我只祈祷他不会告诉老大我们的赌注。”
“对对对。”
……
艾登当然不知道这些言论,他的一根筋只允许他去思考一件事,现在他脑子里装的就是弄清楚那些海盗谈论的是什么。
“嗨,老大,嗨,新人。新人我有个事情想问你,就是刚才……”
艾登本来是想询问希伯来究竟怎么回事,但随着他视线的移动,他将注意力放到希伯来手中的剑上:“嗯你是要练习剑术吗?好啊好啊我也要来!”
希伯来就对自己被拉来练剑感到莫名其妙,且不说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连个握剑的姿势都不会,怎么就被直接提过来砍木桩了呢
手那个麻那个酸呐,所以艾登一提出要练剑,他立马将手中的铁剑交了出去。
“等等,”亚撒制止住希伯来递剑的动作,正当希伯来认命地要将剑拿回来时,亚撒指着希伯来对艾登道,“那时候他的那一剑,你看清楚了没使出来。”
“那一剑”艾登思考片刻,而后兴奋道,“哦哦哦,切掉鱼怪的那一剑啊,我看清楚了!好厉害!又快又准,一点都不拖……拖什么来着”
“拖泥带水”
“啊对对对,新人你好厉害!”
看着艾登那副崇拜的神情,希伯来默默捂脸在心中笃定自己对于这孩子怕不是脑袋缺根弦的猜测。
“开始啦。”
话语刚落,艾登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化起来,憨憨的样子从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想象的执着。他弓下腰,视线中剑与木桩在一条线上重合。他开始调整呼吸,明明还没有任何动作,汗水却已经从他额头滚落,不过身体始终是平稳的,平稳地随呼吸起伏。认真、专注,他的眼里好像只有那把剑,而这把剑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必须最完美的出招。
“咔嚓”
突然闪过的剑光令希伯来眼前一晃,再后面便是炽热的气浪席卷整块场地,希伯来不由后退一步,不过大可不必,因为亚撒已经下意识拦在他面前。
再定睛看时,木桩被切割到肉眼可见的平整,哪怕是凑近观察,上面也不见一根毛刺。
纯粹的、极致的剑意。
连剑术小白希伯来都能看出来。
“能做到么”
亚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希伯来身后,还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希伯来被吹的酥酥麻麻,连忙摇头回答:“不能。”
“呵,你骗我,”亚撒直起身语调平淡到在述说一件常事,“你总是在骗我,希伯来。”
“别,大佬,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我现在是失忆状态,别把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混为一谈。”希伯来一脸抗拒道。总不能说自己是魂穿这谁信啊,在黑暗的中世纪说自己是魂穿怕不是想被当成小说里供奉邪恶魔法的女巫推上绞刑架。
“但愿。”
亚撒将手搭上希伯来的肩,稍微松了那么一点心。
对于亚撒的动作,希伯来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明面上打不过不能反抗,暗地里发泄下小情绪总可以吧。其实这个海盗,这个海盗挺在乎他的,希伯来察觉得到这件事。至于起初那么仇恨的表现,估计是被骗了财又骗了色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是一副斯文败类样。
啊呸,他怎么会用这种言情小说里被写烂了的词来形容自己。(你看言情小说更不对劲吧!再说就是斯文败类才最受喜欢好伐!最,受,喜!欢!)
艾登却对自己方才堪称完美的那招不大满意,他直起身收剑皱眉,“老大,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不是缺,是多。”
“那一剑没有感情,你有。”
亚撒的话语里面没什么情绪,可希伯来却觉得自己的肩快要被捏碎。
自从希伯来将船逛一圈发现没有任何逃跑可能性后,他便确定了策略:苟,先苟住,忍辱负重等到靠岸跑掉再打怪练级杀回来让这个万恶的、阴晴不定的海盗跪在地上叫爸爸。
以至于此刻正奉行苟命政策的希土拨鼠,只能咬紧后槽牙在心中狂叫:
我没惹他吧,我没惹他吧,我没惹他吧,我**真的没惹他啊——!
“新人你怎么啦你怎么一脸上不了厕所的样子”
好小伙,是个很好的形容,希伯来现在正有一股火无处发泄。
希伯来扭扭肩膀好不容易逃出亚撒的魔爪,寄希望于艾登道:
“对了,你刚刚要问我什么来着”
“啊,是,我要问你……”
快问快问,把话题支棱起来我们就可以边走边聊天就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问你什么来着奇怪,我想不起来了,你等我啊我去找人问问。”
“别——”
艾登冲希伯来挥手,希土拨鼠冲艾登伸出尔康手。
“艾登,”还是亚撒叫住艾登,“不用怀疑你的剑,你的剑没有问题,每个人的剑都不一样,你不需要刻意模仿。记得今天的洗甲板。”
“好的老大!谢谢老大!老大早点休息!”
“嗯。”
亚撒转身将剑塞回希伯来手中命令道:“不许记那个剑式,你只能学我的。”
希伯来:老是莫名其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