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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恩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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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岁,我在我姨家玩,我姨和我姨丈碰头,忽然一个人念,红酥手,黄藤酒,另一个人接,满园春色宫墙柳。
我很记得这首词,因为他俩的相视一笑。
离词,被他俩念出一种偷偷摸摸的恩爱。
我挺喜欢观察情人,有时候在街上,看见那种腻腻歪歪的,总觉得没多大意思。
要是看见一对年轻男女,两个人在夏日撑一把遮阳伞,也不牵手,也不说话,慢慢走在火焰木凋落的街上,我就觉得赏心悦目。
我想起以前泡某个仔,去游湖,看四季如春的青翠。
仔不安排节目的理由是,他上班费脑,在我身边,可以当智障。
一些细腻,属于白费,我只用敲诈仔的钱包。
渐渐的,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出门,看画展,一整树的藤萝。
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白费。
不然,小说怎么有那许多情意可写。
在许多无法回应的情绪里,小说就有了深邃的描绘空间。
泡仔,往往泡出一种当助理的味道。
听仔们讲他们工作上的事,像读中学,和谁讨论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
算一个项目的会计账,如何做宣传求名,如何抓大客户的意向。
整个时代,汲汲营营的气氛,谁都像房产中介,站在大都市的天桥上,举着房产促销的牌子,迎风而立,抢匆匆而过的路人们漠然的注意力。
谁都是生计和生育,没有那种闲情。
挺倒胃口的。
还没有和谁一起坐在园林楼上,慢慢吃一份酸出不同层次的水果。
因为风花雪月,是贬义词。
等我发达了,包养一个仔,让他脱离这个社会不进则退的紧张感。
他只用当个废物,跟我兜风,消遣所有没用的消遣。
如果他不愿意,我就用钱砸他,砸到他愿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