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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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看着楚巽，深深的叹了口气，问他：“阿巽，你当真觉得自己有错？”
楚巽一时没弄明白自己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的抬头望着楚渊，细看之下才发现楚渊脸上的神色始终没有像楚容昨日那般严肃过，更没有嚷嚷着要动什么家法。
楚渊走到楚巽面前，半蹲半跪在他面前，说道：“你若当真觉得自己有错，那你和阿震又算什么呢？你若有错，你这份情是不是就该彻底断了？”
楚巽自然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中意一个人，想要与他共度余生罢了，根本没有错，但是当着楚渊的面，他又不敢坦言说自己没错，怕楚渊觉得他冥顽不灵。
还是凌震察觉出了楚渊的意思，在一旁拉了拉出院的衣袖道：“伯父，阿巽哥哥没有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何错之有呢？所以，还请伯父不要动用家法，好不好？”
“阿震呀，”柳颜从座椅上站起身，走过来把凌震拉到一边道，“你怎么这么护着他？这样可不行，将来他若欺负你，可怎么好？”
“啊？”凌震多少有些懵，不太明白现在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
楚渊捧过一根比戒尺要宽一些、长一些的木板儿，正是楚家的家法，他低着头看着楚巽道：“今日请这家法不是为了要罚你，而是为了要让你谨记三件事情，一件事一条疤，望你谨记终身。”
“是......哪三件事？”楚巽也有些茫然，不禁抬头问道，目光对上楚渊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凛。
自楚巽记事以来，他还从未见过楚渊如此严肃的神色，在他的记忆当中，楚渊一直都人如其名，就像是个深渊，都够包容一切事物，除了慈祥、和蔼、温柔之外，很难看到其他的情绪，或者说，楚渊基本不会将其他不好的情绪带回家来，更不会把不好的情绪展现在孩子面前，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凌震看了一眼那家法，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打在人身上会有多痛，他从柳颜手中抽出手臂，拦在楚渊和楚巽中间，说道：“伯父，我在军中这段时间摸爬滚打惯了，皮糙肉厚的，被打几下也不要紧，您还是打我吧。”
“阿震，你让开吧，父亲真的不是要罚我。”楚巽伸手拽了拽凌震的衣摆，解释道，“我知道楚家的规矩，当初大哥好像也挨了这么几下。”
凌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楚家为何会有这样的规矩？”
“你看着就明白了。”楚巽笑着将凌震拉到一边，而后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了放在一边，又重新跪在楚渊面前。
楚巽虽然也是个习武之人，但是却和凌震不一样，没有经过军中残酷的磨炼，身上没有什么疤痕，脊背上光洁白皙。凌震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样的脊背上倘若真落下几道疤，那该是多触目惊心啊。
楚渊狠了狠心，扬手将家法甩在楚巽脊背上，他的功夫也不弱，手劲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这下板子打下去，便将楚巽打趴了下去：“这一下望你谨记，无论你与阿震是两情相悦还是如何，你都欠了凌家的，是你让凌家香火断绝，这个罪孽你要背着，他日九泉之下，你自行去向凌将军请罪。”
“是，孩儿谨记。”楚巽双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一头栽倒，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脊背都是火辣辣的疼，脊骨更是快要断了似的。
楚渊给楚巽留了缓口气的时间，看着他重新直起身子，便又重重地打下第二板子：“这一下望你谨记，楚家绝不会有一个喜新厌旧之人，既然与人许了终身，那便要遵守承诺，至死不渝。”
“是，孩儿......谨记。”这回楚巽只是身体晃了晃，没有再被打趴下，但是唇角却渗出一点殷红。
凌震见此，再也无法忍受，终究还是冲过去，挡在楚巽面前道：“伯父，第三条是什么？让我替阿巽哥哥记着吧，否则会把他打出内伤的。”
“没事的阿震，你不用管。”楚巽一张嘴说话，唇角的血便流了出来，他急忙伸手擦了一下，怕凌震看到会更心疼难过，“这是楚家的规矩，你不姓楚，这家法落不到你身上的。”
凌震回过头来看着楚巽，问道：“当初不是阿巽哥哥和伯父说，要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认我了。”
“阿震，听话，先站到一边去，好不好？”楚巽有些无奈，抬手抚上凌震的面颊，然后抬头转向楚渊道，“父亲，继续吧。”
楚渊扬起手往下落，没料到凌震突然身子挡了一下，所以这第三下终究还是落在了凌震身上。楚巽急忙伸手扶住身子歪了一下的凌震，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以此来稳住彼此身形。
楚渊只是蹙了下眉头，并没有过多表示，他接着道：“这一下望你谨记，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要负责到底，这条路不好走，但你既然选了，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否则我便将你逐出楚家。”
最后这一下比打在他自己身上更让楚巽觉得疼，他像是疼极了，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道：“是......孩儿谨记，此生绝不敢忘。”
“好了，你们快起来，我给你们上点儿药。”柳颜急忙上前，伸手帮忙扶起了凌震，然后又搀扶着楚巽，一起往后堂走去。
楚渊打了别人三下，他自己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提着家法，脚步踉跄地走到椅子前，转身坐下。他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渊才终于睁开眼睛，叹息着自言自语道：“凌德老弟，楚某对不起你呀......你若在天有灵，要怪就怪我吧。”
楚巽二人跟着柳颜进了后堂，往那坐的时候因为牵动到伤势，剧烈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吐血，看起来十分吓人。
凌震看到楚巽这个样子，脸都被吓白了，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道：“阿巽哥哥，你怎么样？怎么会咳这么多血？”
“没事......阿震闭上眼，别看了。”楚巽说着，勉强抬起一只手来遮挡住了凌震的双眼，“我没事，别怕。”
这个情况别或是凌震了，就连柳颜都被吓得不轻，她一把抓过楚巽的另一只手，把了把脉，然后松了口气道：“还好，内脏只是受到轻微震荡，不要紧，只要调养些时候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