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短篇集》秋木作古

8、秩序美

　　托雷基亚中心

　　泰罗托雷cb向有

　　片段灭文

　　01.

　　优幸在伊吉斯门口捡到了一只婴儿。

　　一只通体浅蓝色的宇宙人婴儿。

　　不仅伊吉斯的诸位都不认识，美利花搜索了整个地球的资料后都没有找到相应的宇宙人。

　　就连马格马星人都一脸茫然。

　　“这看上去有点像奥特曼啊……问问泰迦他们吧？”加奈同她的社员说。

　　美利花花了一天联系上了正在宇宙中漂泊的泰迦，确认了确实是奥特曼的婴儿。

　　“不过究竟是哪个星球的我们也不知道，等我问一问父亲。”泰迦这么说着，给泰罗发了奥特签名。得到他父亲迅速的答复后与伊吉斯的诸位约好了大约三个地球日后会到达。

　　02.

　　这只婴儿的成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从捡回来还嗷嗷待哺的新生儿模样，在三人小队和泰罗到达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三四岁孩子的大小。不仅会走，还会发出一些地球人听不懂的声音——就像是每一位降临地球的奥特曼发出的类似拟声词的东西。

　　伊吉斯为了这只小婴儿在一天内在地板上铺了泡沫垫，桌角之类的尖锐处也都包了角，完全成了一个拥有着小孩子的房间。

　　哪怕这个小孩子的皮肤用刀都划不开。

　　倒不是说坚硬，而是莫名地隔了一层的那种感觉，仿佛他活在过去，现在的事物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这从科学角度上讲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着实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伊吉斯的人甚至没有办法确定他的性别，奥特一族幼年的时候从外表上看根本分不清男女。本来，一团光又怎么分性别呢？可是奥特一族确实存在碳基生物的部分特征，即使他们早已不是两性繁殖。

　　而这两个疑问，在泰罗喊出他名字的时候迎刃而解。

　　03.

　　“托雷基亚！”

　　泰罗十分惊讶，他确认了托雷基亚的光粒子全部被格里姆德吞噬后才离开了地球，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幼年的托雷基亚。

　　比泰罗更惊讶的是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不仅惊讶于托雷基亚的复活，更惊讶于他的体色。

　　说实话，泰迦以为那深蓝与黑的体色便是他的本质，恶劣且不近人情不正适合这个颜色吗？就像深海，不可见光，令人窒息。

　　可他真实的体色就像是浅海，波光粼粼的蓝色与银色，甚至银色只占据了十分之一的身体，剩下的都是清浅得不像他的纯净。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托雷基亚——好可爱！”

　　可爱？！得知婴儿真实身份的伊吉斯众人听到这句话后受到的惊吓不亚于泰迦，被托雷基亚耍得团团转的经历让他们有些汗颜。

　　“我认识托雷基亚的时候都是小学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这么小的他。”泰罗兴致冲冲地笑着，东光太郎的脸上简直散发着耀眼的光。

　　04.

　　三人小队和泰罗在伊吉斯小住，等到泰罗抱着托雷基亚出去转悠，优幸才有时间和泰迦搭上话。

　　“泰迦，你这副模样……”优幸欲言又止。

　　泰迦穿着之前在地球上见过的卫衣夹克牛仔裤，一派青春。风真穿得同他差不多，只是更朋克一点，零零碎碎的挂饰多得不得了。泰塔斯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了，贴身的黑色长袖被肌肉撑开，外面一件运动外套，裤子也是纯黑的运动裤。

　　“……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形态啊……”优幸茫然，优幸抱头，优幸开始怀疑人生。

　　虽然之前泰罗被格里姆德控制后的态度就让他隐隐察觉泰迦的年龄并不大，但是小到这种程度他也是没有想过的！

　　泰塔斯是个优秀的成年人了，他拍了拍优幸的肩膀，安慰道：“毕竟按光之国和地球年龄的换算来说，泰迦也确实是初中生的年龄。”

　　随即，和优幸一起茫然的伊吉斯员工被科普了光之国谜一样的年龄。

　　光之国成年是6800岁，现在泰迦是4800岁，距离成年还有两千年，他的父亲泰罗一万两千岁，按理说是中年人了，但是模样却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他的祖父凯恩有十六万岁，地球上根本不存在活了几百岁的人。

　　05.

　　被年龄暴击了的伊吉斯很快面临了第二次暴击——光之国的辈分问题。

　　在一众剪不断理还乱（主要是赛文家的）关系里，泰罗和托雷基亚的普通的朋友关系竟显得可亲了起来。

　　“之前我不是说过托雷基亚就是父亲一直挂在嘴边的朋友吗，但是忘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来如果托雷基亚已经灭亡了的话这件事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可是他现在不仅活着，还变成了婴儿，于是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重要了。”泰迦坐在伊吉斯的待客沙发上，面色凝重，“泰迦火花，或者说星云粒子转化系统是托雷基亚的发明。”

　　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的风真听完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他就着这个姿势扒拉着泰迦的肩膀：“我还以为这是你们那位长官发明的东西……”

　　“不，星云粒子转化系统是在希卡利老师离开光之国后，临时长官上任的时候得到的批准，和希卡利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泰迦眼神发定，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是希卡利的发明。

　　希卡利的发明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它一个呢！

　　风真：“你们光之国的搞科研的蓝族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06.

　　“你怎么能把希卡利老师和托雷基亚混为一谈呢！他是想要复仇才几千年没回光之国的，托雷基亚那纯粹是个人趣味！”

　　“怎么还急了……但是你们光之国总共就跑了三个，两个都是科学家……等等，这三个和你家都有关系……”风真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完了，下一个不会是我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幸存者效应！”

　　泰迦都快气死了，拥有蓝族朋友的他自己当然知道蓝族究竟是什么样，再说了，要真堕入黑暗也轮不到风真这个O50的啊……不是，本来就没这关系！

　　泰塔斯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他这两个队友向来是这种不着调的性子，又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一点也不惊讶。

　　泰迦和风真两个人掰扯着，掰扯到其他人看向优幸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他们从两位小战士的对话里得知了奥特一族几乎不需要睡眠，那么优幸的睡眠时间可想而知。

　　07.

　　被迫接受怜悯的目光洗礼的优幸正在往给泰罗准备的手机上存电话号码，方便伊吉斯和他的联络。

　　毕竟他一个普通人又不能看到奥特签名接收奥特念力。

　　等泰罗抱着托雷基亚转悠一圈回来之后，就看见两个年轻人在那边气鼓鼓地生闷气。

　　并不是真的生气，泰罗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两个小孩在想什么。

　　“真像啊。”他感慨道。

　　“像什么？”优幸接过了被放回地上的托雷基亚。

　　“像托雷基亚。他以前也是喜欢独自一个人生闷气，但是又不是真的在生气，只需要哄一下就好了。”

　　“嗯？”听到自己名字的幼儿转过头去看他，咧出一个除了奥特一族以外看不见的傻乎乎的笑。

　　奥特一族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铁疙瘩，不论是什么表情，地球人都看不到，只能通过肢体动作和语气判断。

　　但是这对于同种族的人来说并不困难。他们能够细微地体会到任何一点的改变。

　　所以泰迦现在把头埋进了沙发里。

　　08.

　　四个奥在伊吉斯打了地铺，从此伊吉斯不再需要晚上值班——要是有人能在这四位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什么，那他们值班也没有任何用。

　　在第二天凌晨，托雷基亚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伤痕，最深的约摸有一寸深，泰罗惊慌地去治疗，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变化。

　　等到太阳升起，过了他曾经的人生中那么几个月的时间的时候，那些痕迹才完全消除。

　　泰罗算了算年份，那一年大概是又有什么入侵了吧，规模应该不大，小到光之国都没有记录下来，托雷基亚的伤则是坍塌的房屋之类的造成的。

　　虽然并没有记录下这一次入侵，但这并不代表敌人的弱小。

　　突入光之国的是突破了光之国层层阻拦的残余，有不少战士死在了前哨，连躯壳都没能回归等离子火花塔。

　　09.

　　就这么过了几天，距离优幸捡到他差不多一个星期出头，托雷基亚已经像是小学一年级生了。

　　在傍晚的时候，他看着窗外西沉的太阳，缓缓念出那个名字。

　　“泰罗……”就像是那一个傍晚。

　　托雷基亚看着记忆里的泰罗，又看了看那只大泰罗——虽然并不是奥形态，但是光的气息并没有变，他依旧能认出来——有些迷茫地比对着两份记忆。

　　“泰罗，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托雷基亚脆生生地问。

　　泰罗的手穿过他的腋下：“不是我变大了，是托雷基亚变小了。”

　　诚然，托雷基亚有故意的成分，但是泰罗这么坦荡地说出问题也让托雷基亚有些吃惊。他的另一份记忆里，仅仅和泰罗认识了一天，原来泰罗是这样的性格吗，是比记忆里还要耀眼的太阳吗？

　　10.

　　托雷基亚的性格与泰罗记忆里的差别不大，但是因为泰迦和风真他们的存在，比起之前要活泼一些。

　　泰罗看着已经快有泰迦大的托雷基亚，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看，这是我养出来的托雷基亚欸！

　　而这份感动并没有感动到三人小队。

　　他们嘀嘀咕咕地交流着。

　　“明明现在的托雷基亚看上去这么乖巧，为什么堕入黑暗之后会变成那样啊。”

　　“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希卡利老师当初好像也是这样。”

　　“所以是黑暗有什么问题吗？”

　　“那也太恐怖了，欧布前辈那边，伽古拉さん在成为魔人之前也很正经来着。”

　　“所以果然是黑暗有什么问题吧！”

　　“黑暗没问题还叫什么黑暗啊。”

　　11.

　　“泰罗，我有考上宇宙警备队吗？”托雷基亚突兀开口。

　　“比起警备队，有更适合托雷基亚的地方，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了，只要不是警备队，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

　　“呜哇，托雷基亚的梦想居然是加入警备队……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变成那样……”风真捂着脸。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泰迦躺在风真腿上刷着手机，迅速成为网瘾少年的他在网络上订购了好几本哲学书，他在这段时间里坚信了一件事：只要研究哲学，就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哲学毕竟是哲学。

　　12.

　　事实证明，哲学毕竟是哲学。

　　托雷基亚被那份记忆带着思考起了混沌，就在他喃喃自语“黑暗是什么”的时候，泰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哲学书往他面前一放。

　　唯物主义，唯心主义，一元论，二元论，可知论，不可知论，认识论，形而上学，辩证……

　　在光之国的道德远高于科技水平的时候，哲学这门课程就被剔除了。但是地球还在缓慢发展，哲学是必不可少的理论体系。

　　对付托雷基亚这种性格非常有用。

　　正常人谁没事研究哲学啊。

　　13.

　　加起来只过了两个月左右，托雷基亚的模样就和他离开光之国的时候差不多了。

　　在这几天他经常被噩梦惊醒——或许是这种成长的代价，托雷基亚需要正常的睡眠。

　　“斯纳克……”

　　某天晚上，他在梦中喊出了这个名字。

　　从一开始的欣喜与安慰，到最后的绝望和痛心。

　　短短几天，托雷基亚就朝着他们认识的那种冷酷一去不复返了。

　　14.

　　自从托雷基亚变了之后，伊吉斯的气氛也开始凝固。

　　但是格里姆德已经消亡了，再怎么样托雷基亚也没有办法找出第二个邪神供他使用。

　　优幸今天叹了不止一口气。

　　事实上，伊吉斯的员工对托雷基亚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偏见，正如芥川龙之介所说的“删去一生中的任何一个瞬间，我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托雷基亚现在的经历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正如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托雷基亚也不会两次得到一样的结果。

　　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结局。

　　00.

　　托雷基亚从指尖开始消散。

　　金色的光粒子向上飞扬。

　　他闭上眼，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