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这样真的行吗？”晏陈安把捆在洋娃娃身上的绳扣紧了紧。
“你破坏道具了吗？”慕洛微抬眼皮问道。
“没有。”
慕洛坐在长椅上没多言语。
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被这些洋娃娃牵着鼻子走，他有些不耐，效率太低。刚好队里有人的技能带着绳索，晏陈安和那个队员合力直接把洋娃娃绑了，一群人拿着木楔挑着自己想扎的颜色扎了个遍，把教堂里里外外的气球都给扎爆了，气球里的人又给放了出来，只不过他们没有洋娃娃。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快放开我们！”洋娃娃吵起来。
冷亓膝盖轻磕洋娃娃的脑门：“熊孩子，欠管教。”
洋娃娃跟着就哭起来了，小孩的哭声在白天听久了会烦躁，但在夜里就是诡异的。何况这地方天永远不会亮，并且本来就很阴森。
冷亓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往告解室走，毕竟在最神圣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答案。
告解室和他之前进去时候的样子一样，打开最近的一间，被收拾的很干净，他翻找一遍没有任何痕迹。退出来去了隔壁也依旧如此。
到第三间的时候，门被上了锁，冷亓使劲推几下没反应，看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于是抬腿照着门来了一脚，木门轻松就被撞开。掀起帘就看到散落一地的金发和集中在某个位置的血迹。他走进去蹲下用手指在地上蹭一下，已经干了很久，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起身的同时，头顶的桌缝里藏着一张纸。他抽出来坐在椅子上，是一封信，没有抬头，信纸还是残缺的。
「小学的时候，我才8岁，就被他们每天打骂，他们凭什么，就因为我不会那种东西吗，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给周围的普通人带来厄运，就因为我出生在这个家庭就一定要会吗，难道我不学我不会就要把我打到全身出血吗，为什么不让我……」
此时慕洛刚好走进来，站在冷亓旁边，目光看向他手中的那张残片。
冷亓递给他只有四分之一的残片：“缺了很多，得找找。”
慕洛接过垂眸看了没多久后叠好揣进口袋，去了后面几间告解室。
“他们还在哭？”冷亓。
“嗯，声音更大了。”
冷亓“啧”一声，站在慕洛身后。慕洛扣下门把，又是一间打不开的。他提起木楔猛地戳在门上，木渣飞溅出来，冷亓偏身躲了一下。他再一抽手带着一小块木板被扯下来。
因为这间屋子总是跟拆迁似的叮咣乱响，此时外面的人都走了进来。
他正准备伸手进去把里边的锁推开，突然有人在背后问道。
“有人需要聊聊吗？”声音沉到不像普通人可以发出的，嗓子像是受过伤，堵得喘不了气。
所有人先是一怔然后都转头看到站在他们身后披着黑褂的神父。
“听到外面很吵就出来看看。”神父没顾忌他们的目光，从身边走过时缓缓说道，“不过，要是有人想和我聊聊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
没人回应。
“有人需要聊聊吗？”神父声音加重，显出他的不耐烦。他说完微抬起头，几不可察的露出纯蓝色眼睛。
不过还是被站在前面的慕洛注意到了，他不禁拧起眉，往前站出一步不偏不倚的刚好挡上神父的视线。
“我来吧。”他说道。
告解室的隔音很好，里边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外边也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慕洛和神父并不能见面，中间隔了一层不透的镂空纱网木板。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你是服务员吗？”慕洛言语带着冷意，“没有。”
“那您想讲讲您现在的苦难吗。比如，您的曾经？”
慕洛很久没出声，片刻后：“比如，你的曾经？”
他尾音后挑反问道。
神父没回应。
“你的小学，你的8岁。”慕洛手指在桌上敲出声。
“那应该是之前的教友留下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慕洛逼问道。
“我想现在应该到了需要休息的时间，我们今天就到为止吧，这位教友有需要可以明天再来。”神父。
慕洛挑起眉：“我觉得也是。”
他回头扫视一遍告解室的角落才推门出去。
神父的手缩在袖口里，佝偻着目送众人走到教堂主室。
此时的洋娃娃已经不哭了，它们似乎还觉得挺好玩，被捆在一起哼起曲子。
“今日教堂需要重新收拾一番，现在停止开放，无关人员尽快离开，给大家造成不便我很抱歉。”
他们刚走出门门就关上，典型的赶人。
“慕哥，你们聊了什么，聊完怎么还赶起人来了。”
“这个。”慕洛从口袋拿出信给晏陈安。
他手边的洋娃娃踮起脚也想看看，被他摁一下头给摁住了。
“神父写的？”
“不清楚，但他在逃避 。”
冷亓在慕洛肩旁：“你有没有发现里面的骨架动作改变了。”
“啊，神父又要装饰那几面墙了吗？”
“应该是吧，每次不都是这样吗。”
洋娃娃又闲聊起来。
“什么意思？”冷亓问。
洋娃娃：“神父经常会更换那些骨架。”
“我们哭的声音就会唤醒那些骨架搞破坏，到时候你们就死定了。”
有的洋娃娃补充：“可能是那些骨架刚才磕坏了，神父又要换新的了。”
“是个有强迫症的神父。”
“没错。”一群洋娃娃同时应和。
“神父住在哪你们知道吗？”慕洛牵着洋娃娃往住所的小楼走。
“知道啊，在教堂的二楼。但那是别人不能去的地方。”洋娃娃，“神父不喜欢被打扰。”
慕洛眸色变得清亮不置一语。
***
刚进楼，慕洛把洋娃娃带到楼梯就松手。
洋娃娃不解的仰头看他。
“你们可以自己上去吗？”
“不可以。”
慕洛点点头然后佯装挽起袖口。
洋娃娃害怕又被绑，声音有些蔫：“可是你们会找不到房间。”
“我们会的。”冷亓抱肩，又补充一句“你们说的。”
送走了它们，一行人又回到教堂。主门关着可不像是里面那些小木门，关上了就怎么都打不开。
邓雪手放在门上摩挲着然后回头问道：“上面并没有机关。”
“是没有。”慕洛，“但是我们有。”
众人：“？？？”
“刚才从气球出来的两位你们可以尝试去推一下门吗？”
从气球里出来的一个是长得有些壮的黑T男，另一个是格子衫。他俩铆足劲去推门，门轻飘飘的就开了，两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怎么回事？”他们垂头看自己的双手。
“合理猜测，这个任务中洋娃娃是我们的身份象征，杀了它们我们就死了，但它们被系统收回，在系统看来对应的人是透明的。”慕洛答道。
王浅：“所以现在门开了，系统识别到的就是小风把门给吹开了？”
“差不多。”慕洛继续说着下面要做的事情，“你们进去去告解室找找有没有信或者其他线索。”
“告解室的门你们试试能不能直接推开。如果不能……”他想了一会补充几句，“就砸吧，但最好不要。”
“那我们呢？”王浅。
“等着，或者困了就回去睡觉。”慕洛回头看看背后灰黑的树林，“离我俩远点。”
其他人听他这语气一脸鄙夷，叛逆的就是不离开。
“看来这次小洛哥要和我一起垫底了，分都送给别人了。”冷亓低下头耳语。
劲风突起。他抬起头看向来风的方向，树杈上的洋娃娃跟着风变换起动作。
“惩罚快到了，准备一下。”冷亓。
慕洛握着木楔的手紧成拳。
风直吹向他们这边，所有人被劈头盖脸吹懵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眼前倏然出现腰粗的树枝，众人连退几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冷亓的短刀一扫而过，树枝被截断喷溅出红色滚烫腥热的液体，溅到他的眼睫上。慕洛手握粗枝木楔摁下，把它钉在教堂的墙上，墙体由下至上走出一条一米长的裂缝。
树林里顿时出现哭嚎的声音又像是烈风的声音。枝条开始往回抽缩，被钉上的在墙上挣扎着想逃脱，冷亓一刀砍下，一截还留在墙上，另一截落荒而逃。
他握着刀柄转了一圈收刀回鞘收回腰际，手揣回夹克兜里，转身一句：“惩罚结束。”
说话间从发间留下一条红痕，穿过眉骨滴在地上。
红液流进了眼睛他俯下身，正用手擦着，透过猩红看到眼前白衬衫下干净的手指指尖夹着一张纸巾递到他身边。
“感谢。”冷亓抬起头，眨着有些不适的眼睛。
这时教堂里的两人刚好出来，余光瞟到黑影一扭头看到个像章鱼触手的树枝吓了个机灵。
“没有信，我们翻了一遍就只有头发和指甲。”他们摊开手，“感觉挺奇怪的，就带出来一些。”
这次的头发不止有金色更多的是黑色和棕色。
“这是一间告解室里带出来的？”冷亓问道。
“不是，是全部的，第三间全是金发，后面两间就没再有金色的了。”他们道，“哦对了，里面的门也一路畅通无阻。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慕洛拿起一片指甲打着光看了一下，又拿起另一片。看完他就拧起眉。
他说：“麻烦帮我开个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