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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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我能让你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纷争，就像第二室的那张图纸一样。”
莫鸦看着夏辰琅认真的神情，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五年的交情，莫鸦没有那么冷血无情，但他更不想让夏辰琅接触这些。真正打动他的是那句话：夏辰琅说他能让莫鸦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他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些烦人的纠纷。
漫长的沉默，就在夏辰琅以为莫鸦不会再回答、叹了口气上前帮他解开束缚时，他听到莫鸦开口，情绪晦涩不明。
“……我来自第三室。”
夏辰琅解开他手上铁拷的动作一顿。
莫鸦就着他的动作把自己的右手从铁铐中解放出来，“第三室……没和你说过。就像第二室‘战争之都’和我们‘科技之都’一样，第三室的代号叫‘自由’。”
“我的养父……他是第三室最强大的帮派的头目，也是第三室的掌权人。十几年前他在第三室外面捡到了我。”莫鸦平淡地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从小我的肺脏就有问题。虽然没现在这么严重……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时我才五岁，没什么记忆了。但我仍然记得，那时候我的弟弟莫森刚刚出生，而我的养母也因为难产去世。”
“莫森他……”
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灯光在晃动，人影也在眼前晃动……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
23岁的莫鸦勉强缩在通风管道里才能喘上一口气。他不记得自己逃了多久，只知道搜寻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呼吸间仿佛有烈火在灼烧着气管，他心想，他恐怕撑不下去了。
除非逃离这里，彻底离开第三室，逃到地表上。
或许他会死在寻找其他室的路上，也或许不会。但他只有这一条路了。
熟悉的声音从铁网下传来，慵懒间带着一丝黏糊撒娇的意味——现在想来，竟和夏辰琅有几分相似。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
莫鸦呼吸一滞，勉力屏住呼吸。他没有探头去看，也知道底下的是谁——正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闭上眼，视觉的暂时屏蔽让他的的听觉有轻微幅度的增长，他甚至能听见那些人衣料的摩擦，还有莫森指节敲击轮椅的声音。
待莫森带着他那几个心腹保镖慢悠悠地离开，莫鸦才敢艰难地顺着通风管道爬向他记忆中的出口——不惜一切代价离开。
如果有幸去到别的室，他会查清一切真相，带着自己的势力再度回来，为了阻止，也为了守护。
但他此刻犹豫了，最终他也只是和夏辰琅说：“……我得回去找莫森。”
夏辰琅坐在他旁边，手里搓着一根翅膀尖上的羽毛，“为了复仇？”
莫鸦心虚道：“……算是吧。”
夏辰琅冷哼一声，一手指戳上莫鸦的脑门：“没说实话的小东西。”
莫鸦：“？”
“但也没说谎。剩下的，等你以后心甘情愿地全部和我透露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夏辰琅道，“不过，若你是要回去打架的……你觉得手持火箭筒怎么样？”
“？？”
夏辰琅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不错，制作的材料我们都不缺，杀伤力大，也算方便携带，还能减少你跟别人近身格斗的频率。毕竟你只要拿着这玩意，一般就没人敢靠近你一百米……哦，但也需要点近身使用的武器。让我想想，怎么把激光切割技术运用在匕首上……”
莫鸦愣住了，他是不是，为这位专攻辐射的科学狂人增添了什么新的课题方向……？
他哭笑不得：“不是，夏辰琅，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需要的只是势力和一些情报……”
两人的话题骤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也不知是谁这么不识趣，夏辰琅啧了一声，浑身上下写着不耐烦地让诺亚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老熟人。他的鼻梁间有道刀疤，整个人比之前邋遢了不少，还透露着一股慌乱焦急：“鸦哥！”
“孙鸣？”莫鸦看向这位B区居委会副会长，“出什么事了？”
他喘着粗气，像是一路小跑赶来的，“您之前不是带走了那个第一室的偷渡者吗？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捅出去了，我们本来想帮您压下来，但那家伙被议会的人带走了……！”
他探究地看向靠谱的莫鸦老大，带着希冀，“……应该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问题大了去了——莫鸦扭头用如出一辙的眼神看向夏辰琅。
“……好吧，我来解决。”夏辰琅叹了口气，伸出手，“手给我。”
别说手了，这么一连串事情发生下来，夏辰琅就算要命要贞操莫鸦都能给出去——他爽快地把手递给夏辰琅，却捏到了一条滑溜溜软乎乎的东西。
那一瞬间莫鸦从寒毛到羽毛全部炸了起来，蓬松得像个鸟球，夏辰琅的触手死死地缠住了莫鸦的手腕，而那个恶人笑得阳光明媚：“这是惩罚。牵一天不许松开哦，你必须做点脱敏治疗才行。”
莫鸦忍着恶寒，认命了。
再看孙鸣，孤单地伫立在门口，像是被喂了三斤狗粮快撑死的单身狗。虽然早有传闻夏博士对他们鸦哥不一般，但这还是第一次见——还是光天化日下的骚扰行为！实在是太重口了，孙鸣同手同脚地转身飞奔出屋门，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让他们立马赶去议会大厅。
夏辰琅袖口伸出的触手拉着莫鸦，双手则打开了铭牌通讯器——刚刚两人的那番谈话间，果然已经有很多人发来了消息。大部分是议员们的通知，一部分是和他关系好的人的提醒和询问，另一部分则是竞争对手的质问和威胁。还有韩杉发来的消息，话里话外骂夏辰琅和莫鸦没一个省心得玩意。
“下面几个方案你自己挑吧。”他甚至隔着屏幕读出了韩杉的愤慨。“一，让莫鸦公开承认他看上了那家伙的脸。”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二，我们公开涟漪力在逐渐消退、我们将回到地表的事实，以及我们准备先发制人攻击有异心的室的主张。当然，不一定有人会听，必定会对目前的□□势造成冲击。”
莫鸦转头看向夏辰琅，“涟漪力在消退？不久就能回到地表生活？”
“是在消退，但没那么快。地表的恶劣天气自然恢复也要至少二十年起步。”夏辰琅如实道，“但是不出一两年，空气中的残余钟摆粒子会彻底消失。至少我的防尘面具和防护服里不用再加过滤、阻隔钟摆粒子的东西了。”
他们又看向第三条，“三，你自己问问莫鸦原因，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让他画个地图，”莫鸦老老实实交代，“为了以后去第一室招人。”
“说不太过去。”夏辰琅耸耸肩，“看来得我们自己编一个更好的，实在不行也只能走第二条方案了。”
莫鸦没什么编故事的文艺细胞，夏辰琅自然也是。他们也来不及去找韩杉凑上三个臭皮匠，自然也比不过诸葛亮——不过莫鸦灵机一动，“为什么我们不让任奈自己去说？”
“好主意。”夏辰琅深以为然，“既然身为阶下囚，他就要有为老板服务的意识和觉悟。”
一个体育生和一个理科生一拍即合，那家伙那么能画地图，情感还那么丰富充沛，肯定是个很会编故事的文科生——
于是就有了议会上这一幕。
在一部分议员对夏辰琅和莫鸦提出控诉的时候，这两人故作深沉地将发言权甩给了被铐起来的发懵的任奈——他脸上的蚂蚁图腾已经被韩杉想办法弄掉了——还算眉目端正的脸上透露出巨大的迷茫和疑惑。
但看着老板和老板的老板鼓励的眼神，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啊，啊……是的。”他支支吾吾，“事实上，我认为这称不上勾结……我只不过是在自己的室过不下去，恰好逃到了这里，恰好被看上做些私人的工作而已。”
针对夏辰琅和莫鸦的反对派代表议员冷笑一声，“那为什么只找你，不找别人？是不是你偷偷和他们传递了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消息？”
任奈理直气壮，“我招的多我还有罪吗？审问我的人也都知道我招得最多了吧？那给我点优待有什么问题吗？我能说出什么你们不能知道他们可以知道的事情？他们老婆的三围？”
议会厅里一阵窃笑。
那名议员下不了台——这是在是秀才遇到兵，碰上任奈这种耍无赖的地痞流氓样的家伙，他憋得满脸通红，还不能和他计较：“口无遮拦……！谁说这个了？是不是你给他们传递了什么消息？你是不是他们安插在别的室的传话筒，用特殊的方法联系你们室的人好来进攻我们？”
任奈又是一阵无语，“大哥，你看看我之前穿的什么——原生态的，没换过的，破布！老板他干什么想不开要勾搭我们室啊？我们室和你们室比真的是稀烂到一点特长没有啊！他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勾搭一下你们高层，上位都比勾搭我们来的快好吗？”
的确话糙理不糙……但为什么听起来总觉得他在耍流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