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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兄长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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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琼策马至宫门前,将马和佩剑均交给守卫,与符旗只带着案卷前往。
御书房内,两人单膝着地将何章父子的罪行一一阐述,并将改革后临郡现状一并告知清楚。
玄惠帝看着手中案卷,满意点头,对于余琼的办事效率他是放一万个心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重用他。
“余爱卿此事办的不错,朕心甚慰,你可要何赏赐?朕都依了你。”玄惠帝将案卷搁在桌上,走下台阶亲自将余琼扶起。
余琼借力起身,符旗也一同站了起来,候在一旁。
“承蒙陛下厚爱,臣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职责所在,万不敢借此邀功。”
“哈哈哈,不愧是朕最看重的人,不过朕一向赏罚分明,就是你不想要,你这副手跟着你一起奔波,你也不好驳了他的那一份吧?”玄惠帝笑着瞥了符旗一眼,见他欲拜忙接着道:“好了你也别推脱了,朕心情好,赏你们什么只管受着就好了。”
符旗停下动作看向余琼,见他微微点头遂抱拳谢恩。
两人事情全部禀告清楚,玄惠帝当即不再留人,让那公公将两人送了出去。
门外余琼踌躇着,符旗察觉出他的异常,悄声询问:“大人是担心琴小姐吗?”
“没错,我身上的蛊虫明白告诉我琴儿就在宫中,可我等外臣,如何才能进得了这森严后宫……”
符旗抿唇细想,缓缓道:“大人可还记得在临郡听说的事,琴小姐在将军寿宴上对台后的侄孙女大打出手,大人不如借此由头去看望太后,没准就能碰见琴小姐了。”
余琼微微侧头看了眼符旗,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你先出宫,回按察司整理好这一月来堆积的琐事,我去探个究竟。”
“大人,万事谨慎小心,救不出琴小姐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
“放心,我有分寸。”余琼拍拍他肩头,转而看向那公公,恭敬道:“公公,我忽而想起还有些事要同陛下商议,可否请公公找个人先送我的下属出宫?”
“余大人放心,老奴这就叫人。”那公公此前受了琴丫头的好处,现在对这兄妹二人就像自家人一般,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也难怪玄惠帝都不信任他了。
余琼回到御书房门前,轻叩了门板,朗声道:“陛下,臣还有事奏。”
屋内玄惠帝猛然抬头向前看去,眼里流露出不耐烦和一丝慌乱,他正要问暗卫琴丫头那边的进展如何,谁想到余琼会去而复返。
他摆手让暗卫先退下后,才准许余琼进来。
“余爱卿还有何事?”
余琼没有回答,直接跪下,道:“臣在临郡时听闻公主伤了佳宁郡主,惹得太后气急病倒,公主既住在臣府中,臣就当教导好她,此事不论根由,臣都该去跟太后请罪,望陛下准许。”
玄惠帝皱眉,此刻琴丫头和江舟钰均在太后偏殿,余琼是万万不能去的。
“爱卿这说的哪里话,你恐怕不知实情,是顾宁宁那丫头莽撞无礼在先,朕已经废了她的郡主身份。至于太后,实在是近日操劳过度才病倒了,怪不到公主头上。爱卿也无须自责,尽早回府休息,按察司还等着你操持大局呢。”
余琼闻言更加确信琴丫头就在后宫,并且极大可能在太后那。
“臣谢过陛下体恤,只是作为臣子既知道太后身体抱恙,理当探望,否则臣心难安,还请陛下成全,就当是臣为临郡一事邀功了。”
“你这是在要挟朕?”
余琼不卑不亢,哪怕跪着腰背也挺得笔直,他只是垂首言道:“臣不敢,只是陛下您细想想,公主与前佳宁郡主的恩怨虽已由陛下出面平息,可仅仅是将过错单方面推在郡主头上,公主在此事中其实也有不对,陛下不罚反赏,看似平了民怨,实则在王公大臣中颇有怨怼。”
玄惠帝听着没有出声,这些他又岂会不知,他那案桌上每天都有参琴丫头的折子,只是他碍于琴丫头的身份加之计划还未成功,他暂时动不了她。
见玄惠帝认同他的说法,余琼便接着道:“即使大臣们有些怨言也无关紧要,只是怕被有心人借机宣扬护国公主与皇室貌合神离,影响民心纲纪,得不偿失啊。”
“而臣代表公主向太后示好,此事就断不会发生,陛下也就不用为此忧心。”
玄惠帝拿不定余琼是以此为借口还是真的替他分忧,但就目前看来不答应他去太后寝宫他是不会罢休的,刚才暗卫的回报被打断,他又不知道计划进行的如何,内心咒骂一声后装模作样的将余琼扶起:
“爱卿真是朕的良将,时刻都替朕着想,朕深感欣慰,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你就随朕往福宁宫走一趟,但记住太后需静养,你瞧上一眼即可莫要惊扰她老人家。”
余琼眼里露出感激,拱手道:“谢陛下,臣自当谨记。”
说罢,两人各怀心思一同前往福宁宫。
太后这厢正心中窃喜琴丫头着了套,转而就听人来禀陛下和余大人来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慌了神。
“这余琼怎么会来哀家宫里,莫不是他知晓那个丫头在哀家这,过来要人来了?”
马公公候在一旁,相较太后就气定神闲多了,他忙安抚道:“娘娘您多心了,他要是知道陛下还能准许他过来?况且就算他知道了,偏殿那边也早已生米煮成熟饭咯。”
“是是是,你瞧我这都急糊涂了。”太后听罢反应过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道:“既然万事已成定局,那就去见见这位余大人吧。”
余琼站在殿内等着,玄惠帝坐在上头喝着茶,不时瞥他两眼。
要说这余琼确实是个倔脾气,他说赐坐,这人偏不肯坐,只站着等更显诚心,也就由他去了。在看他面上并无焦急担忧之色,心中也更加放心。
片刻,马公公出来给两人行礼,将他们带进主室。
太后此时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未见血色,半眯着眼开口,声音极其虚弱:“皇帝来了……”
“母后,朕和余爱卿过来看看您。”玄惠帝闻声忙上前去坐在床沿,露出担忧的神色。
余琼站在原地,往前探着身子拱手道:“臣听闻太后抱恙,特来探望,望太后凤体早日康健,二来也是代妹告罪,伤了娘娘的侄孙女。”
只听见床上传来一声叹息,太后疲惫的声音随之响起:“罢了罢了,这事都过去了余卿就别再提了。”
“太后娘娘宅心仁厚,不计较琴儿的过失,实在是她的福气,等娘娘您什么时候身体好些,臣再让她进宫亲自给您赔个不是。”余琼眼神紧紧盯在落了半缕的床帏上,只等一个回答。
原本装作孝子的玄惠帝听到这话眼里闪过寒光,心里顿时怀疑起来,握住太后被角的手微微收紧。
太后却不以为意,随口答道:“到时候再说吧,好歹她也算半个皇室的人,是该多进宫……”
话还未说完,太后便觉得手被撞了一下,凤眸微抬起,正看见玄惠帝的眼神,当即会意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装作气息不顺,咳嗽了起来。
“母后可是又不舒服了,朕立马叫人传太医。”玄惠帝反应极快的站起身给太后顺顺气,接着从马公公手中接过茶盏给她喂了些水。
太后缓过来后摇着头:“哀家没事,不必劳烦太医了……”
玄惠帝虽然不放心,但也没强求,只让她好生休养,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一旁余琼冷眼瞧着,心里明白这必是母子二人联合起来想赶他走,这也更加说明琴儿就在此处,但眼下他已经没有借口再逗留,只能先回府再做定夺。
正当余琼等人准备离开时,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连人都没看清就直接跪在地上喊道:“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玄惠帝望着这宫女低声怒斥:“吵吵嚷嚷还有没有规矩!”
宫女这才抬头看清,忙叩头请罪。
“太后已经歇下,你说有事禀报,那就告诉朕是什么大事让你忘了宫里的规矩。”玄惠帝为了做戏做全套,多嘴问了一句。
宫女伏在地上浑身发颤不敢开口。
玄惠帝渐渐失了耐心,道:“再不说就拖出去杖责一百。”
“陛下恕罪!奴婢说!”宫女害怕的大喊,接着支支吾吾说道:“奴婢瞧见江公子去了公主所在的偏殿,就他们二人,已经好一会了都没动静……”
玄惠帝听完脑中如同有根弦绷了,且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叫你多事!
余琼脑中也是差不多情况,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公主就是琴丫头,她会不会被欺辱了?
但面上他还是要表现的很冷静,只有些许诧异:“江公子是何人?为何可以出入后宫内院?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孤男寡女待一起这事传出去对公主对皇室的名声都不好。”
眼下这事被揭露,玄惠帝是想避也避不开了,只能期望自己赶过去能看到想看到的场景,他狠狠踹了那个宫女一脚,咬牙切齿道:“带路!”
宫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爬起来引路。
余琼有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跟了上去。
琴丫头会些功夫他知道,但后宫的阴私是她这个乡野丫头从未见过的,他只求事情不要像他猜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