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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的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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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他不想让他爸和曹阿姨等急了,披着浴衣,只在腰上随意打了个结,头发半干着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一开门才发现陈谨阳已经下班回家了,也是刚到,穿着一身黑西装,此时正站在门口换鞋。
两个人乍一碰见都是一愣。傻站着看了对方半天。
还是陈晓星先反应过来,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想叫声哥,话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又囫囵着咽下去,最后干巴巴的说了句“你回来啦。”
老头子听到立马说他“没礼貌,连哥都会不叫了。头发也不擦干就出来吃饭!不怕感冒!”说着又招呼陈谨阳“小阳洗个手过来吃饭吧。”
陈谨阳没说话,只应了声“嗯。”
不知道是应他那句回来啦,还是应老头子那句洗手吃饭。好在家里人早都习惯了陈谨阳的话少,也并不意外。
他几步走到他爸右手边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下,回答道“吃完饭就擦,我没那么金贵,一会不擦死不了。”
他爸气的吹胡子瞪眼想抬手抽他,手抬起来几次又放下,像是抽筋了一样,陈谨阳忍不住吐槽“你要不舒服感觉送你去医院,别在这吓人。”
“你这个逆子!你!”陈信忠同志简直气了个半死,一旁的曹阿姨憋不住笑,陈谨阳虽然还是没什么面部表情,但是陈晓星余光瞄一眼背影,就能感觉到他也笑了。
曹阿姨坐在他爸左手边,把碗筷递给他,出来打圆场“行啦都吃饭吧,晓星,这一路该饿了。”
他接过碗,随口道了句谢。
陈晓星去厨房洗过手之后回来,坐在了他旁边位置。
这么一家四口,两年过去了,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任谁看了都会道一句家庭和睦,父慈子孝。
而当年匆匆一别,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见过陈谨阳了,准确的说是两年零四天,734个日日夜夜,17616个小时,此时他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哥。
还记得每一个探视日的前一天他都能睁着眼睛从天黑等到天明,牢房里看不见月亮看不见光,他只能听着外面的声音来判断还有多久天亮,还剩几个时辰,这时候心里就打了无数个草稿,想见到他爸说什么,想见到曹阿姨说什么,想,想见到陈谨阳要说什么……
想陈谨阳,想,想着想着的,心里就念了无数遍哥。
他生性凉薄,没心没肺,谁都瞧不上谁都瞧不起,爱伸正正义,却没半点同理心。老头子生他没养他,他亲妈又死的早。于是所有关于爱的技能点都加在了陈谨阳一个人身上。
他爱陈谨阳,不是弟弟对哥哥的爱,陈谨阳压根就不是他哥,是情人之间的爱,想在一起一辈子的爱。
可是草稿上的话对他爸说了好多遍,对曹阿姨也叮嘱了好几次。
唯独陈谨阳的没来得及说出口。
因为陈谨阳没有来,一次也没有来,看他。
他等到后来,草稿上的字越来越少,想说的话都刻成了心上的疤,一呼吸就扯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疼。
可他没心没肺惯了,也不觉得多难受,所性就让这字在心上待着算了。反正翻来覆去也不过一个陈谨阳。
两年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监狱也没有那么难熬,他的身手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再说狱警也很照顾他。
你看他现在一出来陈谨阳还是那副老样子,没怎么变化高高瘦瘦的,有一张小姑娘喜欢的俊脸,气质冷傲,对他爱搭不理的,活的也像看破红尘。
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再琢磨什么,要不都说天才的大脑和一般人不一样呢。
桌上都是他以前爱吃的菜,红烧肉,糖醋鱼,油焖大虾…
曹阿姨还特地做了碗面条,说是吃了之后顺顺利利有个好彩头,又是封建迷信这套。他很给面子的端起碗吃了几口。
但时间也是会改变一些东西的,他在里面吃水煮白菜吃惯了,以前爱吃的菜现在看来就只觉得油腻。
晚饭他一共没吃几口,余光看见陈谨阳也没怎么动筷,这是看他回来了吃饭都没胃口?
饭后曹阿姨收拾厨房,老头子打发他回房间收拾收拾,陈谨阳也回自己房间了。
他在厨房转悠一圈还是没回屋,没骨气地去了陈谨阳房间,他推开门的时候陈谨阳正在打视频电话办公。
他百无聊赖地在他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好看的,屋子里的东西和陈谨阳本人一样无趣,桌子上摆放着办公用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固话。旁边的书柜里面都是关于计算机和金融的书,还有几篇散文集,他都看不懂。也不感兴趣。
此时没骨头地坐在陈谨阳办公桌上,晃着腿,浴衣被压皱,胸膛和肩膀都在外面坦露着,他也浑不在意,只等陈谨阳打完电话。
两年前的时候其实他和陈谨阳都在外面各有住处,很少回家,他们的房间也有很多年没住人了,那时候他整天缠着陈谨阳,一有空就往他家跑,还偷偷配了他家钥匙,防止他谈女朋友,现在想来也是挺过分的。
不知道这两年陈谨阳是干脆搬回了家,还是因为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特意回来看他…
哪怕明知前者的可能性大,他还是忍不住想听到他亲口说。
就在陈晓星等的快烦躁的时候,他哥结束了通话,问他“有事吗?”
他说“怎么?没事弟弟就不能来哥哥房间了?”
陈谨阳一向对他这些废话选择性屏蔽,此时像是看不惯他没规没矩的样子,皱着眉让他从桌子上下来,又说“在家穿着浴衣像什么样子。”
眼神里都是厌恶。
陈晓星被蛰了一下,讪讪地陪着笑脸,从桌子上下来,整理好胸膛大开的浴衣。
问陈谨阳“哥,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
他不甘心又问“为什么没去看我!”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