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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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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
光之子心不在焉地垂着头，没有再去听托尼的话。
如果这是被写进轨迹的命运，那还真是残忍的命运啊，世界如果存在着代码，那也必定是冰冷的吧。
“…我是说，我会再考虑一下……”
托尼看着大概是有些情绪低落的小孩在他面前待了一会儿又离开，不确定自己的话有没有被听进去，但是这让他陷入了思考。
阿白似乎知道些什么，尽管他什么都没说。
“贾维斯～”
实验室并没有对她设防，作为总是不定时无定位降临的异世来客，为了避免误伤，她算是少数能够随意进出这些地方的人。
于是光之子抱着刚刚从休息区沙发上拿的毛绒抱枕，趴在桌子上满脸沮丧。
“这好像和信任无关，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某人崩溃挠头。
这就好像是你正在搭建一款巨大且美丽帅气的乐高，搭建完成这将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只差最后一些零件你就可以完成，然后忽然有一个人来告诉你你大概会失败而且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你当然会想能有多严重大不了就是这个乐高塌了你需要重新搭而已。
但是你也不会想到所谓的失败是因为乐高本身平衡点不对，搭建完成的那一刻就开始崩塌，四处飞溅的零件还毁了一整个房间的其他乐高藏品，你曾经的用心良苦毁于一旦……
太过凄惨和离谱了，阿白捂脸。
“而贾维斯就相当于底座？是最先被解决掉的那个！”光之子试图类比，然后摸摸下巴。
“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发展。”
“托尼……”一些欲言又止，一些悲伤，阿白沉默下去，她被这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压得有些难受，故事终将会发生，而她无能为力。
漂亮的数据球静静地待在那里，仿佛是在聆听这个孩子的话语，作为斯塔克家的管家，尽管只是并不存在实体的管家，他都似乎尽职尽责。
似乎过了许久，又或是只是几分钟？在不过瞬息间便进行过数万次数据流交换的智能计算里，这短暂的沉默规避了太多权限。
“阿白小姐。”
温和的男声吸引了阿白的注意，于是她看见承载贾维斯数据形象的屏幕里渐渐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数据光球，蓝色的，另一个。
一时愣怔的阿白看着毫无波动的数据代码，脑袋里如烟花炸开。
“很抱歉，我并没有权限删除它，sir希望它能够履行它的使命，指导它是我的职责。”
光之子忽然有些紧张，然后是感动，于是她试图驱散这些情绪，让自己重回冷静。
感动哭了贾维斯，我迟早有一天会爱上你，在你陪我看小马宝莉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呜呜……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道了声“谢谢，贾维斯。”
于是她两步就飞近了些，趴在台子上仔细观摩这个被数据流缠满的核心代码。
它似乎仍在学习，数据流的波动仿佛作为心脏的跳动，属于智能生命的呼吸。
生命？不，这算是生命吗？阿白思维发散了一瞬，然后继续盯着眼前这团东西。
说起来，她或许也有过篡改代码的时候，当时她和那个世界磨合得还不算好，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bug，哦，其实现在也是。
但那不一样。
说真的，她的IT水平可以说是连最基础的“hello world”都搞不定，更别提这由重重代码组建而成的人工智能。
嗯……
嗯………
嗯…………
她敢肯定她动手的下一秒斯塔克大厦马上会鸣响警报，以她的水平不用多说，然后从此没有踏进实验室的机会。
阿白不得不承认，拯救世界的第一步，她卡关了。
如果现实也可以模拟数据的话，她能够解决吗？光之子仍旧感到无能为力，她以为她已经触碰到了开锁的钥匙，却没想到他们之间仍旧隔着一层玻璃。
现实的躯体在没有桥梁的情况下无法触碰那把“钥匙”，但是她是光，而她的世界给予她庇护和祝福，就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愿意满足孩子的任何愿望。
现在，她的孩子说，“我想要……”
于是她将隔开他们的玻璃打破，光之子得到了钥匙。
数据和网络似乎在那一刻起开始卡顿，监控被影响，发声装置中传来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有数据流如同被吞噬的梦境，于顷刻间被光之子所捕捉，而作为一个终端接收器，阿白也终于察觉了异样。
她有一瞬间的惶恐，仿佛形体将崩塌，在她努力倾听自己跳动的心跳时，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信号的卡顿恢复了，贾维斯的数据光球也趋于稳定，他似乎监测到奇异的能量波动，但这无关紧要。
“阿白小姐，它消失了。”
智能管家检索了几遍网络与数据库，却再也无法寻找到一点属于它的数据，他确信，这个世界上失去了那个ai的任何痕迹。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对自己所承受的爱一无所知的阿白陷入了呆滞，迷茫一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无数猜测被提出却又被否定，又一次的，那份惶恐逐渐蔓延。
她的身上有什么？
“阿白？”
贾维斯告诉光之子托尼在刚才的数据波动中察觉到了异样，敏锐如他，钢铁侠锁定了这一切的源头，他正在前往此处。
于是小孩从思绪中惊醒，看见实验室的门被打开，露出大人的身影。
“嘿！发生了什么？”
光之子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模样，却又仿佛带着迷茫，托尼看了小孩一眼，开始检查刚才的异样原因。
有数据被掏空了，简单说来就是这样。
如果这是其他黑客做的那么或许他应该赞叹这位黑客的高超技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避开了层层防火墙和安全屏障把几乎可以说是巨量的数据带走，要知道就算是用U盘拷贝下来也需要花不少时间。
但是很显然并非如此，光之子的表情有些不安和不确定，大概还有些抱歉？
她在紧张。
“所以说你干了什么？”钢铁侠此时严肃了表情，尽管那双如蜜糖般的眼睛仍旧美丽，但是情绪会赋予它更多的意义。
阿白没有说话，她其实有些想说我不知道，可是她似乎又有一点猜想。
“好吧，看来我应该把一些权限收回来，不要想着偷跑，你被关禁闭了。”
阿白眨了眨眼睛，她将那些情绪全部都从心头扫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托尼的表情，在他看过来之前点了一下头。
于是光之子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
别伤心，这算轻的了，毕竟她可是干倒了一个ai，托尼宏伟计划的一环……
你真厉害，阿白。
小孩安慰自己，然后扑倒在巨型玩偶的身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她当然不会擅自离开，那样的话就真的跟闯了祸却不承担后果的坏孩子了，都说了，她一直是个乖孩子，而且擅自动人家东西确实不好。
如此这般，事情就解决了吗？并没有，她还需要托尼打消念头，她需要信任。
所以，现在是她的补番时间！
贾维斯打开了小马宝莉。
而另一边，托尼·斯塔克陷入了沉思，他检查了数据，查看了监控，查询了能量检测记录，只觉得匪夷所思。
是的，这不科学，托尼闭上了眼。
耳边是监控里之前阿白和贾维斯絮絮叨叨的声音，乐高毁灭论的片段被重点翻看。
他想，不用再去找她了，他知道。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心照不宣，所以他把那些情绪都统统抛开，开始研究贾维斯的学习进程，他对他的作品永远充满自信，所以也更容易察觉异常。
与其专注于那个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奥创”，还不如找找贾维斯突破死板条令的原因，一些猜测让他感到兴奋，此时正兴趣昂然地钻研其中。
阿白被关了一周禁闭，期间小孩收到了对份慰问，这其中包括娜塔莎的焦糖布丁，史蒂夫的草莓蛋挞……
路过的托尼吐槽这根本不是禁闭，于是被阿白抢了甜甜圈然后被关在了门外。
是的，这不是禁闭，谁家关禁闭可以让人舒舒服服躺在玩偶上吃着蛋糕甜点看视频的？
“我们当中的学者曾经猜测过光之子这种生物是人的造物，我们是被创造出来的，但是却承载着灵魂。”
小小演说家避开了桌上的杯子挥舞着斗篷。
“我不确定创造了我的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创造者知道我的想法吗？”
本来想再一次暗戳戳示意托尼，但是阿白却又想到了自己，是谁让她以光之子的姿态存在于世？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为什么会满足我的期望，又期望着我做什么呢？
阿白想起之前在游乐场时那个人所说的世界通行证，不由觉得心情复杂，她是被认可的，被世界。
所以，城市不会坠落，生命不会被辜负，不管怎么说，她算是改变了一些不幸吧！
拜托拜托，如果真的是童话故事的话，就让一切都安稳解决吧。
她如此期望着，看见那盆待在防护罩里安稳生长的荧光菇，弯了弯眼睛。
有光之子的场合从来都是棉花与阳光的味道，然后加一些糖果，蝴蝶，飞鸟和蘑菇。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留评，最近有空，可能催更有用。感谢在2024-03-03 17:20:09~2024-03-10 02:1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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