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裁判]御剑检察官》白露桑桑桑桑

8、第八章

　　本以为和御剑先生做了邻居，就可以借此拉近关系，结果证明你大错特错了——对于检察官来说，加班是常事，更何况是他这种看起来就很有工作狂属性的高级检察官。
　　相比公寓，办公室才是他家。
　　“别这么丧气嘛，”在你连续蹲门口踩点一周无果后，闺蜜如是安慰道，“我这儿有个一举两得的方案，要试试看嘛？”
　　“什么方案？”你从臂弯中抬头。
　　闺蜜狡黠一笑，不知从哪里变出张表格，最上方大大地印着“兼职申请表”几个字。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另外，作为报酬，赚来的钱就全部归我啦。”

　　某日，检察署1202室。
　　下午的阳光已经褪去那份焦灼，柔和地将整个办公室照亮。
　　御剑的工作刚刚告一段落，他将面前一沓文件挪到桌角，抿了口温热的红茶，闭目用手指缓缓按摩蹙起的眉心。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您好，这里是提供清洁服务的。”
　　“进来吧。”御剑没有意识到门外熟悉的声音，甚至都没有抬头。
　　“那么打扰了。”
　　门被推开，御剑这才下意识抬头，正巧看见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一身清洁工模样的服装，身后还停着辆满载工具的保洁车。
　　“好久不见，御剑先生！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检察署新来的清洁工！”
　　“……？”
　　“这不是再过半年就大二了嘛，我想辅修法律，就本能地想来相关的地方打打工，况且还能顺便赚生活费。”
　　你一边半真半假地解释，一边擦净书架上几粒浮灰，木质表面干净得几乎能当镜子使。你满意地拍拍手，将抹布挂回保洁车。
　　“你都不用上学的吗……”
　　他略带无奈的轻声吐槽被你捕捉到了，你搓着免洗洗手液回答道：“御剑先生不用担心，今天我只有上午有课，所以提早来了。”
　　“不是关心，我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说着，他视线移向别处。
　　打扫结束，你整理好工具并跟御剑道别，正准备推车离开，他却突然叫住你：“接下来还有事吗？”
　　“唔，没了，您的办公室是最后一间，怎么了吗？”
　　御剑双手交叉，沉默片刻，把桌上不知何时倒好的另一杯红茶向你推过去：“要喝吗？”
　　见你愣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小心跑多了。”
　　这拙劣的借口什么鬼……
　　“可以吗？不会打扰到您工作？”
　　“没关系。”
　　于是你恭敬不如从命，接过茶杯：“那，非常感谢。”
　　你坐上办公桌旁的沙发，颔首喝了口，暖流自咽喉流向胃部的感觉异常清晰。
　　是因为习惯性的待客之道，还是说那天自己对红茶的赞叹被他记下了……？
　　你不紧偷瞄御剑，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正聚精会神地翻阅文件，严肃的神态使他面部轮廓看上去都锋利了不少。
　　算了，不猜了。
　　就像闺蜜所说那样：不要试图揣测一个别扭怪的内心。

　　之后，你仍然坚持检察署的打工，虽然因为课程的原因基本都是傍晚工作，但每次都能见到御剑，简单聊上几句，并得到一杯所谓“多出来”的红茶。
　　这样微妙的关系就渐渐维持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最近，御剑似乎又接手了个关于片场杀人的案子，每日东奔西跑，办公室里便少了两个喝茶的身影。
　　这天，你照往常一样将1202号办公室放在最后打扫完，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两名工作人员自你身后路过。
　　“听说，御剑检察官又败诉了。”
　　你一个激灵瞬间竖起耳朵。
　　“是啊，而且还是被那个刺猬头律师打败的。”
　　……是在指成步堂先生吧。
　　“不是都说他为了有罪判决‘不择手段’的吗？”
　　“谁知道呢，那种靠不入流手段的家伙竟然能在检察署里混得风生水起……”
　　说这话时，男人语气里带上了嘲讽，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讥笑出声。
　　“……”
　　类似情况在检察署里并不少见，御剑的未尝败绩的名声和他背后的黑色传闻同样出名。人们几乎都对他不败记录的合法性抱有些许怀疑，你也不止一次偶然听到有人谈论这些，不过人们都会刻意压低声音，悄声议论，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次见——是因为正主不在的缘故吗？
　　但他们明明没有证据，凭什么能妄下定论呢？
　　察觉到你的视线，二人倏然噤声，神色古怪地盯着你，耳语几句，匆匆溜走了。
　　大概又是因为前段时间你总会在御剑办公室待上许久的事令他们想入非非了吧，最近总能收获类似的眼光。
　　“不用管他们。”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御剑居然这个时候回来了，他瞟了眼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在，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你犹豫地开口：“您幸苦了，请问结果如何？”
　　“我……败诉了。”
　　“啊，果然……刚刚不小心听说了。”你挠挠后脑勺，悄悄观察着他的神态。
　　“成步堂找到了凶手。”
　　嗯？
　　“那挺好的啊哈哈哈哈。”
　　你感觉也许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御剑心里渐渐改变了。
　　“嗯。另外，抱歉今天不能招待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那……我走了，你先忙，再见啦。”
　　“再见。”

　　送走你后，御剑进了办公室，放下公文包，突然觉得室内的布局似乎稍有变化。
　　阳台上多出了个碎花花瓶，里面种了几支小雏菊，雪白的花瓣和黄花蕊相映成趣，质朴中添了一丝可爱。
　　“找到了真正的犯人，没有令无关之人蒙冤，不正是最完美的结局嘛。”
　　那日你说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也许……这才是我所应该追求的呢？
　　落日的余晖洒在雏菊上，心里那些不安与迷茫似乎悄悄被一双手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