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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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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辞回头不满道：“宋云书你笑个屁啊。”
来人正是二师兄宋云书，慕云栖刚来时虽然也曾见过，但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别处，倒是对他印象不深。
书中对此人也提过几笔，只是描写不多，勾勒的是一个一个温和细致的青年。现下慕云栖听见他的声音，转头望去，果然见他背着一个竹篮从树后探出头来：“小师弟都还没引气入体，你这么急就要教他御剑？”
“你懂什么。”
“我自是比师兄懂，毕竟我跟着师叔教过不少小孩子。这引起入体急不来，你就是先纵容他两天又如何？”宋云书笑眯眯道，“你说是不是呀，小师弟？”
慕云栖点点头，深表赞同。
宋云书此话说得的确不错。原文主角来了之后跟大师兄关系并不好，引气入体什么的都是跟着二师兄宋云书修习的。不过说是修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宋云书也不过是丢了一本心法叫他自己看。
好在男主天赋异禀，又非常勤学上进，夜深人静之时就自己修炼，终于有一天在泡冷水澡时顿悟，自此在修行上又是甩了外门弟子一大截，在门派大会上还击败了一位人称天才的少年，一时之间，风光无两。
沈云辞见他们一唱一和，顿时不爽，把慕云栖从自己背上提下来：“你偷听我教导小孩儿干嘛！”
宋云书答非所问：“我有经验，可以给他提点提点。”
“用不着用不着，”沈云辞摆手，“快滚！”
宋云书倒是也不恼：“我又没问你，你说呢小师弟？”
“我……”
“慕云栖！”沈云辞指着慕云栖，“你敢答应他试试！”
“……”慕云栖有点想遁走了，可是沈云辞偏偏还死乞白赖地拉着他，一副你不回答就擎等着的霸道模样。
没办法。
“我还是跟着大师兄吧。”慕云栖瞅了沈云辞一眼，就见那个人鼻子已经翘到了天上。
“行吧。”宋云书点点头，又拍了沈云辞一巴掌，“你看看人家小孩儿都比你懂事。”
“哼！少管闲事！”沈云辞瞥了宋云书身后的筐子一眼，“这什么啊？”
慕云栖踮脚也往篮子里面看了看，发现是一篮子草鞋。
天归门有规矩，凡是新入门的弟子，都要过上一个月粗衣淡茶的生活，以磨炼心性。粗衣破鞋的采购任务每年都是落在宋云书肩上，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往年都只是走个形式，倒也没见过谁真穿得破破烂烂的在山里走。
今年有点不一样。
沈云辞嫌弃道：“快去发你的便宜草鞋吧，有这碎嘴子的功夫能发好几双了。”
宋云书心想，你说得倒是中听，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那跟别人吵嘴的功夫还不如来帮忙干干活。不过考虑到沈云辞的杀伤力，宋云书不能明面上发牢骚，只能暗地里膈应他，拿了双草鞋在沈云辞面前晃了晃：“我看这草鞋不错，耐磨，结实，大师兄也来双？”
沈云辞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躲开了那双蚂蚱色的东西：“不用，我穿不着。”
宋云书撇嘴，挑出一双小草鞋给了慕云栖：“是是是，您老又不用整天跑东跑西地干活，穿结实耐磨的干嘛，纸糊的都够你穿一阵子。”
“谢谢师兄。”慕云栖恭恭敬敬地说，就要把草鞋往怀里揣。可谁知还没放进去，就有一只手把他的草鞋拿走了，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破破烂烂的，新弟子都穿这些啊？”
宋云书嗯了一声，向左右看了两眼，附到沈云辞耳边低声道：“可不是么，今年那边本来就因为师弟的事对咱们不满，那几尊佛爷一来，吃穿用度都得从我们这边取用，银钱上有些吃紧，只能东抠一点西抠一点，瞅着给他们磨练心性的功夫，再省下一点。何况人家都盯着咱们，一点没做对，就说我们骄奢成性。”
沈云辞啧了一声，把草鞋又丢回了宋云书的筐子，带着慕云栖向屋子走去。
“师兄，那是我的——”慕云栖欲言又止。
“穿那个干嘛，改天我给你买好的。”沈云辞皱着眉说。
那我是不是也得有一双先穿着啊？
啊？
后面的宋云书喊了一声。
“又什么事啊？”沈云辞不耐烦道。
宋云书一扬手，哗啦啦的飞来了一本旧书：“心法，小师弟先看着。”
沈云辞单手接住了书，冲宋云书摆了摆手，进了屋。
……
世上最不可信者，沈云辞也。
慕云栖拖着一个破书袋来到了书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慢吞吞的把书往外拿。
沈云辞这人忒也不靠谱，口口声声说是要教习他，在板凳上只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嚷嚷着坐的自己腰疼，这里难受那里难受，一副静不下心来的样子。慕云栖问什么什么不会不说，最后还恼羞成怒地让他自己体会。慕云栖表示自己看不懂，沈云辞顿时有了由头，掷地有声道：
“要你何用？”
慕云栖心说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吗？
沈云辞不耐烦了，让慕云栖别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先静心把心法读上个一百遍，到时候水到渠成，自然能心领神会。
这不说屁话呢么？
慕云栖对沈云辞简直绝望，于是不再指望他，干脆背着书来了书院。
书院名为梨堂，四周生长着各种果树，因为春天白梨花开的最美，因此得名。这里是外门弟子学习的地方，平日里邱知隐和宋云书他们有空的话，都会来讲学。今天两人一个处理后山事务，另一个忙着发草鞋，都还没有过来，因此一靠近书院就听见了一阵吵嚷。
小孩子的声音。
分明这大小的小孩儿也就七八个，却愣是吵出了炸锅的声势。
不过自慕云栖踏入屋子到他在角落里落座，都没有人再吱一声。
外门弟子们面面相觑。
刚进来的人他们都认识，这人叫慕云栖，据说是跟着沈师兄在修习。却为何跑来和他们坐在一处？
慕云栖淡定惯了，因此即使全屋的人都盯着他不说话，他也仍然是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该干嘛干嘛。
可是其他小孩儿可不像他这么淡定。
就比如这位小朋友。
“啪”的一声，一只小肥手落在了慕云栖刚刚拿出的心法上。慕云栖闻声抬头看着那来者不善的小胖子。
小孩儿脸胖的油光水滑的，一双小眼睛在大脸上显得委委屈屈的，此刻正盯着慕云栖。
不，对他来说，大概已经是在瞪了。
慕云栖看这小孩儿面善，稍稍一思索，就想到了这是书中的“新生一霸”，前期一直莫名其妙地对男主抱有深深的敌意。具体名字记不清了，姑且就叫他“小壮实”好了。
小壮实在书中就是个炮灰，一身飞扬跋扈的骄纵脾气，爱欺负人，被开了挂的男主教训了不知多少顿才老实下来。
不过慕云栖觉得他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屁孩儿较劲，于是从口袋里摸了一块从沈云辞那里拿来的饴糖准备贿赂一下他。
而小壮实一把把慕云栖的桌子掀了。
“……”
慕云栖于是把糖又揣回了裤兜，面无表情道：“你干什么。”
“你一个新来的还挺嚣张！”小壮实一脚踩在了歪倒的桌子上，“明明是跟着师兄修习，跑来跟我们抢什么！”
嚣张的慕云栖没说话，俯身去扶自己的小书桌。
小壮实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是一踢：“问你话呢！聋啊！”
当真是无规无矩，无法无天。
慕云栖不知道作者写出这么一个人物究竟意欲何为，但是却清楚自己的度量实在是容不了这死熊孩子。
他直起身：“我是内门弟子，你是外门弟子，外门见内门须得尊称一声‘师兄’，师兄去哪里，何时由你这个做师弟的来管了？”
“哼！”小壮实一脸恼怒，他撸起袖子似是要打人，“我……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你敢说自己是我师兄！”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一个声音适时地打断了小壮实的话：“诶诶诶！吵什么吵什么！”
“师尊来了！”一群小孩儿顿时坐好了。
慕云栖扶起自己的书桌，邱知隐一见他在这里，先是喜笑颜开，接着看到歪倒的桌子，忙过来搭了把手：“这是怎么了！？”
“师尊！”没想到小壮实先叫出了声，“他凭什么来这里！”
“嗯？”邱知隐看着一脸愤懑的小壮实，“这是吵架了？”
但是他并不放在心上：“哎呀，大家都是师兄弟，和睦点，哪有什么大事儿。”
小壮实还是一脸不服气。
邱知隐摆摆手，让他赶紧坐下。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嘴角，只是念了他们几句，就叫他们拿出心法来，开始念经。
邱知隐的声音单调枯燥，一群小孩儿在他的催眠之下顿时东歪西倒。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慕云栖正欲施展遁走大法，却又被那小胖子一伸手拦住了：“别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