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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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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辞一愣，等慕云栖把脸埋起来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颊。
沈云辞若有所思道：“你……”
对不起。
我刚刚没走脑子。
慕云栖感觉到了沈云辞一瞬间的僵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他只好把脸埋在沈云辞身上，羞愧欲死。
慕云栖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沈云辞的眼睛，他知道这小师弟一定是又不好意思了。
沈云辞笑道：“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慕云栖攥紧了沈云辞的裤子。
“诶诶诶！裤子要让你撤掉了！”沈云辞连忙说。
慕云栖“啊”了一声，松开了手。
沈云辞道：“这也能不好意思，别人家小孩儿哪有你这么脸皮薄。”让慕云栖不好意思的事，沈云辞却并不放在心上。小孩儿嘛，黏黏糊糊的才正常。慕云栖平日里太清醒自持，反而让人觉得少年老成。
而且，小师弟这么喜欢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讨厌的事。
沈云辞心情好，嘴角一弯，想要跟他再聊聊：“小师弟，你还亲过谁啊？”
咱们能不提这个了吗？
慕云栖尴尬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爹娘呢？”
“……他们跟我并没有那么亲近。”慕云栖说。
自己并不喜欢跟父母进行肢体接触。父母工作辛苦，每日回到家里都是疲惫不堪，哪里来的精力再去应付小孩儿？慕云栖于是顺从他们的心意，长成了一个极为省心的孩子。
沈云辞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自己虽然是从小无父无母，但是抚养他长大的沈知尽，还有看着他长大的邱知隐都是性情中人，对他很好，才把他惯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
沈云辞看慕云栖有点心疼。
他如今也不过十岁。
沈云辞安慰道：“没事，还有师兄呢，师兄以后罩着你，对你好。”
慕云栖用力点了头：“嗯。”
……
紧赶慢赶，三日后一行人零零落落的到达了目的地。
追风少年沈云辞带着慕云栖一马当先，率先杀到了崇山派。宋云书郑晓冬其次，两人虽然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瘦弱不堪，却还是战胜了秉承安全驾驶信念不动摇的老成持重组合。
邱师叔带着小壮实到达时，追风组合已经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他们半天了。邱师叔看见他们就来气，刚缓过一口气，就开始念叨。
“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跑那么快干什么？是有狼追啊？还是晚了吃不上饭啊？自己一个人整日里嘚瑟就算了，还带着你们师弟也一起！”邱师叔平日里脾气好，但是一扯上小弟子们，就暴躁的不行，对着两个大弟子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儿哪儿看不惯。
连带着宋云书也遭了殃：“宋云书！没说着你啊？还笑！”
宋云书无辜躺枪：“我没走多快啊。”
“比我快就不行！”邱师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了半天。
沈云辞顺手给他顺了顺背：“行了行了，说两句得了，这在别的门派门口呢。”
邱师叔心说有理，挥手：“宿处什么的安排好了吗？”
“我跟小师弟都收拾完了，”沈云辞边走边说，“这边。地方不是很偏，不过这边没有太多房间，咱们六人只给了两间屋，一大一小。”
邱师叔：“那好啊，正好我们三个住一起，让他们三个小孩儿一起。”
“……”
邱师叔对这个安排满意至极，但是除了他，其他几人都面有菜色。
小弟子三人关系并不好，小壮实最为不老实，一会儿嫌小瘦杆挡他路，一会儿说慕云栖挤着他了。慕云栖瞪了他一眼，小壮实这才稍稍老实。
这一晚，勉强够得上“相安无事”四字。
……
第二日，各门派各自见礼，下午开始新一辈弟子们的切磋。新弟子们都是近一年陆陆续续入门的，打起来也是小打小闹，进行的相对较快。
与天归门切磋的是本次东道主崇山派的三个小朋友。两个内门弟子与一个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中的一人名为卢见锋，据说天资聪颖，实力高强。
三个小孩儿上了台。
因着是切磋，不计输赢，旨在激励弟子修行，慕云栖没打算一上来就搞得这么紧张兮兮。但是其他的小屁孩都很把这次切磋当成扬名立万的机会，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去了。
小壮实在最前面走的很拽，郑晓冬也不甘示弱。明明两个小孩儿，却走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上了台，小壮实撸了袖子往郑晓冬和慕云栖中间一杵，俨然就是天归门新一代的老大。
比赛形式是一对一，三局两胜，对手自由选择。在《绝世仙尊》中，与卢见锋交手的是慕云栖，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卢见锋居然点了小壮实为对手。而轮到天归门这边选的时候，小瘦杆又选了另一个内门弟子。
于是慕云栖的对手就变成了崇山门的外门弟子。
台下的邱师叔几乎被这操作闪瞎了眼。
他原本担心的是慕云栖，但是现在倒好，一番倒腾下来，慕云栖进了安全区，明显另外两个小孩儿更值得担心。
沈云辞在看到选择结果的时候没撑住笑出了声来：“什么鬼？”
宋云书嘴角抽搐：“这一届小孩儿真会玩。”
很会玩的小壮实作为天归门第一人，跺着脚上前，鄙夷地俯视了一下卢见锋，他的对手。
“你就是我的对手？”
卢见锋面不改色，仿佛被挑衅的不是他：“请指教。”
小壮实哼了一声，上前摆了个架势：“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卢见锋不跟他废话，直接出击。小壮实突然被打，着实毫无防备，大叫一声，连连败退。
十招之内就被卢见锋打倒，爬起不来了。
崇山派那边传来了一阵嘘声。
慕云栖和郑晓冬连忙上前扶起他来，小壮实脸上那副傲气神情都没来得及换，显然是被打蒙了。
卢见锋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下次先搞清楚自己的实力，小胖子。”
虽然卢见锋看起来是轻轻松松就击败了小壮实，但是慕云栖在旁边看得清楚，他不过是出奇制胜。若是小壮实有所防备，在他手下走过十招应当是没有问题。
虽然卢见锋看起来十分老成，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儿，手脚总会快过脑子，因此招数不难看破。
在这一点上，慕云栖自忖，他是没法跟自己比的。
“你！！！”郑晓冬被卢见锋狂妄的语气气得破了音，“我会打败你的！”
“可惜了，因为你的对手不是我。”卢见锋说，“师弟，给他点教训。让他看看，什么叫门派实力的差距。”
“放心吧。”名叫钱小仲的少年上前，“这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两个少年马上斗作一团，郑晓冬性格谨慎，虽然实力可能不及对面，但是硬是跟他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也未曾落败。
只是他虽然没有失败，但是想赢也很困难。
好在钱小仲自己先稳不住了。他大概是在想自己明明是一个练了一年的内门弟子，怎么竟然跟一个入门没几天的小门派弟子耗了这么长时间，于是不由得心焦气躁起来，而他一心急，就露出了破绽。
跟他斗智斗勇半天的小瘦杆抓住机会，一掌将他击倒在地。
一比一平。
虽然慕云栖还没出手，然而输赢已定。
场外，师叔松了一口气，擦着冷汗看向了慕云栖。
慕云栖的对手名叫杜田，体型比小壮实还要壮硕，看来也是崇山派外门的佼佼者。
一旁比完了的卢见锋揣着手，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们：“杜田，快点赢了他，我今天下午还有修行。”
“放心吧，”杜田龇牙一笑，“不过是个入门没几天的小不点，都不够我一只手收拾的。”
小壮实瞪眼：“少胡说八道！慕文希！给他好看！”
慕文希？？？慕云栖面色古怪的看向李实，他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看我干什么！”小壮实脸红脖子粗地大喊，“看你的对手！”
杜田见他上了场还有空回头看同伴，讥笑：“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慕文希？”
慕文希……卢见锋看向台上的慕云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接着又化作了轻蔑的笑意。
慕云栖瞅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发现天归门的内门弟子居然在那两个人之间，鄙夷不已罢了。
不过慕云栖心内觉得李实和郑晓冬再过个一年，也未必比不过卢见锋当今的水平。
看着杜田走过来，慕云栖回神上前一礼，而杜田理都不理，直接一掌拍下。
慕云栖早有预料，行礼不过是卖他一个破绽。杜田如预料一般发起了进攻，慕云栖则身形一晃，躲过了那一掌，左手抓住杜田的手臂，右手灌入灵力，一掌劈在了杜田的肩膀上。
慕云栖虽然入门晚，但是天生灵脉通畅，经过了月余的训练之后已经能很好地调动灵气。他虽然力气小，身形也不如杜田壮，但是这一击蕴含的灵力足够弥补力量的不足，承受了这一击的杜田，不会很轻松。
杜田疼得嗷了一嗓子，招数全乱了。
趁着他左脚拌右脚的功夫，慕云栖一指点在了杜田腹部，又一掌拍在了他的胃上。
杜田后退两步，捂着胃蹲在地上，满头冷汗，像是要吐。
慕云栖获胜。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场外原本叫喊着的崇山派门徒全都噤了声。
连卢见锋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他想象不到，有人竟然能比自己更快地结束切磋，而且还是在对手有防备的情况下。
他死死地定着慕云栖。而恰在这时，慕云栖也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平静深邃，看不出一丝获胜的喜悦。
卢见锋被他这么看着，在季夏中，感觉背后泛起了一阵寒意。
慕云栖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见、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