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过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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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这么奇怪的，任务。”紫发的黑猫叼着餐叉小声嘟嘟囔囔地抱怨，银色的尾端随着嘴唇的开合晃动，不太符合餐桌礼仪，但是旁边的魔女一点也没有介意的意思，“明明知道，咒灵的，存在，却，还要，举办舞会。”
意外的听到了奇妙的词汇，原本只想取一块只有这张桌子上有的造型慕斯的少年放缓了速度，站在桌边装作挑选的样子。
“鲑鱼。”狗卷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注意到不远处的餐桌边停下了脚步的人，和藤宫境交换了个眼神。
“啊，这个，好好吃，你尝尝。”带着非日常感觉的谈话转瞬即逝，不务正业的蹭吃蹭喝咒术师藤宫境把绿色的蛋糕递给狗卷棘，“好像是，抹茶味的。”
“梅干。”狗卷棘尝了一口之后吐了下舌头，摇了摇头。
“很苦？我觉得，刚好啊。”
是情侣吗，情侣出『任务』？帮双打搭档来拿甜品却演变成偷听的忍足侑士无奈地想，他克服羞耻心停在这里不是想听魔女和黑猫打情骂俏的，麻烦两位请抓紧时间说点刚刚的那个内容。
说起来，那个奇怪的说话方式，自己好像有点印象……？
像是上帝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声，那边还比较能听得懂内容的声音又开始了诉说:“说起来，这里，明明是船，地方也，太大了。『蛛』要爬遍，整个宴会厅，要很久。”
『蛛』又是什么？爬遍宴会厅，不出意料指得就是这里吧，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啊。奇怪的名词太多，感觉更听不懂了。忍足侑士忍不住停住了装模作样夹取食物的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要听到更多细节。
“金枪鱼。”银色卷发的魔女说的话不明所以，只能联系对话的上下文做阅读理解的忍足侑士一脸苦涩，说点人能听懂的。
“没事，那个术式，不太，消耗咒力。”听起来耳熟的声音回答。
咒力……听起来就和之前他们讲得咒灵是一个体系，忍足侑士若有所思地想，如果这两个人不是演技过于精湛的中二病的话，那么他在一个虚假的魔女集会里碰到了真货……？
“偷听，不太好哦。”
声音突然拉近，像是在耳边响起——不对，就是在耳边！忍足侑士低下头，黑猫和魔女两个人的脑袋一上一下地在他右手边叠在一起，动作一致地向上看他，大约是由于那种货真价实的“神秘感”，两张明明十分漂亮的脸蛋出乎意料地给了人不小的精神压力。
恶作剧成功，狗卷棘和藤宫境在忍足侑士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击了个掌。
他们两个都没太在意关于咒术界的消息走漏的问题，一来参加这个晚会的人大多家里有那么点背景或者关系，真想要知道还是有途径的；二来这次的任务要求太过离谱，万一咒灵突然发难，在场这么多人谁不得看一眼非现实场景。
到时候“窗”的人会看情况处理的，再说了，要求是斋藤家自己提的，后果当然也是要他们自己承担了。
不论别的咒术师怎么想，这种情况下，藤宫境其实没什么服务精神。
忍足侑士被发现也只慌了那么一瞬间，还是被突然出现吓到的，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但是说老实话，那副圆形镜框的眼镜让他看上去和年龄相比颇为老成，又不太像好人:“抱歉，因为听到了一些奇妙的词汇，忍不住就继续听下去了。”
“鲣鱼干。”狗卷棘挑了个点心放进盘里，他们两个主要目的其实是来补充吃空的盘子，吓他一下不过是顺便。
忍足侑士精神一振，心想这是破解魔女语言密码的好时机:“请问，鲣鱼干的意思是……？”
旁边也在扫荡的藤宫境头也不回:“啊，狗卷同学，在说，那样也，不好哦。”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藤宫前辈。”忍足侑士故意露出了有点惆怅的表情。
藤宫境闻言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忍足侑士，结果半天也没从脑袋里翻出相关信息来，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困惑:“对不起，那个，你是，冰帝的，学弟……？”
忍足侑士悄悄吸了口气，觉得比起“被人发现偷听”，“完全没被认出来”这件事也是不逞多让的令人尴尬，他点头，脑子里则苦笑着想，怎么说我在校园里还是挺有名气的吧。
他已经认出这个戴着黑猫耳朵的青年，藤宫境比他高一届，当初还在校的时候说实话还挺出名的——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名声就是了，基本都是些“好像是不良”、“不怎么来学校”之类的，加上外表加成，还颇有人气。
说到底忍足侑士和藤宫境完全不熟，和他熟的其实是迹部景吾，冰帝的帝王似乎和他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不论请假条上的理由有多离谱，紫灰色头发的学生会长都只是挑了挑眉就批准了。
两个人会在学生会室批假条的间隙聊上两句，甚至有时候藤宫境会在那个舒服的长沙发上小憩，忍足侑士就是在某一次去找迹部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了那个独特的断断续续的语调。
——就像忍足侑士在桌边能听到那两个人小声讲话，他从小听力就不错。
那时候藤宫境好像很忙，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青年正要走，两个人隔着护目镜的浅茶色镜片对视，下一秒擦身而过。
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全部接触了，不过忍足侑士向来是个感性十足的文艺青年，爱看纯爱小说的那种，就记住了那个下午门后面绵软又奇怪的语调和阳光下带着柑橘香味的紫色发梢。
“侑士，你好慢啊，不就是拿个蛋糕吗？”左等右等等不回人的向日岳人忍不住蹿过来，他一副魔女打扮，明显就是网球部几位参加者之中推选出来的“祭品”了，因为他而免受女装待遇的其他人今天全员对向日岳人可以说是非常和蔼可亲了。
忍足侑士被这一声呼唤从尴尬的境遇中解救了出来，松了口气:“抱歉，很快就……”
声音戛然而止。
绿色的光在红发少年背后泛滥开来，像是腐烂的泥沼从空气中生长，那绿色不带生机，黏稠又不详，从涟漪中探出一只骨节嶙峋又畸形怪异的利爪。忍足侑士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鼻尖仿佛嗅到了难以形容的恶臭……
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停 下 来。”
携带力量的语言在空气中迸开，咒言出口的同时喉咙就感到了干涩，熟练地将有效范围控制在一定角度的少年目光冷淡而平静，鬓边的发丝在咒力的鼓动下微微摇晃。
下一秒向日岳人被拉开推到忍足侑士身旁，紫发的青年确实如猫一般灵巧，皮鞋在地面敲击的声音还没传开就已经贴近了危险的绿光，将不知何时已经被灯光下隐约反射着光芒的蛛丝所束缚的利爪推了回去。
黑色的火焰顺着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延伸到看似细弱的蛛丝之上，以咒力助燃的黑火炸开，将绿色的漩涡以及里面的内容物一齐燃烧殆尽。
兔起鹘落间尘埃落定，忍足侑士看着不明所以被推了一把的向日岳人，有点混乱的脑子迟疑着不知道是该替自家双打搭档道个谢还是鼓个掌。不过他到底是个理智又冷静的角色，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消失，他拉着向日岳人给两个人道了谢。
不起眼角落里的小小骚动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有人的目光在这里略微停留，又因为毫无异样而划过。
藤宫境将手套摘了下来，不过是稍微接触指腹处的布料出现了不自然的磨损。他观察了一下，又把手套递给狗卷棘，接过了与人交流的任务:“不算什么，这是，任务。”
这就是他们最开始说的『任务』，忍足侑士苦笑着推了下眼镜，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偷听，向日岳人就不会来找他，哪怕根本没出什么事也让人后怕。
藤宫境没安慰他，忍足侑士看起来就是能管理好自己心情的那种人，再说他们也不太熟，于是便转头向刚刚好像有点趔趄的向日岳人，露出九十九由基当初特意培训出的救援对象专用笑容:“已经，没事了，有，受伤吗？”
向日岳人虽然没反应过来袭击就结束了，可看忍足侑士的行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大大咧咧地蹦跶了两下给藤宫境看让他安心:“没事没事，我就是之前打球的时候擦破了膝盖，不是刚刚受伤的。谢谢你们两个刚刚救了我。”
说完，红色妹妹头的少年一副好像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样子，双眼亮晶晶的看了过来。
“有，流血吗？”藤宫境飞快抢问，只要我问得够快，咒术小讲座就追不上我，“还是，看看吧。”
“啊，好像是有一点。”向日岳人往上提了提裙摆，里面膝盖上的纱布沁出了艳色，“不过我过来之前就有点疼了，估计是那个时候流得血吧？”
“血吗……”藤宫境喃喃道，“多谢，告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