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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席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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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脚刚回到高专,乙骨忧太他们后脚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五条悟。
跟五条悟的爽朗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狼狈的形象。
“你们这是……”
面对禅院真希的询问,乙骨忧太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遇到了几个诅咒师。”
“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他关切地问,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跟我对视一眼后很快移到别处。
“没事,看来我好像没你重要。”
夏油杰刚死那群人就敢来触五条悟的霉头,对乙骨忧太下手,看起来我这位饲养员……底线还挺低的。
“所以你们咒术师为什么要自己清除自己?”
本来人就少,还内斗,动不动就叛逃几个,咋就能成为里世界的头头呢,这一点我很想不通。
“因为——”五条悟上前一步,他把胳膊放到我肩膀上,身体懒洋洋地向我压过来,“咒术师越强,诞生的咒灵就会越强呀。”
我反应了一会。
相比于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我更震惊于他的直言不讳。
“这种事情……能轻易说出来吗?”
说出来你们咒术师不会变成全民公敌吗?
就连我都能反应过来,拯救世界的唯一途径是干掉你们咒术师。
“我很强。”他语气淡定,“没人能杀得了我。”
因为他很强,因他而生的诅咒也很强,所以干掉他这件事根本就无法做到。为了防止出现更强的诅咒,所以咒术界的人要干掉潜力巨大的乙骨忧太。
破案了,为什么咒术高专的学生那么少。想必很多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夭折了吧。
五条悟是很强,但他不会分/身术。
“就你一个人的话,很辛苦吧。”我假情假意地开口。
“是啊,超辛苦的——”他拉长音调,整个人的重量都快压到我身上,我感受到了肩胛骨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过没关系。”他话音一转,“以后不有你吗。”
不用看我都知道现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是师德碎裂现场啊。
“别。”我不适地动了动肩膀,“我只拿钱不干活的。”
“还有你能不能别靠在我身上,你很沉的好吗。”
“那不行,我们好几天没交流感情,有点生疏了。”
“那你想怎么交流。”
我侧着脖子看向他,语笑晏晏的同时抬起了脚。
一层屏障让我的他的脚距离变得无限远。
发现踩不到后我就收回了脚,不想再跟这个bug一样的家伙玩。
“或许我们可以更亲密一点……”他在我耳边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比如共享一些小秘密。”
“可以,但得加钱。”我语气玩味。
“喂五条悟。”禅院真希忍不住发作,“你能不能别跟狗似的趴人身上。”
“你知道你有多沉吗!”说这话的是熊猫,“就你这样的早晚老婆会没。”
“他有老婆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好吗。”伏黑惠喃喃自语,一脸空白,“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遭到众愤的五条悟可能是顾及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师德,他把胳膊从我肩膀上收了回去,朝着在场唯一能被他拿捏的伏黑惠开口:“惠,快叫师母~~~~”
听到这话伏黑惠扭头就走,丝毫不带搭理他的。
“有些人大白天喜欢做梦。”禅院真希在一旁凉凉嘲讽,“也不看看自己哪里像老师。”
“那行吧。”五条悟也不生气,他一手按住禅院真希的头,仍然笑眯眯的:“那五条哥哥回去睡觉了。”
我对五条悟的下限有了深刻认识。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啊,从各方面来说。
五条悟走后,众人围向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询问他们是否受伤,需不需要背着回宿舍。
因为嗓子受损严重狗卷棘连饭团语都说不出来。就算经过反转术式治疗,一时半会也发不出声。
乙骨忧太看起来到没什么事,但他会反转术式,严重的伤应该都治好了,其他人也看不出来。
“忧太你还是赶紧去国外修行吧。”熊猫忧心忡忡,“赶紧把等级重练回来,到时候干他们。”
“我们还等着抱你大腿呢。”禅院真希也开了句玩笑,“哭丧着脸啥用没有,不如抓紧时间修行。”
我看到他攥紧了拳头,因为沮丧头低垂着。
“都是因为我,不然棘同学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说了要保护大家,结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看来这次的打击很大啊,失去里香之后他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这个少年是靠什么信念活下来的啊……
之前我跟禅院真希了解过乙骨忧太的过去,同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跟源千里情同姐弟。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似的遭遇让他们的心灵极其贴近,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不至于独自一人。
源千里一心向死,乙骨忧太又何尝不是。
禅院真希他们是他仅剩的锚点,他会为了他们付出一切,跟他们一起走在这条毫无未来的道路上,至死方休。
乙骨忧太,是彻彻底底东京五条悟一派的咒术师。
他会践行五条悟的理想,行至五条悟的方向,到达五条悟所想要到达的未来。
厉害啊五条悟,我再次感叹。
没有价值,就让他自己去寻找价值,失去价值,那就让他自己去创造价值。
没有人会放开自己抓在手里的东西,对于溺水之人来说,更是如此。
扎根于他血肉里面的东西不是对死去之人的眷恋,而是保护活着的人的执念。
所以他会离开咒术高专,哪怕我在这里。
“我在咒术高专等你回来。”
对上他愧疚和挣扎的目光,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就这么一次。
我对自己说。
“不会不告而别的,放心吧。”我安抚地朝他笑笑。
回应我的是少年滚落的泪珠和一个一触即分的拥抱。
纵然我没心没肺,还是觉得滚烫。
……
乙骨忧太离开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他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就坐上了远赴异国他乡的飞机。
禅院真希说比他当初哭哭啼啼来到咒术高专的时候要勇敢的多。他当时连出任务都不敢,还整夜的做噩梦,禅院真希就没见过比他还爱哭的男生。
我也没见过。
似乎在面对我的时候,他总是泪腺不受控制。
希望他在外面修行的时候能顺便强化一下语言表达能力和情绪控制能力,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全靠我来猜。
随着新年过去,咒术高专的学生恢复成放假前的作息,每天我醒了他们晨练都结束了,我睡了他们可能还在拔除咒灵回来的路上。
拖了将近两个星期,源和光的葬礼终于找到举行了。
这一天我专门早起,让五条悟派人给我做了个造型,保证就算所有人都穿一样的黑衣服我也是人群中最靓的那个。
他站在门口端详了我一会:“你这不像去参加葬礼的。”
“像去砸场子的。”
我挑眉,斜睨他一眼,“不然呢,我专门准备了大礼送给他们。”
源和光活着的时候不好对付,但他死了就再好对付不过。
毕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嘛。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我看到了好几个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人,各行各界都有让人大开眼界。
“这位小姐,你是。”门口站着的人问道。
“源千里。”
“你是源千里。”有人提高音量,“你还活着?”
说话的是个打扮精致的女孩,看起来跟我年纪比我大一点。
“老天。”她拉住我仔细端详,止不住地惊讶,“千里你真的还活着。”
“你今天来这里。”她睁大眼睛,懊恼地捂住嘴,压低了声音,“抱歉,你是来参加源董事长葬礼的?”
她刚刚惊呼的那一嗓子已经把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包括主办葬礼的人。
“是啊。”我环顾四周各异的表情,轻笑:“我来参加我好叔父的葬礼。”
“这位小姐。”有黑衣保镖靠近我,“请。”
“我姓源。”我面带微笑看向他们。
僵持了一会,保镖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源小姐,请。”
在众目睽睽下,我一步步走到最前面,审视着棺材里面据说脑子都被人砸碎的源和光。
“哎呦。”我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从哪里找的入殓师,真厉害。”
碎掉的脑子还能拼回来。
“你这个女人——”有人怒气冲冲,“在葬礼上笑什么。”
“笑我这叔父,死就死了,还给我留下那么大的麻烦。”
“你真是源董事长的侄女?”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哥哥姐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源千里,我爸爸是源和治。”
“什么,老董事长的孙女。”
“我记得八年前他们一家就出车祸死了啊。”
“现在跳出来是要争遗产吗。”
“大胆点,也可能是继承权。”
“千里。”
身后传来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
“感谢你来祭拜亡夫。”
扭头看见女人的模样,我愣了愣。
好家伙,源和光的老婆那么好看,都快赶上我了。
她脸色苍白,眼底带着倦意,但就算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艳色。
红梅一样的瞳孔,落着点点室内的暖光,眼尾狭长地上挑着,再加上本来就是红唇,就算没涂口红颜色也足够夺目。
因为她眼下刚丧夫的境遇,面带凄楚眸光盈盈反而更惹人怜爱。
好一位绝代佳人。
还好我今天出门前专门打扮过一番,不然得输。
“千里。”她温温柔柔叫我。
我有些狐疑,这人自来熟吗,还是两面三刀?
“别叫那么亲。”我毫不客气地开口,“请问您有事吗。”
“我……”她眸里水光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能哭。
“停——”我有点受不了,对我用美人计,她没搞错吧。
长得再好看,恶心到我也给你把头打掉。
“我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千里,你是他最后亲人了。”
“源夫人真心善。”有人这么夸。
“源夫人真是好人啊。”
“不对啊夫人。”我歪头看向她,“您才是他最后的家人。”
“我跟源和光没有血缘关系,他连私生子都不是,他就是个窃取了我源氏百年基业的小偷。”
跟那些古老的家族一样,三井财团的继承权不看能力,不分男女,只看血缘远近。
以前源和光用这个理由抢走的继承权,现如今他要因为这个理由还回来。
我看向三井财团董事会的人,“你们说是吧,各位董事。”
早就被我收拾完的董事会:
“对,源小姐说的没错,源和光骗了所有人。”
“三井财团的董事长应该是千里小姐。”
“什么?!!”
会场一阵骚动。
各种异议声和咒骂声络绎不绝,我直接过滤当没听到。
“相关的所有材料和证明稍后都会发到各位手里,有什么异议请跟我的律师联系。”
“接下来,好歹叔侄一场,让我好好送我这位叔父最后一程。”
“夫人,一起?”我朝一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美人发出邀请。
她手上暴露的青筋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
“真厉害啊,千里。”她喟叹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她扣住我的手腕,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你以前都能动手绝对不动口。”
“现在你连挣脱都挣脱不开。”她看似在笑,眼里却冰冷。
被她摸过的地方就像被什么东西舔了一口,这种熟悉的异样感。
“不,我已经挣脱了。”我抽出手给她看,“但你呢,为什么不挣脱出来。”
“这家伙的泥潭,可不好共沉沦啊……”
我看向棺材里早就失去生机,连一丝灵魂都没留下的尸体,“真干净。”
没有了里面肮脏的灵魂,连源和光都变得顺眼起来了。
“节哀啊,夫人。”我语重心长,“别一棵树上吊死。”
世上饲养员千千万,一个不行咱就换。
“再说了,就凭你这容貌,再来几次杀夫骗保还不简单。”
“何必抢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东西。”
“你说是吗,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