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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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韩夫人的贴身侍女会错了意，韩府的膳夫竟没有准备晚膳。
身为现代社畜于敛容对于饥一顿饱一顿不能按时吃饭的生活早就习惯了，少吃一顿饭权当减肥了。
不过霜惠可不知道这些，一看少夫人未用晚膳心疼了半天，愣是虎口拔牙把自己的吃食送来了。
“少夫人，您就吃些吧，我们的饭食自是比不上你们主子的，不过好歹吃点充充饥嘛。”霜惠还以为于敛容要绝食抗议，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于敛容突然笑了，“我要是把你的饭菜都吃了，那你吃什么呢？”
霜惠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罢，许久才可怜巴巴地开口，“那少夫人记得给我留一小点，嗯，用以充饥。”
见霜惠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看来这孩子也饿得不轻。
于敛容突然灵机一动，来了鬼点子，既然韩府今日不提供晚饭，不如开个小灶吧。
“府上可有鸡否？”
这少夫人又要做些什么？霜惠有些迷惑，却也迟疑地点了点头。
于敛容默默握紧拳头，小声说了句yes，心想今晚有夜宵吃了。
霜惠看着于敛容小声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有些不敢出声，思虑再三后她还是开口道，“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做/鸡！叫花鸡吃没吃过？”于敛容正琢磨着等会要用到的配料，于是便随意回答了几句搪塞了过去。
虽然听不懂少夫人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按照于敛容的要求，霜惠麻利地准备了她所需的食材。
这叫花鸡看起来简单，实则对于火候是十分难把控的，若是要做到鸡肉滑嫩多汁、腌渍入味，那对于制作者的厨艺功底可谓要求甚高。
霜惠已经事先命家仆将鸡杀好了，内脏也已清理干净，于敛容先用刀轻轻将鸡的背部划开，将酱料均匀涂抹后，用荷叶和麻绳将腌制好的鸡肉捆扎好。
最后的一步便是在荷叶外部均匀涂抹黄泥，霜惠在一旁看呆了。
这真的可以吃吗？
于敛容将黄泥涂抹好后发现霜惠还在盯着那半成品痴痴地看，突然来了坏心思，就着手上的一点黄泥一下子抹在了霜惠的鼻尖。
“少夫人！你...”霜惠猛地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鼻尖一点黄泥，滑稽极了，作势就要反击。
于敛容预判了她的动作，轻轻往旁边一闪，毕竟是小姑娘家家，霜惠因反击未得逞而有些吃瘪。
“好啦，霜惠，快把这鸡放炉火里烤着，过会就能吃了。”于敛容用干净的手背拍了拍霜惠的肩膀。
一听有吃的，霜惠脸上的愁云消散了大半，听话地将那叫花鸡放进了炉火。
有鸡肉吃理应是要配些甜酒小酌几杯的，不过条件有限，况且刚刚惹怒了韩夫人，若是再因为喝酒误了什么事，怕是真的会被一纸休书赶出韩府，还是老实点的好。
在等待期间于敛容又让霜惠采来上好的玫瑰，洗净后佐以蜂蜜做成玫瑰茶，剩余的则做成糖渍玫瑰，以便下次冲泡。
由于于敛容亲自蹲守在炉火前，叫花鸡的火候把握得十分妥当，当她用铲子把那表面有些开裂的黄土壳取出时，一股夹杂着荷叶香气的肉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霜惠前一秒还在斟茶，闻到香气后便来到于敛容身旁，眼里迸射出饿狼一般的目光。
“现在太烫了，稍稍放凉一些再把土壳敲开。”于敛容弹了霜惠一个脑瓜崩，看似十分大力，实则敲下去的那一瞬只是轻轻擦了下霜惠的脑门。
见自己的贪吃属性被主子发现，霜惠有些不好意思，夸张地捂住脑门，可怜巴巴地看着于敛容，似是在控诉她之前的罪行。
两人嬉笑打闹了许久，花茶晾好了，土壳也渐渐冷却了下来，于敛容只是轻轻敲击，土壳便四分五裂，露出有些焦黑的荷叶。
霜惠看着乌漆麻黑的荷叶，心中不免有些忌惮，不过等于敛容撕开荷叶过后，霜惠的顾虑一股脑地消失殆尽了。
鸡皮被炙烤得微焦油亮，于敛容撕下一只鸡翅塞给霜惠，立刻有汁水迸发，那肉质更是细腻嫩滑，让人看了便食欲大开。
无论是火候还是熟度都掌握的极好，简直能和法式烤春鸡相媲美。
霜惠刚塞了一嘴鸡翅，嘴上还油亮亮的，见于敛容盯着她吃，便含糊不清地催促道，“扫莱莱，里也快次，太好次了，比府拟的伞夫做的还好次。”
于敛容朝她笑了笑，便也伸手撕了一小块鸡肉塞进嘴中。
这次叫花鸡做得这么成功，要是韩韶凡在府上就好了，他一定会喜欢的，或许还会拉着她的衣袖，甜甜地夸几句“娘子真厉害”之类的话。
不过，山不过来又如何，我自己过去呗，于敛容如是想着，心中暗自决定要去书院谋个职务。
她能吃苦能耐劳，任打任骂，做陪读童子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若是被回绝，做个佛系扫地僧倒也无妨。
曾经发誓再也不做社畜的于敛容，此刻要重拾旧业，心中颇多感慨。
不过，为心中之所爱，一切都值得。
刚因擅自出府惹怒了韩夫人，若是贸然提出要去书院，对于本就不大稳固的婆媳关系显然是雪上加霜，如此便只能过些时日再去向韩夫人请示了。
作为去书院应聘的人，没两把刷子怎行？在家中等候时机的于敛容，准备捡起自己的童子功——书法。
想当年，她也是接受过少年宫魔鬼训练的人，初二那年书法便已经考到九级了。
如何写毛笔字固然是不会忘的，只是许久不写倒是有些手生。
霜惠一边为于敛容研磨墨块，一边羡慕地看着于敛容写的诗文。
即使她并不知道这位少夫人到底写了些什么。
“少夫人，您怎么这么厉害呀，我...我还以为...”霜惠说着说着突然噤声，于敛容下笔时一惊，在生宣上留下了一点突兀的墨点。
于敛容不紧不慢地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笑着询问道，“以为什么？”。
见少夫人笑里藏刀的样子，霜惠有些不敢说下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少夫人写了许久，是否口渴？霜惠去给您温些花茶。”，说罢便一溜烟儿跑了。
于敛容并没有细究霜惠未说完的那半句话，继续提笔着墨。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注」
估摸着时日，也快到了夏至游湖的良辰，到时或许可以和韩韶凡一同乘画舫游湖。
于敛容想得出神，忘记了手中还握着毛笔，正欲用手托脸，却觉得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沾到了脸颊。
是墨。
霜惠刚为于敛容晾完花茶，就见她脸颊被墨划了一道的滑稽样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少夫人，您在干嘛呀，哈哈哈哈...”
于敛容佯装恼怒，呵斥道，“霜惠！还有没有规矩了？倒是笑起我来了？”
以为自己真的惹怒了少夫人，霜惠连忙低头，“不敢不敢，望少夫人原谅，是霜惠僭越了。”
见霜惠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于敛容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你似不似撒？没生气，看把你吓得。来，别傻站着了，让我尝尝你做花茶的手艺进步了没。”
于敛容离开放置在院中树下的软榻，端起霜惠手中托盘上雕着花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
不得不说，这丫头倒是伶俐，不仅甜度控制的适中，连水温也刚好，带着一丝温热，却不至于烫嘴。
若是稍加调/教，或许能成为个不可多得的好厨子。
“霜惠，下次我教你做玫瑰酥饼好不好？”于敛容放下杯子，拍了拍霜惠的肩膀。
其实霜惠早就想学做鲜花饼了，自己也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尝试过，只是那层酥皮怎么也做不好，不是起酥过了头，便是做成了死面疙瘩，一层酥皮也没有。
“霜惠真是受宠若惊，谢谢小姐！”
于敛容挑了挑眉，“你方才唤我什么？小姐？”
“您看我这嘴，怎么还没个把门儿的，多谢少夫人！”霜惠调皮地吐舌，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练了将近一上午的书法，于敛容只觉得整条手臂都有些酸痛，想去街上走走，聊作休憩。
区区韩府怎能关住她于敛容？
若是女子家家出去容易招蜂引蝶，她女扮男装不就得了？
于敛容将长发用发带束紧，又找了套韩韶凡的常服穿在身上，倒是有几分温文公子的感觉了。
“我的少夫人，您这又是要干什么去？”霜惠看着于敛容，猜出她准备要出府，赶忙开口劝阻，她不想这少夫人真被赶出韩府，若到时候搬进来的是位盛气凌人的主儿，她可就惨了。
想着这次的伪装绝对万无一失，于敛容好言好语哄骗了霜惠几句，竟真让她送了口，同意自己出府。
只是，不能走正门，那些个老古板的看门家仆，定会将于敛容的行踪禀报给韩夫人。
想要出府，唯一的方法便是：翻墙。
都说没翘过课的高中，不能算得上真正的高中生活。
于敛容还真就翻墙翘过课，只不过当时学校的墙低低矮矮，踩着旁边的石墩一下子就能翻出去。
而这韩府的墙嘛...太高了，有点难为人。
不过倒也还好，于敛容与韩韶凡居住的院子，东墙旁有一株巨大的槐树，正好倚着东墙，若是就着树翻出去，或许还有可能。
谁料于敛容好不容易爬到树顶伸出的枝杈旁，刚踩上那墙上的瓦片，诧然脚底一滑，向前倒去。
完了，这么高的墙摔下来，不死也得残了。
于敛容闭上眼睛，等待着来自命运的审判。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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