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客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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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里大雪依旧纷纷，串门送礼或早或晚或适中。
申家申佑年便是代表申家去往边城给人送礼，不料今年大雪却比去年大，回程时大要封路难行，又遇随行妾室柳青生产。
申佑年见先行之卒回来禀报，不待对方开口，急急抓住对方。“可在此百里内可找到人家。”
现在他已经不求有稳婆接生了，只求他的麟儿可安全降生的户所。
“郎君，往右行，偏离官道最近行驶半个时辰就能看见一个叫赵家村的村落，村中有两户人家更殷实，可将申夫郎入户待产。据我观察，这村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卒子喘着大气，不停产着大白气，喝了商队温好的酒倒还能走。
“那还等什么，快些收整，急行。”申佑年立即下令，其他人见状更是不敢耽搁，拿好该拿的，随手踢了堆雪将燃烧的柴火灭了去。
“你快些前行，与那村中里正商量，匀我们屋子，让我夫人生产，银钱好商量。还要用到产婆，一定要多安排两个，热水待产等物一定要备齐整。快去。”
卒子听令不敢有误，骑马奔去。
申佑年又回头安慰马车里的妾室柳青，现在人虽然还好，但羊水已破，哥儿生产艰难，还好能遇村落。到那里，肯定正是时候。但他还是很紧张啊，他要当爹了，第一次当爹也很不容易啊。
有了申佑年安慰，柳青也没有先前那样紧张了。他出生风尘，本也配不上申家郎君，郎君将他救出风尘，他愿侍奉对方，后来郎主发现，郎君以死相逼才为他争来名份。虽为妾室，可郎君今已二十有二，还无正妻，也无子嗣，他理应努力为郎君生下一孩子才是。可惜天不随人愿，谁知在商队出发后才发现怀有三月胎，要将人送回可就太晚了。
由于商队有了孕夫，商行变慢，又因积雪，回程更是缓慢无比。夫夫两人都无比后悔。孩子已足八月，天有不测，注定早产。
他们已极尽全力保住胎儿，不幸中的万幸，白茫茫一片中寻得一处村子落脚。
赵里正一听卒子所说，他们家不适合，族堂里更不适合，那就只剩新夫夫的家了。他可正眼瞧见，那处是最适合的了。赵里正告诉卒子，让对方去接主家，安排亲子引路，其他一事务交给他自己去办。
“香花”
“哎”
“那些东西可准备好”
“好了好了，人我都叫的任正家的和下鱼家的，这两家风气好。”
“行，带上人和物，随我先去三郎家，说服三郎。”
问完自己夫人一应事务后，里正还叫来村里几个青壮快速推雪，尽量让人安全平稳到达落脚处。
冬天黑得快，大晚上一群火把向赵锡和冯青家行来。
火光通明。
“这是发生大事了？”最早警觉周围变化的是赵锡，然后冯青也出来等待。
当赵锡看清来人身形，有些惊讶“是忠叔。”
“那么晚还带那么多人是干嘛？!”不解有，警惕更胜。
“还抱有被子，产婆？”村里人有谁，赵锡回来时就打听清楚了，要认出谁，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我也没生啊？”太迷茫了。
“应该是借住。”说完，赵锡就先迎了上去。“忠叔，可有事吩咐。”
里正喘着气，摆摆手，“叔受人所托寻一住地给一夫郎产子。虽然对于你们新夫夫来说不合适，可那人出身富贵，且村里不比你们家。”
“行，忠出带人进来先安排上吧。”
冯青虽然自认为不是好人或坏人，即然能救命，他也不是固守成规之人，没见人家里正说话主要盯着他看嘛。救人，反正房子有多，顺手而为罢了。
新的一房间里是立即点上火盆，并捕上软被一应物矩，烧水等待来人待产。
看来今晚注定是无眠夜。
冯青也帮不上忙，想到人家一来，肯定又累又饿，那他去准备些饭食就好了。
赵锡看出夫郎意图，微微一笑就随夫郎去了自家厨房，这边新屋是有专门的小厨，正好可以烧水，那边小厨房就只有夫夫两人忙碌着。
两人熬了一锅粥，又陆续现包了许多饺子，都十分饱满。即然出生富贵，借住之人肯定短不了他们好处。等人一生产完，全员轻松下来，肯定要进食休息的。
赵锡认为夫郎就是心善又心软，反正各种方面方在他看来都是极好的。看，每个饺子皮薄馅多，全都包得鼓鼓的，虽然大多是咸菜，可咸菜弄得也相当好吃啊。
将熬好的粥装进大罐子里封好，免得热气散掉。这时候，那富人家就将人抬到待产房里，等待人生产。
产夫叫得嘶声列肺，冯青虽然惊了一下，可一想，又看了一眼自己伴侣，叹了一气，他不想生啊。但冯青现在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不能育子了，只是每看赵锡一眼都十分幽怨。
赵锡也感觉到夫郎看自己时眼神颇为古怪，每当他想询问，又被冯青找到借口做这做那。
等这边安置稳妥，里正留下可使唤的人后就带领多余的人离开了。
大年初一的，人们还是很忙的，又累着，赵锡便给每人倒了碗热汤，热汤里有细肉等，村里人喝完才回家去了。
寒天就是如此，穷人家有个热汤喝就不错了，哪里能吃上肉。村里人喝着高兴，商队里的人见着也很开心。出门在外，又特别是边城，他们商户又哪里见得着这等吃食，更别提吃上。
商队有四十多人，大多男人，也不介意一个屋里铺地休憩。屋里暖和得很，当柳青生下一大胖小子，所有人都将心落实了地。
不用等申佑年说话，冯青夫夫二人将众人的吃食送进新屋。
申佑年大手一挥，冯青夫夫二人手里就进账五十两银。
饺子配米粥，吃得商队人员备感幸福。像他们这行商的，哪有真正年节，他们多在外奔波卖命，就是为了多挣几钱，吃饱穿暖。
申佑年夫夫三父子是单独的在一屋，其他众人分配在剩下能住的客房休息用食。
柴火这物冯青夫夫二人可不缺，吃的嘛，商队也没占人便宜，在申佑年入口第一口吃食就拍板，让他手底下管事将大伙口粮送了过来。还派人诚恳寻问，若能用得着的地方，他们商队也不推辞。
将近五十口人的饭食，冯青有点犹豫，可人家开口还另算工钱，冯青也不劳对方帮忙。他家厨房，他不喜欢外人进去，再说，赵锡也不喜欢外人打扰他们夫夫两人独处的地方。很多地方只需要赵锡用到一把子力气就行，冯青要处理的事依旧很轻松，所以在主家吃饭就定下来了。
村里人也不是没有人想来帮忙的，赵锡这人立即表现出不乐意，村里人就传，赵锡夫夫两人巴结上贵人，也不拉村里人一把等各种捻酸之语。
赵锡也想过拉村里人，可村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人又没自己夫郎手艺好，说不定就是来偷师，商队都做的肉菜，万一人偷吃，看到的话，两方都不舒服。虽然冯青不在意别人偷不偷师，可他们家精细东西一看就比村里人家中好，村里穷，万一顺走了点什么也是很不爽的。冯青也想过赵锡这样做会让村里人孤立一方，最后还是里正家出面，训斥那几个带头长舌妇人，此事才作罢。商队就这样留在此地，住在冯青两人家里。
商队的马车等物，又让村里青壮帮忙建了个草棚，养马一方货物一方。这些青壮得了工钱又讨了赏银，大伙都乐呵呵家去。
村里来了大户，起心思的人不少。
柳青刚生完孩子，还得做好月子，不然得落下病根，申佑年自然也不能一直陪他在房里盯着孩子，他也有要事处理。家里来信摧问，他为何还未归家。他拿来纸墨，妾氏小产，为他生下长子等一一写下，告诉家主家人喜迅。大雪封山，被迫停留，幸事遇村落等，落笔后，将信封一一封存，派人找机会快速送回家报平安。
申家商队留下来的几日，吃饱喝足，对冯青一顿夸奖，冯青都一一笑着回应。赵锡这边就气闷了，当着众人面就将冯青拉回主屋。
“我不许你对着别的男人笑。”赵锡严肃发话了。
“好，还有对不起，那我从现在起就尽量不出现在那群男人面前就好了。”唉，冯青还是挺叹息的，为毛他是个哥儿，内心还有点吐糟，自家男人占有欲真是小心眼子。不过转念一想，从他的角度看，若自己男人在外面被一群女人哥儿围着，他心里也不会好受半分吧。将心比心，冯青还是感叹自己心眼子变小了，人也矫情了。
小夫郎一脸委屈的认错，赵锡又开始反省自个儿刚才是不是吓着对方了，放软话语：“也不是不让你见外男，只是只是…”赵锡有些结巴。
“只是我是你夫郎，只属于你的。”冯青好笑的将话接了下去。“以后我会注意的，三郎。”
“嗯。”
当晚上时，也算平静。
住进新房的商队，每天都在收整齐，没有任何碰坏家什迹象，大家都在屋里好吃好喝，舒服把年过。
申佑年夫夫房中，点着油灯。
“夫君，这家人很殷实，这油闻着可香了，有点像平日我们吃菜里的由油。”柳青现在能半卧在床上，屋里暖洋洋的，几日下来，伙食好了，身上也更圆润了。出门在外半年，他吃的也不太好，加上怀孕味口更不好，身子骨弱，差点难产。好在老天隽顾，生下儿子，又遇好人家。好人家主夫郎厨艺很好，很多新鲜吃食他们都没吃过。他们商队也不是没有打过人厨艺主意，可他们都明白，好的厨艺代代相传，强抢也不是没可能。可吃人手短，他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
“嗯？”今天已是在赵家停留的第七日，申佑年看得出吃得出，主家夫夫两人很有能力，这等绝美吃食他在整个大梁主城繁盛的京城他没吃过，就连在江南主家云城也没见过。人做得太好吃了，私下他也找过赵锡夫夫寻问，人也好说话，一方给钱，一方给配方，足足已有二十种配方。
申佑年以每个方子给出一百两高价，冯青卖配方就卖去两千两。人大方，冯青也不小气，还赠送一些现代小吃食的配方给人，材料在江南不难找，可在这边城想找也找不着。有的材料叫法不同，又由冯青用语言细细描绘。
申佑年也是没想到，在这穷苦的边城之地，还能被他发现宝藏。
食用油啊。
申佑年将手沾了一点灯中油入口，心里大喜。
“青儿，我有办法让你成为我夫人，以后你将不在是妾，还有我们的儿子，就将是我们嫡长子。不过，这得让为夫好好谋划谋划，此油定不同寻常，与动物油水不同。”
申佑年心里激动，可他也得筹谋一番。
这将是他申家，不，是独属于他申佑年的机遇。
大买卖。
等到大早一吃完朝食，申佑年就相邀赵锡相谈正事，而两夫郎都与之作陪。
柳青温柔似女，论冯青看了一阵别扭。
谈到油这物，赵锡夫夫心道果然，不过也不是不能卖配方。
三七分成，赵锡夫夫拿三成，申家拿三成，其中主要由赵出方法，申家出力，个中风险肯定有。信誉这种，信三分就行，本来赵冯两人没人在意。两人表现，让申柳看得惊奇，但又不多说。申佑年直表明，在他这里保证每半年会将银钱安全送来。
事情已经确定下来，申佑年问过两人是否有进城入住打算，极尽打听两人将来打算。最后赵冯两人告诉对方，他们不会离开这里，偶尔或许会外出游玩什么的肯定会有，还得到主家赵锡是退武将士，身有残疾，此地虽穷，但有山有水，也很好养伤。申佑年出门在外，遇人遇事何其多，看出来两人是真心不愿换住户，他想，得了人好处，他也得多封住下面人嘴吧才是。对两人也相邀，若想至江南游，并留下代表身份玉佩，可叫人去申家商行分行寻求帮助。
赵锡痛快接过那玉佩。
几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互拉关系，也算和谐。
这不，就聊到了两夫郞身上。
“哈哈哈!赵夫郎名青，我家夫郎亦有青，这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何不结为异姓兄弟，让我们两加更加亲近。”
“”这人也太草率了吧，冯青对于柳青这类人谈不上讨厌喜欢，倒是柳青对他很是热情。
“我叫柳青，比冯弟年长三岁，我就托着大，冯弟称我为柳兄吧”
冯青心里吐槽，面上不动如风，“柳兄。”
可谈到赵锡与申佑年两人，赵锡确比申佑年年长五岁，虚长七岁。
但双方也并无尴尬，年长称兄，年少称弟。
两方都没多占便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