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廷当帝君》周南之风

7、推心置腹

　　“好啊，阿柳，你竟敢骗我！我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说要人陪了！”明白过来的东凰一时赌气，好不懊恼。
　　“好了好了，我如果不逗逗你，你还不知道要哭到哪天呢。”相柳正要走回来安抚东凰。
　　“我再也不理你了！”东凰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哈哈！”相柳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正午时分天光明媚绚烂，九重天上云海壮丽无边，九万里风鹏正举，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云梦阁。
　　子都上神看完知微镜中的影像，背过身去默然不语。
　　玉清神君立在一旁，小心询问：“师兄，依您所见，东凰对此事来龙去脉知晓多少？”
　　子都摆手示意，摇了摇头。
　　玉清继续试探：“饶是如此，毕竟她身份特殊，又担着女娲娘娘的干系，我们仍不可大意。”
　　子都终于点了点头，“关键时刻我会护她周全，”接着又吩咐，“传令下去，继续紧盯相柳的一切动向。”
　　“是。”玉清恭敬领命，随即向子都请示：”东凰的新差事应如何安排，还望师兄示下。”
　　子都想了想，说道：“此事我已有主意。待我明日从瑶池回来，了结了封神大典一应事务，再做处置吧。”
　　九重天，玄帝宫紫宸殿。
　　“恭贺帝君重返天庭！”以东岳王为首，殿中齐刷刷站着度厄星君、廉贞星君、司律星君等一干属官，众仙面带喜色，看来皆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一吐而快，但还是要先按照规矩向殿上端坐的高阳帝君恭敬施礼。
　　“快快免礼！诸位请坐吧。”高阳兴致也很不错，他一挥手，众仙礼毕纷纷入座。
　　“帝君，”东岳王首先发话，“您十万年前身归从极之渊，我等身为玄帝宫属官，空有担心却毫无解困之法。如今您返归天庭，重掌中枢，实在可喜可贺！”东岳王面向高阳，笑吟吟说道。
　　“是啊，帝君可算是苦尽甘来了！”“我们玄帝宫在朝堂上又能大展身手了。”众仙纷纷发自内心笑着应和。
　　“天道有常。我今日元神复苏、神格重塑，既是造化之功，也离不开各位当年奔走求告、请动女娲娘娘出山为我医治。在此，高阳谢过众卿了！”说着高阳起身便是深深一揖。
　　殿中众仙怎敢受此大礼，见状赶紧起身，集体向高阳躬身还礼。度厄星君回道：“帝君言重了。我等为人臣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忠守分，怎敢受帝君大礼。您素日善待臣工，与我们亦君亦师亦友，我等愿毕生追随帝君麾下，为玄帝宫肝脑涂地！”
　　“我等愿毕生追随帝君，肝脑涂地！”司律星君等属官一同附议。
　　“好，好，诸位请坐，你们的肺腑之言令我感佩五内，身边有你们这样的臣工，我高阳也是何其有幸。然而——”高阳坐回榻上，抿了一口茶，眼睛复又看向众仙，只见众仙也在眼巴巴等待高阳接下来的话。
　　“然而，像重掌中枢、追随麾下之类的话，众卿今后不必再提了。”高阳合上茶盅杯盖，不动声色说道。
　　“帝君，我等确是......”度厄星君心神不宁，欲言又止。
　　高阳没有看他，而是向大殿中环视一周，定定说道：“天帝之下有四帝君，各司其职协理朝堂。你们，包括我本人，都是天帝的臣子，诸位只需为陛下一人尽忠守责，做好分内事，便无愧于纯臣之名，旁的事多思无益。”
　　“帝君，”东岳王见状，略一思忖，下定决心说：“既然说到了这里，今天老臣姑且倚老卖老一回，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不如就由老臣把话说开了，”见高阳并无异议，他继续谏言：“众神之战后十万年以来，您遁世无踪，共工夺职下狱，神农帝君与世无争，少昊帝君大权独揽，朝野上下俱是他少昊的门生故吏。这些年我们这些玄帝宫旧人的日子并不好过，皆因朝堂之上再不复当年一帝四君、君臣共治的盛况！”
　　东岳王冒死一口气说出大家的心声，紫宸殿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众仙大气不敢喘一口，皆默默等待高阳帝君的怒火降临。
　　高阳帝君眼神扫过度厄星君一干人等，今天早晨他降临南天门时，守门天兵的两副面孔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可见玄帝宫平时在天界是什么境遇，但此刻他没有贸然说话。
　　高阳抬起头向众仙正色而告：“谁承担什么差事，朝堂格局如何变化，全凭天帝圣裁独断，中枢责属和职位调动也不是天帝以外的人能够染指妄议的。尔等皆是玄帝宫属官，不牢记臣子本分，反而坐井观天，空发牢骚，你们要置本帝君于何地？”
　　众仙一听，连忙跪地山呼：“属下不敢，是属下奉主无状，失了本心。请帝君责罚！”
　　高阳不愠不怒：“都起来吧，今天我们自己人关上门说体己话，没事别动不动就下跪、请罪。方才我不是要斥责谁，而是想与大家共勉。诸位都是披红服紫的股肱之臣，但凡好好做事的，本君看得见，天帝也看得见，何愁没有仕途腾达之时。既然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诸位切莫以物喜、以己悲，以免涨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
　　“我等谨遵帝君谕令！”
　　“明日便是封神大典，大家要务缠身，都散了各忙各的去吧。”高阳正要打发走众人，却又一顿，说道：“东岳王，您留一下。”
　　众仙告退，躬身鱼贯离去，走到殿外后纷纷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东岳王心思愈发沉重，走在众仙之后，他本来对今日所奏之事已经失望至极，没想到听见高阳唤他，不由得身形一滞，重新回过身去。
　　“东岳王，我们内室说话，这边请。”高阳微微一笑，扶着东岳王指向右边一间屋子说道。
　　“请恕高阳方才无礼之举。您对当今朝堂局势有何看法，尽可知无不言！”关上密室的门，高阳转身向东岳王躬身施礼，态度十分诚恳。
　　“帝君......”东岳王一脸茫然，不知高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才回天廷不久，十万年风雨变迁，这里除了您，我尚不能分辨谁是可尽心托付之人，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帝君，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好吧，那我再倚老卖老一回，今天好好说道说道，”东岳王右手捋着胡子，与高阳相视一笑，“既如此，那便从最近的封神大典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