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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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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着霍达然,“黑无常?”
“你好。”霍达然微微摊开手,湛卢冰凉而温润,出现在他手中。有森然冷光。
“我不是故意的。”霸下说。
“过失导致的后果也是后果。”
“就在这里可以吗?”霸下显出祈求的神色,“是负屃告诉我的……他前几年都在这里读书,他告诉我这里很安静,不会被打扰。”
霍达然看着他。这可爱的小男孩并不是霸下的本来面目,就像美丽而憔悴的少女不是饕餮的本来面目一样。然而那又如何呢。
“可以。”霍达然回答。
霸下站起来。
木质地板忽然开始变形。一支嫩芽出现,迅速开始生长,分岔,逐渐成形。绿色的叶子争先恐后抽条长大。花骨朵出现,含苞待放不到一秒就迅速地盛开。
一片小小的,茂密的桃林已然长成。风吹落英如雨。
霸下有些瑟缩。
霍达然将符咒抹在剑锋,“魔都国家安全局国内事务第三课,霍达然。依法对魔都第七区200903002号案罪犯,霸下执行有期徒刑一年。希望你改过自新,重新做妖。”
和直接封印入物品不同,把某个灵魂与地点关联需要更多技巧和媒介。桃木对于霸下而言是威慑力足够而平和的选择。
垮塌事件引起了巨大的社会震动,媒体争相报道,街谈巷议都在谈论。总局立刻召开应急事件特别会议。第七区抽调了一部分警力协助第一区处理善后工作,又有人去参会,剩下的人疲于奔命。
夜间巡逻没有理由中断,排班表更加密集了。夏湛明又和李蓉一班,负责今晚的治安。
李蓉难得出勤,认认真真别上对讲机,还坚持由她开车。F大小区北面的街道正在进行管线更新,估计没有人飚车,他们重点在其他几条道路游弋。
李蓉边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边说,“小夏?”
“李警官请指示。”
“你最近是不是有意向?”
“什么意向?”
李蓉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那方面的意向。你今天又涂香水了,开始讲究外表是离开单身状态的最主要征兆,什么时候带给我们鉴定一下?”
“这个……”夏湛明脸红了,“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想起来就用用。”
“什么朋友?”李蓉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仍然不忘八卦。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啊。”李蓉拖长了尾音,“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夏湛明想了想,回答,“比我大一些。”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年纪比你大的。”
“为什么?”夏湛明好奇。
李蓉意味深长地笑笑,“那你承认喜欢那个‘普通朋友’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到了换班时间,李蓉交车,寒暄几句就准备回家。
夏湛明在F大东门的公交站点乘车,经热心同学指点,他准备抄近路横穿F大。
他毕业也没有多久,走在校园里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初夏的植物苍翠欲滴,飒飒作响。宿舍区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过。夏湛明齐整的警服似乎引起了侧目,他有点局促不安。还好很快到了空无一人的地带。
是F大的老校区。建筑几经修缮,依然保留了历史的风韵。
夏湛明饶有兴致地边走边看那些记载着时间流逝的题词。深夜的风不再燠热,温柔而清凉。
甚至清凉得有些过分。
很安静,太安静了。
光线如同凝固的琥珀。风骤然停止,然而那种入骨髓的清凉感并没有消失。星空诡谲,似乎并不是亘古不变的天幕而是某种人造的,虚拟的背景。
夏湛明有些不安。
一个小东西掠过他的视线,如同亲吻柔软落在下颌。夏湛明捏住。
是片花瓣,泛着微微的粉,迅速地灰败化为粉末,消失在他手心。这个季节桃花早已凋零,这小小的不速之客是怎样出现在此时此地?
夏湛明抬头,更多的,细碎的花瓣在夜空中缓缓涌动。如同一条隐秘的河流引诱人前往。
是谁拨动时间与空间之弦。在河流的源头等待。
夏湛明屏息,沿着轨迹前往。
大礼堂在灯光的映衬下掩去了沧桑,只剩下钝重的平和。
他拾级而上,推开门。
光滑的地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盘根错节的植物。无数花瓣疯狂地陨落,在空中形成粉白的雨帘。在这场错位的盛开中,有个人影正背对着他。
落花人独立。
没有细雨,也没有双飞燕子的呢喃。
什么东西正在人影的脚下蜷曲,消失不见。
桃树林颤抖着,似乎在无声的吟唱中开始萎缩,退却。凋谢与衰败来得格外快。这片森林迅速无影无踪,如同它从未存在过。
灯光透过老式礼堂的窗投在地板上。
夏湛明哑口无言。
人影回头,看着他。
“你好。”霍达然轻声说,“这么快又见面了。”
第四集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愿rp大神保佑我德
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