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下山吧》老白旅馆

11、美人十一

　　两人快到了目的地程隊才好不容易把程双哄得愿意和他说话，再不敢逗他，到了城门下，看着排队进城的人群，程隊搂住程双的肩，笑道“可惜了，要不是骑马，翻墙过去就方便多了。”
　　程双极其厌烦被人动手动脚，赞同地一点头。
　　见程双有动静，程隊连忙凑近，对他笑道“要不，我们将马留在城外农舍翻进去，回头玩完了再出城来领就是，怎么样？”
　　程双吊着眉尾离他远点，爱答不理道“也行吧……等等，那是什么？”
　　循声望去，程隊看一队人马正在进城，清一色的金发碧眼，且身高腿长，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
　　程隊笑笑“那是英吉利人，据说这次竞选第一美人，他们国家的一位女伯爵闻讯赶来，也想凑个热闹。”
　　“女伯爵？”程双微微皱眉“什么东西？凑什么热闹？中原的第一美人关他们啥事？”
　　“女伯爵是他们的官阶，相当于正二品官员了。另外这次的名目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人自然都有资格竞争。”程隊懒懒打量一番他们的着装马车“——华而不实，倒是挺适合这种只看排面的竞选。”
　　“适合个狗屁。”程双眉皱得更狠了“光是想想这些卷毛的家伙成了我们的第一美人，都觉得膈应。”
　　“唉，淡定。没准他们的女伯爵已经人老珠黄……”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发若白金胸脯高耸的女郎从窗内探出头，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淡淡看了一眼城门，扫过程双程隊二人时停了一瞬，勾唇一笑。
　　“——哦吼，看来这天下第一美人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了。”
　　程双气恼地瞪了程隊一眼，再想奉送那金发女人一记白眼时，对方已经施施然端坐回车内，马车缓缓前进，消失在二人眼中。
　　程隊独自承受程双犀利的眼风下摸摸鼻子，无奈道“实话实说罢了。”
　　“你！胳膊肘往外拐。”程双狠狠翻个白眼，程隊连忙鼓掌“这个白眼翻得可谓是别有风味，双儿你真棒！”
　　程双“……”
　　程隊笑眯眯地“我这算是‘胳膊肘往内拐’了吧？”
　　“滚！谁是你内人！”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妙，程双两眼一瞪程隊立马一脸无辜。
　　“懒得跟你说。”程双假装看不到他眼中的笑意，板着脸道“反正谁当第一美人都行，就那个女人不行。”
　　“嗯，我也觉得，让她当还不如你去当。”
　　程双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两人使了点银钱让附近山上的农名帮忙照看马匹，趁着晚上放饭的时候翻过城墙。月黑风高，程双没留意到落脚地卧着一块石子险些栽倒，还好程隊及时抱住他才没有摔个头破血流。
　　然着地姿势不对，还是扭了脚。
　　怀里抱着程双，程隊笑眯眯道“要是城墙上全铺上光滑的鹅卵石，怕是我家双儿要受好多罪了哦~”
　　程双站不稳，只能这样在他怀里借力，抽空回了个“滚！”
　　看他走得艰难，程隊提议背他去客栈休息，但程双脸皮薄，坚持自己走过去，程隊也只好顺着他。然两人差不多高，程隊一手从背后握住他腰侧，另一手握住他手臂，两人呼吸都恨不得喷在对方脸上，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有点耳鬓厮磨的意思。
　　程双噪得脸都抬不起来，程隊缺一贯是个脸皮厚的。琢磨了一下手上的触感，低下头笑道“我以后的老婆要是有你这腰，脾气再坏我都认了。”
　　程双脸上一红，却故作淡定答“看上了谁家小姐吗？那她还真是不幸。”
　　“哟，双儿何时能掐会算了，说的这么准。”
　　“哈？”程双瞪眼“你整天住在林子里，竟然还能……难不成是村中王寡妇终于有望改嫁了吗？”
　　“去你的。”程隊笑道“听好了，我看上的，是一位与我朝夕相处，令我朝思暮想的小美人儿，是天地间独一份的情谊。虽然目前还没追上吧……但我志在必得。”
　　“是吗？”程双看他说得认真，也忍不住一起认真了起来。仔细想想，觉得若真如此，也算是难得的姻缘，便真心祝福道“那么，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放心，成亲那日也少不得你。”
　　点点头，程双回过神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怪，想问又不好意思，便另开话题道“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客栈？”
　　“为这‘天下第一美’慕名而来的人不少，客栈差不多都客满了，我们住别的地方。”
　　“嗯？不住客栈我们住哪儿？”
　　“这里。”
　　程双抬头一看，顿时脸一黑，无言地看向一脸笑意的程隊“你认真的吗？”
　　程隊还没回话，就有人看他们停步招揽上来。几个穿红着绿、衣着暴露的姑娘甩着披帛丝帕往他们脸上抛，口里嚷着各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招揽话语。
　　程隊盯着楼上写着的三个“花满楼”大字面不改色笑道“花满楼可是远近闻名的花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风情万种，可不算薄待你。”
　　“谁和你说这个！”程双瞪着他的“有谁会在花楼里住宿的？你是不是晨起脑子忘了控水？！”
　　“为什么不行？”程隊朝那群缭绕在他们一周的姑娘们笑问“我们能在这里住下吗？”
　　“哎呦~小哥儿你说的哪里话？当然可以了~”
　　“看看这位小公子，怎么这么大了还赖在人怀里呀~像个小娃娃似的~”
　　“莫说住下了，和姐姐睡一张床也是可以撒~”
　　程双被这么一围只觉自己入了妖精窟，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挣扎着就要走开。程隊被他这么折腾却好像很疑惑似的，想了想，干脆弯身将他打横抱起来。
　　花满楼姑娘们“哦~~~”
　　程双面无表情看向程隊，程隊一脸无辜看着程双。
　　程双“……程隊，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程隊咧嘴一笑“我心甘情愿呢。”
　　冷笑一声“怎么，这就不管你的小美人儿了？”
　　“谁说不管，不就在我怀里吗？”
　　程双“……”
　　和这二皮脸说不清楚道理，程双被他抱在怀里又挣不脱，只能用一双眼睛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怒火和杀意。
　　程隊对旁边姑娘无奈一笑“他脾气大，劳烦担待些了。”
　　那些姑娘见两个俊儿郎这一出，有的惊有的笑，其中看起来头上金钗最足量的一个站出来笑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还是先进楼吧~”
　　程隊点头称是，在一堆花团锦簇中抱着程双这个男人堂而皇之地踏进了花满楼。
　　头上手上一堆金饰的老鸨得了姑娘的报信满面堆笑地迎上来，只当没看见他们两人这奇葩的姿势笑道“哎呦，一看二位公子就是贵客远至，怠慢了，怠慢了~”
　　程隊同样笑道“妈妈，给我们开间上房，送点酒菜上去，如有跌打药酒，也一同送来，当做我买下。”
　　说着，让程双抱紧他脖子腾出一只手抛出一锭银子。
　　老鸨见钱眼开，顿时化身客栈老板，二话不说就领他们去了房间，还很是懂事地不让姑娘们来打扰。
　　程双全程冷眼旁观，暗暗记下了今日之仇。
　　进门将程双放在床上，程隊瞅瞅他笑道“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做什么，这一路还没瞧够吗？”
　　程双冷冷道“没呢，趁着现在多瞧几眼，省得回头捅错了人。”
　　程隊无奈，在椅子上坐下。“我知你为何恼火，但你却不知我为何偏偏要住在这里。”
　　程双“干我屁事。”
　　程隊看着他，眼色复杂，欲言又止几番最终叹口气“双儿，凡事莫说得太满，当心一语成箴。”
　　程双“干你屁事。”
　　程隊再次叹了口气。
　　知道程双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程隊干脆也不费口舌，等小二将跌打药酒送来替程双脱了鞋袜替他搓揉脚踝，等程双被揉得身子都软成一团的时候，才悠悠开口“这次竞选‘天下第一美人’，背后的事儿可不简单。”
　　程双素知他是个混江湖的，闻言哼哼两下表示自己听着，让他接着说。
　　程隊笑笑，手上动作继续，缓缓道“这次‘天下第一美人’的选拔办得轰轰烈烈，三月前就开始初赛，选手呈递自己名帖及画像，合格者有官家的人亲自上门查验选手品貌，两轮皆过者，则进入‘佳人阁’进行为期一月的训练，最后只有十一位美人留下，参与最后的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