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燕褚归并不怕人威胁，然而当看着面前那双清冷而眸光复杂的双眼，竟一时失神。
那双眸里盛了太多东西，叫人看不太懂。
不过，燕褚归很快又回过神来，将面前之人从头到尾打量过一遍。
片刻，原本渗人杀气被收敛起来。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此时的戚安没有杀意，只是有些急切的想他离开。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戚安，不过那样就没有意思了。毕竟后面还有好戏等待着他。于是，燕褚归突然收手，似笑非笑的翘起唇角瞥了眼戚安，转身就走。
戚安松了口气。不过，他这气松的太早了，很快便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他神情严肃下来，来不及多想，迅速取出一个面纱遮住了脸。
与此同时，一道强大的威压朝戚安笼罩而来。人未至，气势先逼的戚安退后几步。
来人厉呵出声，“何方魔畜！敢在清羽派撒野！找死！”
戚安心神一紧，立刻收了剑丸，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识不出身份的剑，抵住威压。
然而玉和真人实力太过强盛，又怎是戚安能抵挡之人，若不是戚安反应极快的连连退避，定会被这道剑气所伤。
不过，戚安也知即使不使本命剑丸，玉和真人同样能凭借招数辨别出自己身份，因此就在紧急时刻，他咬破手指，掐出一个决，在空中画出一个防御法阵。
这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私下研究的，门派无人知晓他在研究阵法。
不过，法阵还是生效了，抵挡住了玉和真人一刻。
戚安长眉压下，不敢再等，转身跃出窗外，疾速离开。
系统也跟着他提起一口气，见玉和真人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安，你没事吧？】
戚安摇摇头，回首向远处望去，漆黑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显得有些复杂。
虽说他是为了燕褚归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可对于从未体验过人世七情六欲的戚安而言，清羽派的一众人也实难割舍。
他不是个爱犹豫的人，因此打定主意后眼神变坚定了起来。
走一步看一步，不至于真到那种两难的处境。
如果有……
那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燕褚归的身影，他了然的环视一周。
系统道：【他在附近。】
戚安想来也是如此。索性放手不管，独自修炼到天色破晓。
休息了一夜，队伍重新调整后，便又向北去。而戚安身边的燕褚归不见了，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玉和真人脸色并不多好看，温和的脸上透露着深思。
他道：“今日起，再快些赶路。”
队伍里的弟子顿时噤声。
原本行进速度便不慢，此时又说要提速，想来会有不少人吃不消。然而玉和真人脸色又如此严肃，想来或许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戚安穿过人群，来到玉和真人身边，抬眼问道：“师叔，发生何事了？”
他问的问题，正是许多弟子想知道的。玉和真人眼神复杂的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半晌才道：“昨晚有魔修混了进来。”
戚安顿了一下，面上情绪未曾起伏，声音如冰玉般，“那便搜查一番。”
这话传了下去，所有的弟子都被一一传到了跟前。
玉和真人取出了伏魔圈。
莹莹紫光隐约带着恐怖威力雷霆，轻轻闪动。
他将伏魔圈递给了戚安，“你去。”
戚安的眼神落到了伏魔圈上，恭敬的双手接过。
桀骜的雷霆感受到了至臻至纯的灵气后，变得异常温顺，柔柔的贴在那双修长而漂亮的手上。
汹涌澎湃的灵力被注入，原本一个巴掌大小的伏魔圈瞬间变大，飞至所有人的头顶，笼罩住了在场的弟子们。
弟子们丝毫不感觉害怕，只一个个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最前面纤尘不染的白衣少年。
他们的大师兄可真厉害，这等法器都能驾驭。不愧是天之骄子。
很快戚安就搜查过了所有人，然后收了伏魔圈，对玉和真人道：“师叔，未曾发现异常。”
他想把伏魔圈还回去，可出乎意料的，玉和真人却拒绝了，只说，“你留在身边吧。”言语间很随意就将此等通神法器决定了归属。
戚安愣了一下，低声应下。
–
天黑以后，又要落脚了，这次房间足够，因此没了分配的需要。
小镇晚上十分热闹，灯火通明，年轻的男男女女走在街上嬉笑。
不过，清羽派这次出来是有要务在身，各个面容严肃。
谁都知道燕褚归此人心性狠毒，工于心计，修为又高。此次任务必定万分惊险，因此一旦有了休息的时间，该修炼的修炼，该养精蓄锐的就养精蓄锐，都在为两日后的一场硬战做准备。
夜色正浓，戚安端坐床榻上调息。
风静静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月色朦胧一片。而此时他的手心的伏魔圈也逐渐烫了起来。
随着一种淡淡香气靠近，热度也如火般炙烤。
戚安实在无法凝神，因此终于睁开了双眼，看向屋子一角。
有个男人正靠在墙角，饶有兴致的打量他，眼神不加掩饰，可浑身上下的魔气更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是你……”戚安看他。
燕褚归依旧是昨日那副模样，想来是想隐藏身份，所以戚安也配合着没戳破他。
燕褚归慢悠悠的走过来，问道：“你不怕我？”
戚安不答反问，“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燕褚归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笑了起来，“因为，我心悦你啊。所以一直跟在你身边。”
也许燕褚归自己都不知道，他眼底的漫不经心与恶劣很明显。
戚安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无言。
燕褚归却以为他是一时被恶心到了，笑容变得更多了，又问：“你不信我？”
出乎意料的，戚安竟笑了起来。清冷之气消散，若冰雪消融，令人人心尖一颤。他道：“我信。”
燕褚归愣了愣，凤眸轻轻眯起，语气带了些怪异。
“你倒是信任我……”
因为，你是燕褚归。
你是他。
戚安静静看着他，漆黑瞳孔散发着莹莹暖意，却一个字也没有和他解释。
然而，就算如此，燕褚归还是从他身上察觉到了善意。
以他之智，当然心知肚明，这是对他十分有利的一个条件。
虽然不清楚这来历不明的善意与信任，和并不妨碍燕褚归抓住机会。
他终于徐徐开口。神色柔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魔修。”
戚安轻声嗯了一下。
紧接着，燕褚归苦笑了起来，语气沉重的解释起来。
“我本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中，爹娘淳朴善良，宽厚待人。然而却遇魔修作乱，以残忍手段杀害了爹娘，将我带走。”
“他们教我成为魔修，教我与正道势不两立，以为当年灭门之时我年纪尚幼，不过可惜的是我全记得。所以，一直伺机寻魔头报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听闻清羽派要除了那魔头的缘故。”
这些话说的字字真切，毫不作伪。可戚安看向他的眼神却更复杂，眸中情绪不明，不像是怜悯痛惜。他似乎有话，可却又咽了回去。半晌才轻轻道：“原来如此。”
系统的情绪更加外漏，无语道：【他怎么还骗人啊？谎话真是信手拈来！】
戚安却轻轻笑了一下，无奈道：【我乃清羽派之人，与魔修有仇，倘若他不博取我的信任，如何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系统似懂非懂。
然而燕褚归却已问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听闻清羽派大师兄戚安生平最厌恶魔修，不知为何却独独对我特殊？”
戚安听得出他口吻里未说出的试探。他只道：“你与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有七八分相像。”
“哦？”燕褚归眸中幽光一闪，“七八分不少了，看来我与你那位重要的人当真很像。”
戚安颔首。
于是，燕褚归的笑容变得更多了，“既然有缘，何不结识一番？在下祝厌，一介散修。”
戚安顺了他的意。虽然知道面前之人早已知晓他，却依旧还是认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我生而唯一心愿便是望一人安好，因此名叫做戚安。”
他这么一说，燕褚归便来了兴致，问道：“那是何人？”
戚安抬起眼，静静凝视着他，“不可说。”
燕褚归扫兴的移开视线，不再打探消息。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间屋子里，他总是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一丝压迫感。像是他的天生克星。
宽大的衣袖下，指尖凝聚出一点法力，轻轻一弹。脑中便有铮铮然之音响起。顿时，燕褚归看向了戚安的手腕。
白皙如玉的一段手露在外面，在腕间盘旋的是一只通体黑紫色，状如飞龙的手环。
瞬间，燕褚归瞳孔微缩。
这是……伏魔圈……
清羽派那帮人竟然把这种宝物轻易就给了戚安？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倘若戚安如今还是他的乖徒弟，他手中若有此物，也一定是会给戚安。因为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毕竟，戚安是纯灵体。
想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条系着碧玉的平安扣，递了上去。
他笑眯眯道：“这是通灵玉，倘若你遇上任何危险，捏碎它后，无论我在多远，都能出现在你身边。”
他转而移步走到戚安身后，替他将这条平安扣系上。乌发下修长的脖颈间一点红绳若隐若现。引得他不由得在系好以后用小指轻轻带过那片肌肤。
然后，燕褚归弯腰凑到了戚安身边，凝望着泛起绯红的耳垂，在一旁低声问道：“拿什么和我换？用你腕间那条手环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