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池竹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自从那尾随而来的恶意离开后，四周变得静悄悄的，连半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池竹是在借助灵识移动，自己的化身没有真正出现在这里，因而并不会制造出过多的声响。
周围的环境阴暗冰冷，对于监狱来说倒也正常。但奇怪的是，这里到底关押了多少妖兽？竟然一路走来，没有听到一丁点别的动静。
假设下层的监狱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恶极之徒——
一般按照设定来说，都是这样的情况。那么一群本性凶残的妖兽聚在一起，怎会安分守己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除非……这里只关押了一人。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人往往是最为凶残的存在，别的妖兽害怕与其共处，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说不定还会酿成大祸，因此宗门才会费尽心思地设置个单独的牢笼。
池竹认为自己的脑补相当合理。若不是置身于此处的人是她，还有可能会好奇地八卦一下这里到底关着什么样的人物。
但这一刻，越想越觉得不妙的池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灵识还是在推着她的目光向前走。
池竹无奈地继续探索。本以为再走一段路便会看见人影，但半柱香的工夫过去，视线之中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从一开始的未知，到恶意离开后的胡乱猜测，再后来，池竹心里只剩下一股烦躁劲儿。那种感觉，就好比进入了一条漫长的隧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
又像头上悬了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
还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
……
一炷香的时间里，有的人摸不着北似的在勇往直前，而有的人，望着摸不着北的人，心中的疑惑更甚。
钟离叙眼看陌生的灵识被戒律堂护法的恶意追得走投无路，从而进入了他的识海，他回到识海的那刻，恶意吓得当场开始逃窜，却还是在逃跑的半途中化为乌有。
威胁者没了，那灵识仍然没有回头，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在这无边黑暗里也不愿退缩。
难道这灵识并非误入？只是钟离叙始终想不明白入侵者的来路。
对方看似摸不着头脑，却准确地在朝他的识海深处进发。但身上散发出的不耐烦和迷茫又不像是伪装的，给人一种完全在凭借直觉前进的感觉。
最令钟离叙不解的是，他的记忆中完全找不到能和这团灵识对上号的人。
由于上一世死得悲惨，重生归来，钟离叙第一件事便是将与复仇对象有关的记忆碎片固定在了自己的识海之内。
本想如果是被迫闯进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放过对方。毕竟自己刚重生回来一个月，计划甚至都没开始实施，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
只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对方是漏网之鱼？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闯进别人的识海。钟离叙眯了眯眼睛，一时间杀心顿起。
亲自送上门来的，宁可错杀三千，绝不能放过一个。更别提，灵识破碎对于修道者来说虽是毁灭性的打击，但这种伤害在外人看来，大部分都会觉得是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造成的。
绝佳的好机会摆在面前，重活一世，钟离叙可不会再像上辈子那么优柔寡断。
正当他要出手时——
“前辈……”那来人忽地小心翼翼开口道，“在下是百草堂弟子，不慎闯入戒律堂下层，无意叨扰前辈。”
戒律堂下层？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三日后便是内门大比，小辈原本势在必得，但如今困在此处……还望前辈仁慈，能够指条明路。”
仁慈？钟离叙露出个嘲讽的冷笑。
“日后若是顺利进入内门，能用上小辈的地方，一定竭尽所能。”
少年的目光慢慢变得平静，在黑暗中显出真身。
“小辈姓池，名竹。”
此话一出，耳边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
——当听到动静的那刻，池竹几乎没有犹豫，将脑海中反复琢磨的说辞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不光是为了找寻出路。
风声响起时，池竹还察觉到了其中席卷而来的杀意。
好在自己的这番话让对方产生了片刻的犹豫。
不仅如此，那阵风吹得灵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池竹趁机控制住灵识顺着狂风向后方飘移——
跑路的间隙，池竹还不忘看几眼那“前辈”的动向。
回头，只见一片被浓雾笼罩着的银白色虚影。难以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池竹能感觉到属于异族的妖气，以及……
一股熟悉的清香。
是那种近距离接触才会刻进脑子的味道。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呢？池竹下意识地在脑中回想。
总不可能是她之前在哪里见到过这只妖兽吧？两次穿书，别说妖兽，碰到的人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池竹将这几日她见过的人一一数了过去，始终没能锁定任何一个人。
趁着思考的间隙，灵识又夺回了“自主权”，大步流星地朝前进发。
“……”真会钻空子。
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和灵识作斗争。蓦然间，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入池竹耳中。
“过来。”
池竹不受控制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余光之间，瞄到那白色虚影仍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慢慢朝声源靠近的那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展现在池竹面前。那人的模样，俨然就是虚长几岁的池竹。只不过，对方的双眸里，带着池竹不曾拥有的阅历和说不出的平和。
“掌门？”池竹下意识地唤道，“您是掌门吗？怎么会被关在戒律堂下层？”
“戒律堂下层？”掌门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愣怔，而后笑道，“这里是识海，我是……”
顿了顿，方才缓声接上：“我是掌门，也是藏在他识海最深处的一缕灵识。”
“识海？谁的识海？”池竹脱口而出。
掌门却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
“我现在送你离开，以后，这灵识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话音刚落，池竹眼前一亮。顷刻之间，灵识随着她的意愿回到了天玄山。
“……”等等。
信息量太大，池竹还没来得及消化。
到底是谁的识海？她明明感觉到那人身上的妖气了……为什么掌门的灵识会藏在一只大妖的记忆最深处……而且掌门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像是被迫待在识海之内的……所以，她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吧？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