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阵行者2085》Ame3ya

13、第 13 章

　　经过了医疗车的抢救，4号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本来4号这种非会员用户，进行一次复苏治疗加上后续的养护费用，要价还是蛮高的。
　　但那天带队的反应部队队长——于连，恰巧是缪尔迦的好哥们儿。
　　缪尔迦找他帮忙，把自己今年还没有使用的黄金客户附赠的1次免费复苏服务给用掉了。又垫上了反应部队的出勤费用，以及住院护理的钱。
　　于连也没有多问，帮缪尔迦办好手续，约了一顿饭，便离开了。
　　404小队的其他人也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毕竟虽然击退了雷霆的袭击，但夜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有一些新的活儿，就找上了门。
　　缪尔迦打了个哈欠，推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已经过去了一周了，4号也从营养罐里被捞了出来，受损的脏器修复完毕，剩下的就是等身体自然恢复了。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缪尔迦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下意识地就冲了出去。
　　搞得自己的队友这几天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他端了一杯牛奶，把身体埋进躺椅，唤出通讯链HUD，写着今天的日记。
　　咚咚咚
　　护士将头探了进来，对缪尔迦轻呼：“缪尔迦先生，您的朋友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缪尔迦站了起来，疑惑地接过护士手中的包裹，轻轻地把门关上，这才拆开。
　　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份牛肉便当。他看了眼群，原来之前塔斯亚到过别墅。队友们顺便就把塔斯亚带来的牛肉烹饪完，给缪尔迦寄过来一份。
　　看群里的聊天记录，好像是塔斯亚的某个朋友最近有些麻烦，需要一批很能打的帮手，于是他就将404小队推荐了过去。
　　罗斯特他们也跟塔斯亚稍微聊了会，不过对方还有事情要忙，没有多留便离开了。
　　缪尔迦没啥胃口，草草的扒了两口，便放在桌上。塔斯亚每次过来看望他，带的都是牛肉，而且每一次都几十斤几十斤的带，让他着实有些无语。
　　他从通讯录中找到塔斯亚的头像点进去，发送了几条消息，不过依然和往常一样，石沉大海。
　　“这家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啊？”
　　缪尔迦口中嘟囔着，突然，通讯链收到了一通来自正义联盟的电话，缪尔迦这才想起来事先和正义联盟有约。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身影，悄悄地打开房门，小声地接通通讯。
　　“喂？是我……”
　　电话接通的声音，随后门便被关上了。
　　天色暗了下去，晚风掀起了窗帘，一道黑影站在4号的病床前。
　　“别站着了，带了什么好消息？”4号睁开眼睛，轻轻地说。
　　安昂关上窗户，随即一屁股坐在窗台上，撑着下巴问道：“你怎么样，伤势如何？”
　　“你来之前没有骇入过？”
　　“额，这不是打个招呼吗？”
　　“讲正题。”
　　“好吧，”安昂摊了摊手，呼出HUD光幕分享给4号查看，“你的计划很完美，而且5号……牺牲的5号也提供了很棒的援助。”
　　4号调整了一下床铺的高度，坐起身，说：“5号？就是在基地中经常偷看的那个人？”
　　他放大了光幕上的照片，上面是汉森死亡的惨状，以及那些潜伏在夜城，被安昂找出来拔除掉的暗线。
　　“算了，小家伙，谈点别的”安昂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伸手滑动屏幕，展示出了一张伪造的身份证明，“喏，你的新身份。只要不往那些安保严密的地方钻，应该够用了。”
　　“那出发吧。帮我准备装备了吗？”4号拆下针头，就要翻身下床。
　　安昂伸手将其按了回去，瞥了眼桌上的牛肉便当，直接拿起来塞道4号手里，说：“别着急，你先把饭吃了。牛肉耶，不尝尝吗？”
　　4号偷偷咽了下口水，眼睛看向手里只是微微动过的便当。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点点头，说：
　　“好吧，似乎你还有话要讲。”
　　安昂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自己这便宜孙子，太可爱了吧。脸上却正色说道：“嗯，我把我们的装备都放在了临时安全屋，路上顺便去拿就好。”
　　4号在吃饭。
　　“至于我们的一些消息，我尽量抹除掉了，但可能还有一些残留的踪迹，”安昂又看到旁边还有杯牛奶，似乎也是缪尔迦留下的，端起来就递到4号面前，“至于缪尔迦……”
　　4号停止了咀嚼，抬起头盯着安昂。
　　安昂轻轻咳了咳，把牛奶再往前一杵，继续说道：“他们和我们关联的那部分消息，被我连夜截下来了。还好雷霆比较抠门，这些信息都是暂存在子服务器里的。诶，我打了一夜的架，拖着重伤的身体跳矩阵，还差点被监管者发现……”
　　听到缪尔迦的消息被妥善的处理好了，4号被继续埋头和手里的饭做斗争，顺便还接过了那杯牛奶，喝了一口。
　　“诶，对我的事情就这么漠不关心？好吧，谁叫我欠你的呢。”安昂无奈的捂住了脸。
　　此时4号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歪歪头看向安昂，“你哭了。”
　　安昂迅速的撤下手，反驳道：“我没有！”
　　“是因为我重伤？还是因为5号？”
　　“我没有！”
　　“你身上有一股花香味，你之前去过花店。”
　　“……”
　　“你和我说话从来没有正视过我的眼睛，你在愧疚什么？”
　　4号的话句句戳中安昂的内心，他的确在愧疚。
　　因为他的缘故害的4号差点身死，以及牺牲的5号，让他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安昂无语的转过头去，伸手一下一下地戳着吊瓶，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你在骂我。”
　　“我没有！我在夸你！”
　　安昂感觉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能强行打断道：“吃吃吃，赶紧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哎……我真是太难了。”
　　…………………………
　　缪尔迦在电话中婉拒了正义联盟的邀请，轻轻地走回房间，却看到病床之上空无一人，窗户大敞而开，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
　　他愣了一下，轻轻地触摸着被单，手指还能感受到余温，似乎那人刚走不久。
　　无意间，他看到桌上被吃完的便当，愣了一下，自我安慰道：“看样子恢复的不错，至少知道吃饭。”
　　说完他看向旁边摆着的精致盒子，底下好像还压着一张纸。
　　缪尔迦将那张纸拿了起来。

　　你好，缪尔迦先生，
　　首先，我恳请您原谅，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只是一个正在被大公司追杀的叛逃仿生人，您对我的好意，令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报答。对于我来说，出生的这一个月以来，您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留下，会给您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不想牵累您，不想您因为我的缘故，而遭受到雷霆的追杀。
　　我想了想，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应该就是我的记忆了吧。我将它备份了一份，留给您，希望这能表达出我的歉意。而当我解决了我自己的麻烦，我会亲自向您致以诚挚的谢意。
　　古德拜先生。

　　缪尔迦一把抄起盒子，夺门而出，跑到了楼下，却突然顿住。
　　他又不知道4号的去向，又该去哪里找呢。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看着手里捏着的信，他无奈地笑了笑，打开了那个盒子。
　　在AR视野中，一个迷你的4号从中浮现，朝着缪尔迦鞠了个躬。而盒子的底部，一枚墨绿色的芯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两道身影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其中一人拖着两个硕大的箱子。
　　安昂费力地拖动着箱子，气喘吁吁地道：
　　“能帮你回收的无人机，都在这里面了。有一些坏的似乎没法修复了，还有一些被404小队的那个叫林檎的机师捡走了。”
　　“嗯，我知道了，辛苦了。”4号掂量了一番新手.弩，似乎有些不太顺手。
　　“诶，怎么这么沉啊，我记得你当时有7、8箱吧？你是怎么拿动的？”
　　“用无人机驮。”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这么做。”
　　“太显眼了。”
　　“那你能帮我拿一个吗？”
　　“我是伤员。”
　　“额，歇一会，歇一会，一会再上路。”安昂翻了个白眼，甩甩手放松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诶，对了？你之前给缪尔迦写信的时候，好像还在看什么东西？”
　　4号点点头，道：“只是找一些范文，看一下行文的规范。”
　　安昂嗖的一下蹦到箱子上坐下，说：“那你找的啥啊，通篇一股歌剧味儿。”
　　“嗯。我写错了？”4号皱了皱眉。
　　“umm……倒也没啥问题，可能就稍稍有一点点怪，”安昂沉思了一小会儿，又问道，“哦，还有，你落款留的啥啊，4号吗？”
　　4号僵硬的转过头，轻轻的咬牙道：“忘写了。”
　　“哈哈哈哈哈……颗颗呵哈哈哈哈嗝儿！”安昂快要笑疯了，他差点一头仰倒在地上。
　　4号没有理会他，沉吟道：“确实该想个名字了。就叫free，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免费吗？”安昂还是笑的停不下来，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手脚在空中胡乱的舞着。
　　“自由。”弗雷一个肘击，击打在安昂的腹部，默默地提高了音量，
　　“比起A.A来说是不是更好听一些？嗯，看来你也这么认为。”
　　因为岔气而说不出话的安昂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咬咬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