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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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程邢与吴诚连夜出逃，离开了红帆，两人一路往北开，不敢停留。
“程大哥，我们现在是去试验基地吗？”
“不，先找个营地落脚。”
除了红帆外，周围也分布有其他营地，差异就在于发展程度的不同，有些营地一如红帆，资源充沛，人数可观，生存条件相对较好；而有些，则设施简陋，物资匮乏，这样的营地往往人数更少，安全性不高，唯一的好处就是关系简单，容易接触。
大约开了6个小时，在越过几座山丘后，他们终于看见了营地的痕迹。
那是一面蓝色的旗帜，高高地立在一辆公交车上，旗帜上没有图案，连营地大门他们也不曾看见，这一小片空地，只用几辆大型客车围了起来，后方驻扎着铁丝网，上面还挂着几只丧尸的尸体。
“程大哥，这是营地吗？”
两人趴在一块巨石上，远远地观望着。
程邢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没有人。”
“已经被废弃了吗？”
“不对，”程邢摇头，收起东西向后爬去，“跟我来。”
微风拂过，细小的沙砾翻滚起来，掠过沙地上的轮胎印记，程邢嘴里抿着烟，左脚轻轻踩了踩，风中带着些许沙尘，他眯起眼观望着对面安静异常的营地。
“走吧。”他对身后的吴诚说道。
“好。”吴诚咽了咽喉咙，鼓起勇气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左手拿枪右手拿着干粮，双手举在空中，缓缓向前走去。
新鲜的车轮印一直延伸到客车后面，这说明近期有人出入过此地，眼前一副了无人烟的景象显然是有意为之，规模小的营地向来谨慎，程邢深知。
“别动！”客车上忽然冒出一个人，灰汗衫鸭舌帽，一条牛仔裤惨白惨白的，这人年纪不大，身姿矫健，手里的枪举得稳稳的，“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程邢眼神一变，向脚下望去，有一根极细的线正横在前面，不足两公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流浪者，想寻求一个安身的地方。”程邢大声说道。
“从哪边过来的？”
“南边。”
“南边？”那人狐疑起来，勾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弯曲，“我记得南边的路上有一个更大的营地，叫红帆，你们没有看见吗？”
“他们要缴枪，还要收取所有的干粮，我们信不过他们，就离开了。”
“……你们先把枪放下，踹到我这边来。”他这样说，这事显然有了希望。
待程邢、吴诚两人照做后，那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紧接着，挡在眼前的客车便动了起来，空出一个约三米的通道。
七八个人走了出来，程邢目光一扫，镇定地等着对方的提问。
“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能平白无故地放人进来。”说话的男人身材硬朗，皮肤枯黄，他穿得并不体面，比起曾阆，他更像一个普通的守卫。
“了解，你先说。”
“缴枪，粮食你们拿出三分之一，剩下的还是你们自己的。”
“枪是命根子，粮食可以都给你们，但至少留一把枪让我防身。”
“不行，我们还不清楚你的底细，你拿枪只会产生威胁，我需要对每个人负责。”
程邢眉眼肃穆，似乎在纠结是否要接受这个条件，他望了望对方，又回头看了眼一脸紧张的吴诚，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见他没再拒绝，男人暗中松了一口气。
“很高兴有新成员加入我们，这里是营地伊甸，我是伊甸的大队长孙庞椿。”一改刚才的冷峻，几人亲切地握手。
“我叫程邢，这是跟我搭伙的，叫吴诚。”
就这样，程邢与吴诚顺利地加入了这个陌生的“大家庭”，而这一步，离他们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路。
“零号的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工作人员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给吴董，“结果令人十分惊艳，零号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实验体！”
吴董挑眉，心中亦有几分喜悦与激动，“边走边说。”
“是。”
两人一路穿过中心工作间，来到长长的玻璃走廊上。
“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零号已经发生基因组变异，站在生物学角度，它可以被称作丧尸。”
“丧尸？！”吴董脚步一顿，语气中含着惊诧。
“是的，无论从内在基因突变程度还是外在生活习性上来看，它与丧尸都有极高的相似性。”
“好吧，你继续。”吴董没想到自己竟带了一只吃人的丧尸回来，程荀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零号虽然已经具备了丧尸大部分的认定条件，但它的海马区依旧活跃，并且对人类认知中的某样东西具有神经冲动反应。”
“什么东西？”
“巧克力，当我们把巧克力的图片放给它看的时候，它的情绪会很快变得温和。”
“你是想告诉我零号还具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我想是的，零号的海马和颞叶储存着少量的记忆，但十分深刻，以至于会对它的情绪造成影响。另外，我们还发现零号比普通丧尸更能理解人类情绪，只是它无法分辨细微表情，但它的大脑皮层的确会有反应。”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的超强生物，而不是一个还保留着自我意识的定时炸弹。
“后期研究中我们会将零号的这项功能剔除，不会对它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
“很好，还有其他的吗？”吴董翻着手里的文件，脚步不停，他得去找田教授，将零号的分析报告交上去。
“严格来讲，零号的身份介于丧尸与人类之间，如果有一条水平线，那么它会处在更偏向于丧尸的那一边。”
“嗯。”吴董点头。
“关于能力这一项，零号有着出色的天赋，它的身体机能远远超出了人类，甚至连丧尸都难以跟它匹敌，零号骨骼的柔韧性十分惊人，是人类极限的十倍，它的肌肉可以迅速膨胀，并在瞬间达到相互协调，我们制造出来的半人体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至于零号的自愈能力，那是人类进化几千年都无法实现的水平，它简直太完美了！细胞分裂、增生，斑痕形成，表皮其他组织的再生，每一个步骤用时都极其短暂，人类需要两个月才能复原的创伤，零号只需要两天！只要两天！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它的每一项机能都增强到极限，每一个感官都改善到最完美，那么，它将会是这个时代的神，没有人可以打败它。”
吴董望着激动不已的研究人员，说道：“零号不会成神，它只是一个实验体。”
“……是是，我知道。”
“你回去工作吧，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彼岸’计划。”
“明白！”
赶走了异想天开的工作人员，吴董将门卡放在了扫描器上。
“滴！工号183吴董，允许进入。”
走进实验舱，吴董寻找着田教授的身影。
“教授？”
“这边。”
吴董循着声音走去，穿过一个个浸泡着畸形人体的透明罐仓，看见了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零号。
“教授！您这是？”
血，铺满了手术台的四周，墙壁上，地板上，甚至连手术灯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而田志诚正弯着腰，用手术刀切着零号的脖颈。
“我试过很多种方式，甚至一枪打爆了零号的脑袋，你猜如何？它竟然没死！连丧尸都承受不了的致命伤，它只用了四天，就恢复了！”田志诚抬起头，口罩上全是血，汗水从额角一滴滴滑落，身旁的护士连忙用毛巾擦去。
吴董震惊地走近，观察到零号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圆形的细小疤痕，颜色很淡，似乎就快消失了。
而在它的手臂、大腿、肩胛等部位，都分布有大大小小的疤痕，颜色深浅不均，应该都是近期受的伤。
身体虽然被束缚，但零号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它睁眼望着天花板，在田志诚的刀下艰难喘息着，破碎撕裂般的呼吸声令人心疼。
“它还是清醒的吗？”
“当然。”田志诚低下头，望进零号无神的双眼中，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起初，零号会反抗、怒吼、挣扎甚至哭喊，但渐渐地，随着极限实验强度的增加，它反而变得麻木，是习惯了吗？
不管怎样，田志诚都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零号的身体反应罢了。
“教授，这是零号的分析报告，相信您会满意的。”
“给我吧。”田志诚脱下手套，踩着满地的血朝吴董走来。
十几页纸，密密麻麻印满了文字和生物公式，田志诚看得很认真，把其余的人都忘在了一边。
手术台上，零号的血还在流个不停，没有人在意它会不会痛，也没有人在意它在想什么，一个怎么折磨都不会死的实验体，注定得不到任何怜悯。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田志诚才消化完整份报告。
“小董，等极限实验完成，我们需要立刻改造零号，它会是‘彼岸’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如果改造成功，就进行规模性克隆！”
“是！”两人的想法一致，一个零号虽然很强，但拥有军队规模的零号，显然更加具有杀伤力。
“我们要杀尽世界上所有的丧尸！一只也不能放过！相信很快，属于人类的世界就会回来了！”田志诚声音颤抖，他在为充满希望的未来而感动。
“教授，”吴董同样为之动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