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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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几乎是同时，半人体与程荀猛烈地冲向对方！
刺眼的阳光下，身姿矫健的血衣少年疾速移动，黑色眼眸倏然转化成金色竖瞳，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如一道闪电般迎向了凶悍袭来的半人体！
“程大哥！快放手啊！”吴诚喊道。
程邢的左手还缠绕着程荀脖子上的铁链，速度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开！在程荀冲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就已脱臼，身体随之被无情拖行。
半空中，黄沙飞扬，两个黑色身影腾空而起，狠狠地碰撞！
突如其来的能量撞击产生出巨大的反作用力，两者被纷纷弹出，在沙地上留下一条深而长的痕迹。
“吼啊——”半人体发出阵阵狂怒的吼叫声！
“吼！”程荀迅速起身，回以咆哮。
趁着这个间隙，程邢解开了手臂上缠绕的锁链，身体传来的疼痛使他冷汗直流。
“程大哥！你没事吧？”吴诚偷偷溜到了身旁，他的脸上布满惊慌。
“没事。”程邢紧盯着空地上的程荀，“拉住我的左手。”
“啊？好！”
程邢调整角度，用力一拐，‘咔哒’！脱臼的手臂便已恢复。吴诚听着都觉得疼，程邢却愣是没吭一声。
“现在怎么办，程荀他……”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呼吸，他们震惊地看着程荀，难以想象这个形貌弱小的少年竟会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说，他是人类吗……
紧张的战斗并未停止，短暂的停滞只是对决者之间的相互打量和观察。
1秒、2秒、3秒……动了！
程荀凶猛地扑向了半人体，柔韧的肢体最大程度地伸展，划破了气流的阻碍，霎那间抵达眼前。半人体抬起肌肉虬结的手臂，身体前倾，稳稳地接住了程荀的攻击。
电光石火间，二人缠斗在一起！过大的力量冲击使得周围的建筑不可避免地遭受到损坏。
砰的一声巨响！程荀被甩出好远，身体竟然撞在了营地的门墙上！坚硬的石头裂生出好几条清晰可见的纹路，程荀原本就染血的衣服更是通红。
再看半人体也没好到哪去，肩上、胸口上、手臂上全是血淋淋的划痕、咬痕，甚至连脖子上坚固的机械铁环也被扯坏，扔在了碎石堆里。
然而，鲜血与疼痛并不会让他们停下，相反，他们只会更加兴奋、狂躁。
“吼！——”程荀抹掉下巴上的鲜血，发出剧烈的愤怒至极的吼声，那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的怒吼声，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果不其然，下一秒双方就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半人体的拳头疯狂砸向程荀，程荀敏捷地闪躲，身体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前拐出迫近人体反应极限的弧度！他迅速而灵活，半人体竟然一拳都未打中！
平坦的空地被生生砸出数十个坑洞，缕缕血迹如同花纹般点缀了整片沙地。
“啊——”突然间，半人体发出痛苦惨叫！程荀咬住了他的脖子，尖锐无比的犬牙刺破表皮组织，深深嵌入血肉中，他在撕咬脆弱且致命的喉管。
撕裂的皮肉，断裂的白骨，粉碎的建筑……这分明是两头不死不休的狂兽！
如果说人类与丧尸之间的对决是为了生存，那么程荀与半人体之间的厮杀就仅仅是为了杀戮而已，无关生存，无关死亡。
“所有人都撤开！”曾阆下达了命令，“吴董，让你的东西停下！”
“不，让他们打。”吴董无比亢奋地说道，他痴迷地望着程荀的身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程荀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实验品！力量、速度、爆发，丝毫不比半人体逊色，不！应该说更加完美！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创造的东西！程荀绝对是‘彼岸’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吴董兴奋的神色令曾阆心惊不已，透过前方血肉模糊的画面，他看到了程邢。
程邢，你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
剧烈的疼痛迫使半人体挣扎起来，他抓住程荀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朝一面破墙处冲去，那里有一根断裂的钢筋！他要杀死这个该死的猎物！
感受到身体快速的移动，程荀挣脱出右手，顺着半人体胸前血腥的裂口伸了进去！心脏！那是让生命最快消逝的地方！
然而，死亡的可怕已经不能阻止半人体的行动，凭着最后一点力量，它将程荀和自己一起推向了拥有尖锐切口的钢筋！
噗的一声闷响，钢筋首先穿透了程荀的身体，随后又插入半人体的胸膛，他们被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呜——”半人体发出了最后的呜咽，钢筋扎破了心脏，它的死亡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终结。
“都死了？”吴董皱起眉宇，慌张地站起身来。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程荀的死亡，但即便是一具尸体，他也得拉回试验基地！这么完美的研究对象，绝对不能放过！
此刻，所有人都没有动，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只有程邢，径直走向半人体的尸体，他弯腰捡起了锁链的一头，走到程荀身旁。
“你把它推开，我拉你出来。”程邢低低地说道。
他在说些什么？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只有吴诚清楚，程荀没死，也不会死，程邢是在对少年说话。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半人体的尸体动了？！一点一点，抽离出钢筋，最后倒在地上。
程荀，没有死！
那样致命的伤口，竟然没死？！
废墟中，程荀气喘吁吁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他需要休息。
程邢将他从钢筋上解救下来，随即抱进怀中。他回头望向曾阆，微微颔首，然后便坦然地走向了大门。
半人体输了，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依照吴董的诺言，他们可以离开。
曾阆喉咙发紧，刚刚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都令他惊诧不已。老友决然的背影，更令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愧疚。
“等等，我说过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