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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   贼人喊停,“别闹出人命来,不好善后。”
      “那就这样放过这小子了?”
      “那可没这么容易,我看他倒是练过些武。”
      “怎么处理?”
      贼人吐了口唾沫,从墙角拿了块石头,“你们按住他,我废了他的右手,他这幅样子就算爬回去,也要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谁还管得到我们。”
      邦离躺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耳边模糊还能听见他们的话语,可是身体再没有力气支撑起来,可是……无倾怎么办。
      “你们按住他!”
      邦离感觉另外两人用力压着自己的脑袋和胸口,不让自己乱动。
      贼人双手拿着石块高高举起,“小子,你玩完了!”
      “噗!”
      石头迟迟没有落下,贼人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看着贯穿自己胸腔的剑,剑尖刺破心脏和胸腔。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发生,谁都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邦离感觉另外两人松了钳制自己的力气,费力抬头看去,那两个混混脸上满是恐惧,贼人的胸腔被人从后面刺穿。
      贼人颤抖着抬手想去抓住胸口的剑刃,下一刻利剑被人从后面用力抽走!贼人惨叫着倒下,无倾站在贼人后面,双手紧握着血淋淋的利剑。
      无倾的眼神是邦离从未见过的狠绝和坚定,那是年幼的皇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恨意。
      贼人倒下后,双目圆睁,没抽搐几下便没了反应,鲜血染透了贼人整件衣服,流到了地上,聚在一起,像是一个美丽的小湖泊。
      “杀……杀人了!”
      两外两个混混,哪里见过这场面。推了一下贼人,贼人已经没有一丝反应,死透了。
      无倾目光移到了两个混混身上,利剑上的血滴落在无倾的翠色外衫,红得十分妖艳。无倾握紧了利剑,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另外两个混混,不明白一个孩童为什么会使剑,为什么敢杀人,两个混混不敢细想,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巷子。
      邦离最后模糊的视线里,是无倾满脸担忧地扔掉了剑跑向自己,邦离想要开口说一句无倾别怕,但声音哏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的最后便失去了意识。
      记忆被拉扯,逐渐远去。
      “九弟,你看那是什么?”
      无倾顺着煜王所指的方向,看到比试场的中心是一条被绑着脚的赤色狐狸,狐狸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垂在地上。
      “我的狐狸!”无倾趴在栏杆上惊呼,“三哥,我的狐狸为什么在这。来人,把本殿下的狐狸抱出来!”
      周围没有人都得了命令,没有理会小殿下。高台之上,除了三殿下和小殿下,别的随从都退到了一边,煜王不说话,所有人都不敢言语。
      “九弟,把你的弓箭拿起来。”
      “三哥,我们今天不去靶场,为什么来这,我的狐狸为什么在哪?”无倾趴在栏杆上,满心疑惑。
      “把你的弓箭拿起来,”煜王又说了一遍,“这个比试场上马上回放进来一个死囚,哪个死囚今日只得了一个许诺。”
      无倾拿起了弓箭,有不好的预感,问到:“这和我的小狐狸有什么关系?”
      “那个许诺便是,只要他杀死这只狐狸,就会送他出去。”煜王说完,看着无倾,观察无倾表情的变化。
      果然无倾脸色大变,“三哥不可以!那狐狸是我六……”
      “是你六皇兄上次围猎送你的。”煜王打断了无倾的话,“今日只有一人能救这狐狸,那就是你自己。”
      “九弟,你射箭本就有天赋,本王教你今天如何杀人,等会那死囚进来,就瞄准他这个位置,”煜王用手指点了点无倾心脏的位置,“杀人和杀畜生可不一样,人皮不像动物皮毛那般有用,你从哪里刺进去都无所谓,击杀便可。人心,是最脆弱的。”
      无倾看了一眼比试场中间的狐狸,明明尽早还喂了食,揉了它的耳朵,现在它却被抓来作为别人的猎物,无倾心里不好受,可也知道三哥重来不开玩笑。
      “无倾,搭箭。”
      无倾从箭筒抽了一支箭,搭于弓上,拉满了弦。
      “好,不愧是我大安的皇子。集中注意力。”煜王对无倾夸奖了一句,抬手下令,比试场的侍卫马上得令,打开了关死囚的笼子。
      死囚缓慢地走出笼子,数日的拷打和审问已经让这个年近半百的男子直不起腰来,侍卫不耐烦了,从后面用力踹了一脚。死囚被这一踹,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勉强站立。
      无倾的箭对着死囚,随着死囚慢慢调整方向,箭却迟迟不发。
      “九弟,这人本就是死囚,你若不杀他,他便要杀你的小狐狸。”煜王高出无倾许多。无倾听着三哥的声音从头顶压来,握弓的手更紧了。
      死囚的视线终于看到了小狐狸,下一刻死囚恍若看到生的希望一般,猛得向小狐狸扑去。
      “就是现在!”
      无倾看到死囚已经用拷手的链子绕上了小狐狸的脖子,手上拉弦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不!小狐狸被捆上了手脚,没有半点抵抗之力,眼见着已经被勒得没有生气了。
      一支箭被“倏”得射了出去,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这支箭吸引。
      死囚坐在比试场中间,怀里的赤狐已经死透了,离死囚两寸的地方一支箭插在地上。
      最后一刻,无倾还是没有狠下心来,箭射偏了几寸。无倾手里的弓滑落,看着小狐狸的尸体,眼泪一滴一滴滚落,“狐狸……死了。”
      无倾难以控制地哭了起来,煜王扳过无倾的身子,“哭什么,把弓捡起来,把他杀了,给你的小狐狸报仇。”
      死囚在比试场喊叫庆祝,于他而言,今日终于可以离开牢狱,可以回家和妻儿见面。
      无倾用力地推开煜王的手,“三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煜王捡起了无倾的弓,引了一箭,“既然你不敢,那么三哥替你小狐狸报仇可好。”
      无倾还没回应,煜王的箭射进了死囚的心脏,死囚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脸上是不敢相信的表情,最后的视线,是高台上的两个人影逆着光,是那么高高在上。
      “抬他出去,本王答应过他。”煜王伸手,便马上有侍卫接了手上的弓。
      无倾眼泪没有停下,震惊于他三哥的冷血,看向三哥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怎么了,觉得三哥残忍?”煜王察觉到了无倾眼神里的恐惧。
      煜王蹲了下来,接了侍卫递过来的手帕,伸手要给无倾擦眼泪,却被无倾害怕地躲开了。
      煜王掐着无倾的下巴逼着无倾直视自己,“如果今日,那个死囚的铁链,是绕在三哥的脖子上,在你六皇兄的脖子上,亦或者在你父皇的脖子上!你可还要心软,任你的兄长们和父皇在大安敌人的手里垂死!”
      煜王直直盯着年幼的无倾,无倾在他三哥的眼神下无处可逃。
      “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恨意,有这个恨意你就不会心软了!”
      煜王的话冲击着年幼的无倾。
      “安煜!”一个声音从无倾身后传来,打断了煜王对幼弟的“教导”,毅王身上沾血的战甲还未脱去刚回禀了父皇便往这赶来。
      “六哥!”无倾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扑进了安弘毅的怀里。
      “你在教无倾什么?”毅王正说着看到侍卫抬走了比试场的死囚尸体,“你教无倾杀人?你知不知道无倾才几岁!”
      煜王站了起来,对于毅王的质疑毫不在乎,“我只不过在教无倾,我和你两人,每日都在做的事。”
      煜王看了眼毅王身上的战甲,所有的血污和划痕都见证了一场恶战。
      “父皇已经下了命令,让我查处所有和【元时赋】关联的所有反贼。”煜王此言一出,从毅王眼里看到了令自己满意的震惊。
      “父皇想杀尽天下言客吗?”毅王抱着无倾,无力感阵阵袭来。
      “父皇要你替他讨伐边塞,要我替他杀尽天下言客。父皇可真是好算计,将两个儿子都推出去,一个立下军功受万民拥戴,另一个落个杀害文人墨客的一世骂名。”煜王冷笑了一声,“皆是替父皇做事,你我可大不相同。”

      无倾环着六哥的脖子,可以清晰得闻到盔甲上的血腥味,六哥和三哥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而血腥味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
      无倾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抱着赢回来的剑不小心睡着了。剑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却仍旧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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