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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池州案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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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章岁暖与追思摸到约好的地点,章岁暖将信封递给了追思。
“我和茯沫拖住他们,你直奔歧都将信递到他手中。”章岁暖看着追思,灼灼目光中满是信任。
追思看着她的眼睛,不由收敛了平常的倨傲,低声问道:“你不怕我使绊子?”
“追思,你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你知道这封信代表什么,你一定会送到他手中的。”章岁暖拍了拍追思的肩膀,浅笑里藏着一丝寂寥,“于池州百姓而言,我的命算什么,如果我死了,可以引得陛下震怒,百姓也会为我歌颂。”
“你放心,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追思不想看她这副样子,将信放入怀中,轻步离去。
章岁暖不由失笑,追思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女人的小手段。
追思才走了两天,蒋欲便按耐不住了,一开始只是嘘寒问暖,如今硬是逼章岁暖离开,要与茯沫独处。
“你敢!”
章岁暖将茯沫挡在身后,拍在桌子上的手却忍不住颤抖,即使章岁暖努力想控制,也让在场的人看了个清楚。
“呵,你都中了相思软,还嘴硬呢?”
蒋欲一脸邪笑,示意手下将章岁暖拖下去。
“等一下!”茯沫及时出声制止,“夫君若是想与妾独处,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这婢女从小照顾我,你们不能有损丝毫。”
“夫人这一声‘夫君’,叫的为夫心都酥了。”蒋欲一见茯沫做小伏低的态度,心中忍不住畅快,“把这个侍女待到门口守着,谁也不许动她,明白嘛?”
“小的明白。”
手下应承着,强行将章岁暖拖到门口,又贴心地将门合上了。
“说吧,你们从哪儿偷的皇家令牌?”
茯沫抬头疑惑地问道:“夫君为何认为令牌是偷来的?”
“你说你是霞沣郡主,可郡主出行怎么可能就一个丫鬟,一个护卫。”蒋欲不由嗤笑,“可若是盗匪,为何你却没有一丝傍身之法?”
听了蒋欲的猜测,茯沫低垂头颅,思绪却飞速旋转。
便见茯沫低声啜泣,呜咽道:“我与侍女是从家里逃出来的,那男人是半路遇到的,强行让我们主仆二人陪伴。”
“我家乃是琼州徐县的富户,母亲去世的早,爹爹又娶了续弦,都说有后母便有后爹,他们二人竟要我嫁给五十多岁的鳏夫,只因那鳏夫有众多家财,又无子嗣。”
“呜呜呜,那男子虽强行相伴,却并未对我二人做什么,不曾想又到此处,夫君问我身份,全是那男子事先交代好的。”
说到此处,茯沫伸出手轻轻拽住了蒋欲的袖子,“我主仆二人颠沛流离,若夫君不嫌弃,收留我二人,小女自当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蒋欲一看美人泣泪,心当即就软了下来
“想不到夫人身世如此曲折,为夫日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
看着怀中美人娇媚欲涕,蒋欲只觉得火从心起,顺势将人压在塌上。
茯沫也没想到这个蒋欲居然如此狂浪,眼下也是进退两难。
章岁暖在门外自然听到里边的谈话,此刻突然没了动静,心中觉得发毛,拼尽力气撞开了门。
“谁?”
蒋欲回头望去,便看到章岁暖撞到在门口,挥挥手让人把章岁暖拖了下去。
“娘子莫要分心,让为夫好好疼疼你。”
那些人将章岁暖拖了出去,便有胆子大的,上去扯章岁暖的衣物。
“干什么,主子可没说让我们动她。”
“切,主子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一个美貌的丫鬟而已,再说了,大家一起,主子也不好都责罚。”
“说的也是。”
章岁暖蓄力,从衣袖飞出五枚毒针,当即射中两人。
“有暗器!”
其他几人躲开了暗器,有人上手便给了章岁暖一巴掌。
“小娘们,毒得很啊!”
章岁暖装作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实际偷偷拿出两颗毒烟,抛掷出去,毒烟立马炸开。章岁暖摸了檞苔吃了,拼劲全力往角落里爬走。
这边茯沫也偷偷拿出章岁暖给她保命的毒针,蒋欲只顾沉迷美色之时,茯沫直接将针扎在蒋欲的脖颈处。
“你。。。。。。”
蒋欲话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茯沫推开蒋欲,拢好衣衫,便从门缝溜了出去。
好不容易,茯沫在马厩旁边的草料堆里找到了章岁暖。
“主子,主子,没事吧?”茯沫低声问道。
章岁暖摆摆手,低声道:“外边的枣红马是良驹,咱们骑上它,冲出去。你刺蒋欲那根针只能将其麻痹,两个时辰他就会醒过来。”
茯沫点点头,扶着章岁暖一点点挪到马厩找到了枣红马。
“马儿,马儿,你千万别出声啊。”茯沫低声祈求道
茯沫将章岁暖扶上马,自己在章岁暖身后,马缰一勒,一声“驾”,主仆二人便闯了出去。
“什么人?”
“有人跑了,快追!”
“驾!驾!”
茯沫紧勒缰绳,一个劲让马儿快跑,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只知道不能被他们追上。
直到天色露白,身后才没有了追击者的声音,茯沫放低速度,企图寻到一条路。
直到天都亮了,主仆二人才找到一个山洞。
茯沫因为受了惊,一到山洞就开始发起高热,章岁暖好不容易爬到山洞深处,用树叶子接了一点滴水,给茯沫润润嘴。
谁想到半夜里,山风萧瑟,茯沫退热又烧了起来,加上滴米为进,整个人都发白。
章岁暖只能薅了把草诱哄马儿,趁马儿低头吃草,用发簪狠狠插进马的脖子,马儿受击暴起,章岁暖躲避不及,被马踹到了腹部,疼的半天爬不起来。
最终马儿失血过多,倒下了。
章岁暖爬过去,狠狠吸了两口马血,又把石片磨利,一点点割着马肉,放在嘴里咀嚼。
可是茯沫病着,根本没力气吃生肉,章岁暖只能爬着去找柴火,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可是茯沫又病的很急。
章岁暖急地落泪,握紧的拳头,咬紧的牙关,也挡不住眼泪往下落,章岁暖摸了一把泪,又努力爬着找树枝。
好不容易折腾到天色露白,茯沫才吃上烧熟的肉渣。
“主子,别忙了,你都流血了。”
茯沫有了点精神,睁开眼便看到章岁暖衣衫都脏的看不出样子,胳膊和腿上都是划伤,渗着血迹。
“没事,醒了就多吃点东西,追思很快就来救我们了。”
章岁暖一夜都没合眼,她很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
终于在日出又落,日出又落的时候,追思一行人找到了这里。
“娘亲!”
石霄钲从马车上跳下来,飞奔着扑到章岁暖身边。
“傻孩子,娘亲在呢。”
章岁暖也顾不上责备他,小小的人儿跟着追思犯险,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石霄钲一定吓坏了,她将石霄钲紧紧搂在怀里,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娘亲!”
“小姐!”
“没事,只是力竭,昏过去了。”
追思摸了摸章岁暖的脉搏,除了中毒加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有伤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