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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奶茶波波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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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滴~咚咚咚咚咚!...”
护士站处的电话铃声急促且刺耳,好像有什么大事通知着他们。
护士姐姐立刻拿起电话:“您好。”
“喂,这里是微室力协和医院,我们这里有普鲁士蓝...”
她欢喜道:“普鲁士蓝!护士长!”
护士长接过电话,手因为激动抖动,差点没接稳。
“好...好...”
她挂掉电话,边跑边说道:“我去通知院长!”
义西拉现在的身体完全需要靠着仪器来活着,她的身体衰弱的这么快,吸入的铊盐分量肯定不少,而且在身体里积累难以排出的量也肯定不少。
检查得出,她是因为口服□□导致的,如果是投毒,那应该是分量从少至多的投,前期慢性铊中毒,义西拉没有发现,铊在身体里排不出去,在身体慢慢积累,直到最后一次,凶手将分量调到致死量以上。
这样,结合前面的铊盐,恶性发病时间就更快了。
义西拉两眼溃散,不知能不能看得清,她的家人们,护士,程汶陈然围在一旁。
她的亲人们是从别的城市赶来的,父母亲看着女儿濒临死亡,无力挽救的事实不禁抽泣起来,母亲更是哭到差点晕倒。
陈然搭在程汶耳边说道:“哥,即使现在普鲁士蓝马上到医生手上,也很难救活了...”
师哥沉默,眼前这情况也确实很难有转变了。
门口忽然站着一位护士,她着急的挥手并小声呐喊道:“过来,过来!”
他们走到门口,护士就也走,他们跟着护士。
“普鲁士蓝我们找到了。”
“好事啊,是叫我们去接货吗?”
“是的,麻烦两位警察先生了,机场位置在南城纳德机场...还有几小时就到了,赶过去在那里等等吧。”
他们出来了门口,现在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只听一种不明物体发出了笑声。
护士吓得心一颤抖:“啊?...”
陈然:“小姐姐,我们得赶快走了,没时间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只黑影在树间穿梭,它的笑声恐怖阴森,昭告着死亡的讯息。
它就是死神的乐师。
他们坐上车,程汶便问道:“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吗?能再快点吗?”
护士小姐姐一时惊慌失措:“我...我不知道,她要死了吗?”
“啊...不是不是,她不会...”
她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学过的知识让她知道,她没时间了。
师哥也很慌:“别哭,只要我们尽全力做,就会有更大的几率反转,希望也就越大,...你,你能打电话叫他们快点吗?”
护士小姐姐颤颤巍巍的拨通号码,她自己已经哭成泪美人了。
她近乎哽咽成一顿一顿地说道:“喂喂,你们,能快点吗?病人快不行了,呜...私人飞机,再飞快点吧,真的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呜呜,呜...”
“我们也尽力了...”
医者仁心,看不得每一位病人去世,或许见习惯了,不会在外人面前哭泣,但每一位病人的去世,都会在他们心中留下痛楚,长期的痛楚,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片乌云,无法下雨的乌云。
陈然安慰道:“护士姐姐别哭了,如果你也倒了,那该怎么办。”
这名小姐姐就是从义西拉确诊开始一直照顾的护士,看着很年轻,应该工作不久。
后面这段时间是漫长的,车上的人也都始终保持安静的状态。
忽闪的霓虹灯蔓延到车内,又收缩回车外,铁皮壳子内的世界与外面截然不同,外面是人间天堂,里面是人间地狱。
机场空凉凉,安静得让人害怕,这里是私人飞机专停的地方。
两名‘保安’手持枪具,气势好生威猛,在这高度警惕下,似乎看谁上来,就给一枪。
护士姐姐在风中微微哆嗦着,本该是春天的季节现在还是很冷,万物复苏沉寂在雪地中。
螺旋桨刷来的雪风冷不丁地扑在众人身上,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待直升机停稳后,护士急忙上前去:“药...药呢?”
‘卸货人员’拿了一盒子给她:“这是我们最后的存货,不够的话就只能另寻帮助了。”
她结果药箱:“好的,谢谢!”
护士姐姐跑得太急,差点被躲藏着的枝蔓绊倒,不过刚刚阴霾的脸上,看到了点希望。
语气不再被乌云困扰,吃了一颗希望的果实。
“走吧,两位警察先生。”全部人跟着小跑,希望尽快把药送回去。
回来后,陈然也不知跑了哪去,师哥在这兜来兜去,才发现他在保安室门前。
师弟那边烟云盘旋,一股股烟味传到程汶附近。
程子汁靠在墙上,问道:“锦玄,你心情不好吗?”
只见陈然嘴里叼着根烟,那根烟不算很大,细长且精小。
仔细一闻,还有股淡淡的果香味。
他本就不是什么爱抽烟的人,一些烟味也不符合他的口味。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道:“这烟还可以...”
没想到师哥竟伸出手,要道:“给我吸一口。”
陈然定住,眼神中充满着迷惑:“什...什么?”
虽然师哥他喝酒,但也不是经常喝,即不黄赌毒,性格样子也温顺依人,在他心中的标签可是单纯的‘国民好哥哥’,他宁愿相信...
程汶为打破然然冰这点疑虑,再次重复且强调道:“给我,吸一口。”
然然冰:“哦,哦哦哦哦哦哦...”
他捏着烟,放在嘴里轻吸一口,白烟也从口鼻处缓缓流出。
这算不算带坏他天真无邪的师弟啊?不不不,应该是他带坏师哥...
吸烟喝酒不一定是坏人,但在一段时间内吸太多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师哥难道不怕带坏他亲爱的师弟,然后师弟上瘾,一天抽十包烟吗。
然然冰年方二九,心里既有七岁孩童,也有随年龄增长的本体,脑子也时好时坏。
陈然意识到了什么,也问道:“哥心情也不好吗?”
“这烟还可以...”
陈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神秘生物的笑声又在耳边萦绕,在夜间传来猫头鹰的笑声,是最为可怕的。
师弟夺回自己的烟,连续猛吸好几口,火星快烧到尽头,他还不适应烟的味道,又呛到一直猛咳。
保安室一哥们拉开窗户:“嘿,你还好吧?就这烟...味道也不大啊。”
这烟本来是他撩小姐姐用的...
程汶轻拍师弟的背,力度相当于婴儿拍嗝那样轻柔。
他回复那哥们:“这烟咳咳,我没吸过烟,吸太猛了咳咳...”
果然对于陈然来说,适应烟味是个漫长又艰巨的过程。
随后,他们来到医院里一张休息长椅处坐下。
“哥,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陈然突然感慨道。
“好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程汶:“对...从小认识的师弟嘛,我本来就很喜欢小师弟啊。”
然然冰笑道:“我记得我以前爱发脾气,对你可不好了呢。”
他直勾勾地盯着程汶,眼中毫无隐晦:“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起私心的。”
师哥也无讳忌道:“那就起吧。”
陈然忽地眼睛抽搐:“嘶,啊...”
师兄弟又沉默了许久。
程汶有时也会想,陈然他们家的经济不至于穷到挨饿,也没有富到流油,他们就是一个小家庭,父亲是受指令来到这支援,最后在一次战斗中牺牲的...
他们这一家子也算很乐观了,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陈然学学武术,长大后或许会当兵也或许会当个武术教练,很大概率会当兵,他那小性子会因为师父,他的母亲的教导和年龄关系会收一收,很平常地长大...
夜猫子“咯咯咯”的笑声又传来。
正所谓‘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
这猫头鹰刚飞走怎么又回来了。
“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那也没办法。”
陈然的身上还残留着浓郁的烟味,程汶不喜欢,还是那自然的香味好闻,但今后陈然要抽烟的话。
那也挺好闻的。
然然冰的额头顶在程子汁肩上,而后框住他的腰。
这种搂腰靠肩的较亲密动作从小到大也不知上演了多少遍了,每次都觉得甜而不腻,每次都觉得心动无比。
“有点热啊。”陈然又扯开衣领,这满世界的白雪皑皑,分明是冷的。
他按摩这疲劳的双眼,说道:“到春天了啊,马上又是师父的忌日了,这鬼天气没个生气,感觉像是死的春天...”
陈然仰天道:“师父虽然是女师父,被两个小毛孩活生生打死,哎...是她武功不行吗。”
师哥叹了口气。
真的是,谁的心里都清楚。
程子汁只好接应:“嗯...”
他看着这厚雪地:“这春天也好藏尸。”
“陈然...”
“我记得...在一部电脑里,看见了一张照片。”
程汶转过头:“...嗯。”
“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些字‘掩埋在雪地里的生机’...”
掩埋在雪地里的生机,似乎是指寒冷时候雪地里藏着生命。
但如果是在一个案子里出现的字句,那意义就不同了。
就会变成‘掩埋在雪地里的命’,活的命。
而那张纸条,是那次民警在师父尸体附近发现的,案件经过他不想看,幕微托拉就给他看了张照片,他接触了许多案子,活埋案也挺多的,确实是埋在雪地里啊。
师哥沉重地‘嗯’了一声。
他一度以为这么求真的他会去看那案件,会很快的发现。
“对我隐瞒倒是不用,你知道的,我是个很求真的人。”
当冬雪融化,水流成河时,掩埋在雪地下的所有真相都会公布到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