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杀手又怎么了》奶茶终结者

32、隐花质罪

　　六月飞雪，一月落雨，时间无声无息，未来无期无待。
　　在这错乱的时空，放全看，有两人在此，一人站在这，一人站在那，好像两家死对头。
　　脚下深渊难见底，但能看见隐隐微光，微光时闪时灭，群数随着两人的争吵增多。
　　我上前问这是为何又是何必，他们却说祸首是你。
　　因我的加入，他们吵得更凶了，涯底的岩浆缓缓升起，临近地表面。
　　无论我怎么劝，那都是无动于衷。
　　接着地表开始崩塌，那两人也不管危不危险，只管吵架。
　　正值山崩地灭之际，一朵雪花降落在我身上，只觉触感冰凉，烦闷的心情减少了许多。
　　不愧是“六月飞雪”，只见那两人碰到片片白花被瞬间冰冻。
　　这雪花竟有修复功能，山崩地灭的碎片被一片片粘合，岩浆在雪花的入侵下沉默。
　　唯独自己免受这等侵害。
　　“哥。”陈然见程汶来，心中不安的矛盾迅速收起，面对师哥欢喜无常。
　　程汶回道：“嗯，你...在这干嘛？”
　　也不知何时，然然冰竟跑到帕斐贝边界的雪地躺着，双眼空洞无神，双手搭在腹部，动都不带动一下。
　　几些雪混入他衣裳里，暂时附着在衣面上，深一片浅一片。
　　陈然：“额不知道，发呆前我还在吃面包的，一不留神就来这了。”
　　程子汁：“...行吧，别躺在这了。”
　　“进屋前先拍拍身上的雪。”
　　然然冰依照做。
　　程汶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道：“这次的任务他不去谁去？”
　　陈然抓着自己的左臂，叹气道：“我去...”
　　师哥拧紧了眉毛：“你的手臂还没好，不能去。”
　　他猛得一甩左臂，笑道：“你放心，我不同于其他人，我好得很快的。”
　　“但是...”
　　组长推开他将要走开，左手轻松地朝他摆摆：“我们杀手组目前就只有一位新人，他现在还不适合杀人，作为组长，作为一个帮他拦住这样重要的任务的人，我有责任。”
　　程汶跟上去，试图阻止师弟：“我代替你去行吗？你的手臂...”
　　陈然瞪大眼看着他，坚定道：“你去不也是有危险，况且如果我执意要去，你也拦不住我。”
　　他在颤抖，连同着心脏在颤抖，千钧一发，那根发丝断了。
　　他很累，喘着大口气扑在程汶身上，用力地抱着他。
　　师哥愣了一下，而后回抱陈然。
　　“以前我不也是有出任务吗？这次去就像往常那样，没事的。”
　　他轻拍着师弟的背，像哄小宝宝似的安慰着他。
　　程汶总觉得陈然早就成年了，现在才想起他今年刚十八岁，也才想起这个人脉广，喜欢跟朋友聊天聚会的师弟也只能依靠他了。
　　只是他伪装得太真了，连师哥都难以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被骗了。
　　陈然闷声道：“责任在我，我必须去。”
　　“那我们一起去吧。”
　　他起身回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是你的师哥，也是你哥，保护你我也有责任。”
　　然然冰敲着他的宽肩，笑颜盛开：“你听谁说的啊。”
　　程汶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开口道：“这本该就是这样。”
　　“算了，在这里拗嘴也没什么用，”他拉着他走：“你想过去的话就跟上面说一声吧。”
　　陈然问道：“你知道这次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师哥全然不知，只听说组长代接了任务，赶忙过来找他的：“不知道。”
　　他变得不怎么开心，好像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有特别的痛苦记忆。
　　只听他说：“伏加允。”
　　知道是这个地方，师哥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喉咙如咽酸水。
　　这是师兄弟不再是师兄弟的地方。
　　陈然补问道：“你还要去吗？”
　　程汶回答照旧：“去。”
　　回到办公室，艾莉克察觉到了这哥俩的不对劲，拿出了自己放在桌上多日的零食：“要吃巧克力吗？”
　　然然冰一个劲把注意力放在了包装上：“这不是情侣装的巧克力吗？”
　　3007惊道：“诶...是吗？”
　　程汶：“......”
　　“是啊，这巧克力背后还可以写告白语句呢。”
　　这玩意肯定不是送给他的。
　　陈然指着背后的空白部分：“这谁送给你的啊。”
　　艾莉克：“我也不知道，上班前就在这了。”
　　她这一写，字迹果然印在了巧克力上。
　　然然冰羡慕道：“这是哪位看上你了啊。”
　　艾莉克心中狂喜，这故事终于要有进展了吗。
　　她口吐张狂，完全不把办公室里的单身狗放在眼里：“哎呀，老子竟然有人喜欢了。”
　　办公室里的单身人士们投来“快给老子闭嘴的”目光。
　　这偌大的办公室里，也就只有安颂泽群已婚。
　　组长坐回座位，看着桌上的名单，不通脑子感叹道：“害，要不我们重新做个招生简章吧。”
　　帕斐贝第一批在军部就来了好几千人，第二，第三，第四批越来越少，主要是因为军力也不够，第一批来得太猛了，外部来的就只能看天。
　　这招生简章拽里拽气，只说明了杀手组只干杀人，其他组也干着如名字上那样的事，“只进不出”，与家人不能再联系，需要严格训练，生死这些事倒是夸大说明。
　　搞得帕斐贝真的招不了多少人，不过这也隐藏了一些重要信息，顺便还能提高门槛。
　　艾莉克沉浸在巧克力的快乐中，无暇顾及组长的发言，其他人也都等着艾莉克的回答。
　　之后就形成了办公室一片寂静，无人搭理组长的局面。
　　然然冰尴尬地坐下，多想他们没听见啊。
　　程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怕他回答了会适得其反。
　　“总比坏了一锅粥还好吧，我们这地多人少，军力分配分散，再调多点人还是挺难的。”安颂泽群像帮新人似的帮组长。
　　组长：“是啊，是是。”
　　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不过还有一样重事。
　　陈然咳了好几声，提高音量公开个消息：“我和副组长呢，又要出去了。”
　　整个办公室发出发出疑惑的声音，炸开了锅，只有阿加基在低头打字。
　　怎么这个他们就变得像油炸那样呢。
　　有人提问：“不是组长，你距上次出任务才过了多久啊？”
　　又有人提问：“组长，最近政府给我们的工作分量这么多，这次是不是又又什么重大死犯啊？”
　　还有人提问：“组长，3007都两个多月没出去了，她是不是罢工啊？”
　　3007：“别瞎说，政府给的工作搞得我都快要死了，我还罢工？”
　　阿加基越听越愧疚，即便这样，他也还是没有勇气去接这个任务。
　　陈然却解释道：“哎，我和副组长这不是想拿个年终奖嘛。”
　　众人关心道：“组长，省省心吧，钱哪有命重要。”
　　安颂泽群笑道：“组长可以把任务交给我们啊，我们也想拿年终奖。”
　　“是啊是啊...”
　　陈然为有这样的组员感到很高兴：“害，不用了，帕斐贝让我们俩去的。”
　　“上级说，由于我和副组长这个组合的出色表现，这次的重要任务也交给我们了。”
　　在场的只有阿加基和艾莉克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祝组长和副组长能平安回来吧。”
　　程汶：“谢谢。”
　　后勤组组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见两大帕斐贝猛兽来到此地，便把死犯详细资料交给了他们。
　　“呐，这是他的资料，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少的。”
　　入眼看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把他们给吓到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差点想砍人。
　　纸张后一张可怖的脸在纸张移下后和颜悦色，仿佛这单与他无关。
　　后勤组组长：“你们要尽快回来啊，上次那案件是重审员发现不对，恰好没过多久本加纳露馅，怕总组长不接才这样的，这次就单纯的杀人，晚些回来怕是要被骂成狗了。”
　　陈然爽快应下：“放心，很快就回来。”
　　他悠然坐下，身边却一大堆纸张，压得人气喘吁吁。
　　组长在处罚前交代了艾莉克：“嘶...上次我回来这几十天的日志没写，不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吗？在组长和副组长都不在的情况下就你干，我们三人都不在的话就是4027,我们四个都不在的话就2876，我们五个都不在的话就5078，我们六个都不在的话就...”
　　他停顿住，然后再补充：“就没多少人了...”
　　艾莉克：“2876去当训练组组长了...”
　　组长心道这他妈关她屁事啊：“反正下一个就是你啊，你不写他妈我连赶了几天几夜才赶完。”
　　他重重一拍她的肩膀，像是把所有重任交给她了。
　　艾莉克吃痛捂住肩膀，这陈年老肩膀太久没放松了，痛起来持久又酸爽。
　　这确实够重啊。
　　她痛中问道：“副组长为什么执意要跟你去啊...啊操。”
　　陈然稍加思索：“他想去啊，就让他去吧。”
　　艾莉克像是看破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手臂没好完全，他担心你才跟过去的吗？”
　　然然冰也像是不知所以：“是吗？我以为他是跟我去拿年终奖的。”
　　“你真的是去拿年终奖的吗？”艾莉克怀疑道。
　　陈然：“嗯。”
　　“我了解你的脾性，做什么都挺随意的，关于钱这方面也只是够吃够喝就好，突然想拿什么年终奖？肯定有什么事。”
　　根基掘地三尺，倒塌也不过是在一瞬间。
　　组长笑笑，也只是这样说：“我现在变了，我贪财还不行？”
　　艾莉克准备回宿舍：“呐，就这样吧，我不会烦的。”
　　她回头看看陈然，他来的这几年身高确实多了不少，来之前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副组长也是，不过没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但都还是小屁孩啊。
　　他们俩都挺苦的。
　　艾莉克像是忘了什么东西，在搜索着。
　　最终说出了对于死党来说较肉麻的话：“我把我的运气分给你们吧，我祝你们...”
　　这几个字，她用了中文：“何孙平俺。”
　　尽管这发音不太标准，但他还是听懂了：“和顺平安啊，竟然会祝福我了。”
　　艾莉克反驳道：“我是祝福你们俩。”
　　陈然向天仰望，天空的四周被建筑遮挡，置身在此感觉像“井底之蛙”，但他们不是，他们是一群有血有肉有勇有谋的人，总会离开这的。
　　长椅上积雪成堆，他捏成一个雪球，刷一下扔在了她身上。
　　艾莉克当场爆粗：“我操，你在干什么？我祝福你，你却这样对我？”
　　陈然微微笑道：“那我祝我们‘友谊长存’吧。”
　　她重复了中文：“又一尝存？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友谊保持如初的意思啊。”组长不知何时再捏了个雪球，雪球径路线飞去，正正好好扔在她身上。
　　艾莉克忍无可忍，直接现场表演一段“大雪纷飞”。
　　就他那样这狗屁友谊迟早破灭。
　　一个没注意，一个非常有理想的雪球飞到了神出鬼没的程汶身上。
　　她停下“大雪纷飞”，怂道：“副组长好。”
　　陈然喊道：“副组长，3007祝我们和顺平安，这祝福你也要收下了。”
　　副组长把身上的雪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