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杀手又怎么了》奶茶终结者

17、引用

　　好几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赶过来查看陈然的伤情。
　　他的左手臂完全不能动，能隐隐感觉到疼痛，回去之后他要请杀手组的每个人吃饭，手臂没废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过之后怕是要忍一阵子痛了。
　　只要感觉快不行的时候，就要坚定着认为我不会死，想着最不想放弃的东西，不要被这sb玩意弄死，总能活下来，这招对陈然特管用。
　　额...不过他师哥呢？虽说他受伤师哥也没有义务来看他。
　　但是师哥呢？
　　肩膀上的疼痛传遍全身，每一根筋都在受罪。
　　陈然：“嘶啊...”他又不能乱动，只好紧掐肉或锤床板，手心留下指印，用此方法转移注意力。
　　医生们上一秒还在讨论他的病情，下一秒就去拿镇痛泵了。
　　良久过去，他感觉好多了。
　　医生叮嘱道：“陈先生，你虽然没伤到骨头，但这几个月最好别提重物，伤口没愈合前别碰水，按时换药吃药，如果心情有什么不适，请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请心理医生来辅导...”
　　然然冰自信且虚弱道：“不用，ICU我都...”
　　进过好几次，后面的话他没说，有因被下药进去的，工作时间过久差点猝死的，还有创伤严重的，但这几年的工作经历下来，大伤小伤他都已经习惯了，有些药的效果也淡了，身体也会记住这疼痛感。
　　一身都是。
　　“啊，特警的工作确实危险，在外幸苦了，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吧。”医生们把要说的说完后，便踩着他们的小皮鞋大步离开，别处还需要他们呢。
　　陈然闭目养神，安静的冥想被右前方传来门吱呀的磨损声和轻微的放鞋声打破。
　　“嗯...”
　　来者轻手轻脚走到床前，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强烈的视线，悄悄的把铁饭碗放在铁桌上，这里面一定是粥，还是他煲的。
　　只不过这次一睁眼看到的不是他有点不习惯。
　　程汶无声道：他睡着了吗？
　　他把陈然360°的脸都看了一遍，只感觉到然然冰的脸又小了一圈。
　　然然冰睁开眼，把师哥逮个正着。
　　四目相对，必有一躲。
　　程子汁敲打着铁桌子，尴尬道：“你没...睡着吗？”
　　“哦~我在冥想呢。”他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从小到大，他师哥的微动作从没变过，这点早被陈然摸得一清二楚。
　　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吧，从爷爷那代开始就有生死交情了，大概在婴儿时期就有合照了，父亲都是派来这里的友军，拜的武术师父也是一个...
　　该不会也像他父母和我父母那样，同一天结婚吧。
　　不能想象程汶女朋友的样子...
　　陈然的“冥想”又被程子汁打断：“在想什么？有胃口喝粥吗？”
　　他默默地看着连点肉沫星子都没有的盐粥，回答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只给我白饭我都能干三碗。”
　　程汶舀起一勺粥，这粥粒晶莹饱满，粥水不稠不稀，看着很有食欲。
　　“你不方便，我喂你。”送到嘴边时不烫不凉，很是好下口。
　　然然冰微张着嘴，一点一点的将勺子上的粥饮吸入口中，品尝其中淡淡的咸味。
　　“位睿故的，好吃，”陈然反问其人：“你也没吃吧？”
　　程子汁：“待会会去吃，你先吃好。”
　　“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亲兄弟恐怕都没这么好。
　　他的心猛地一紧，传递到大脑的讯息是前所未有的，内容对于大脑来说深奥难懂。
　　程汶镇定道：“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
　　“哈，行吧，”他吸了一口又一口的粥饮，不放心道：“肯狄呢，怎样？”
　　“他们一直往城外移动，看样子是想拼死一搏...”
　　“往城外跑更危险，况且肯狄身上还有追踪器，不是吗？...啊，要尽快抓住啊。”
　　“咖鲁立已经去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师哥哄道。
　　“我对你很好吗？哥。”
　　“很好啊。”
　　陈然想到七岁那时拒绝了在程汶家寄住的机会，执意要住进孤儿院，就那时起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练武术的时候跟他错开见面，偶尔会远远地看到吧，直到他不再拜那个师父，孤儿院也离开了，转身去了帕斐贝，消失也有一年多了...帕斐贝是允许告诉家人他们是去当兵了，还会定期放个年假，泄露了自会处理，毕竟签了条约的，当时想着“反正我没有亲人”的心态去的，忽略了他们。
　　问起来也只管说“没关系”。
　　重重一声，一大堆纸张出现在陈然眼前。
　　艾莉克甩甩手，说道：“这是今年的新人资料，大部分都是军人过来的，应该很好管教，”她翻阅着名单：“没想到第一次抽签就抽到你了，有难度吗？”
　　然然冰摊手道：“有什么难度，我在这待了一年，该教的都教了，我也是认真听课的好孩子好吗？”
　　她皱起淡黄的眉毛，嫌弃道：“好孩子？帕斐贝没给你拆了都算好了。”
　　“害，总之我去就对了。”
　　寒冬三日，柳絮漫天。
　　极端天气的到来，使得工作量大大增加，帕斐贝选址也比较安全，从外面的人较少，都是集中一个地方再带他们去的，电子产品都得没收，军队那边就直接载过来。
　　危及到生命就只能在空架层进行，那里没有一丁点保暖效果，反而风更大，许多双手冻得青一片紫一片。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陈然身穿帕斐贝组装，不得不说，这衣服真的很凸显身材，裤子修腿，皮带修腰，靴子修高，帽子修头。
　　他呆呆地看向浅色系发色中唯一的深色系。
　　......
　　只好先装作不认识。
　　训练结束后程汶不动声色地走向陈然，离他一步之远，两人都僵持了好一会。
　　人群解散，只有他们在。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此情此景。
　　陈然冷淡地转过头，问道：“找我什么事吗？”
　　他伸直手掌轻轻拂过他的头顶，尽量保持直线的到达他的额头，轻声道：“接近九年没比比身高了，怎么长这么快...”
　　九年没好好见面了，你怎么不喜欢跟我玩了。
　　陈然瞪直了双眼，微抬头对上他含着泪光的冷目，他强忍着喜悦环抱着他。
　　四目相对，又是再见。
　　然然冰包含歉意道：“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躲着你们这么多年，报告也不通知一声就草草走了...”
　　自母亲死后，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鲜少与别人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被杀是他母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独自徒步的开始是他清醒的时刻，黯淡的过去不该能绊倒他。
　　他不仅要帮母亲讨回公道，他还要寻回自己。
　　陈然的脑子简直混沌大乱斗，回忆的事情太多了，使得他的头突突痛。
　　要不是左臂有感觉，他都以为这玩意废了，左肩膀牵扯到全身，现在连起身都难。
　　原来肩膀受伤这么难吗？还是因为不幸打到什么神经和血管了。
　　他的肩膀不是没受伤过，只是第一次这么严重，就只能动动右边的。
　　这还不如晕过去。
　　师哥在旁边吃饭，以陈然上厕所，吃饭都要有人帮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他的伙食也不是特别好，一个三明治加白开水，怕是医院的员工餐。
　　然然冰迷迷糊糊道：“师哥...”虽然他们早早“出师”，但陈然就喜欢叫他师哥。
　　特别是他那嗓音，谁听谁心动！
　　程汶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又哪不舒服吗？”
　　“我都觉得我对你不好，你是怎么觉得我对你好的？”他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但这种时候是最可爱的(づ- 3-)づ(_)。
　　程子汁：“...你对我真的很好，只是你没察觉而已。”
　　他舔舔上下两排牙齿，还是不明所以：“怎样好啊。”
　　“太多了，说不完。”
　　然然冰终于明白了...屁！
　　他又自言自语道：“也是，我们认识那么多年...”
　　咖鲁立带着一大队的人到肯狄通往边城的必经之路埋伏着，这一天肯狄都在绕圈圈，已经把他绕烦了，他只想快点把人抓了，案子快破了好好休息几天。
　　现已发布警报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不想死的人都好好躲在家了，肯狄的车横冲直撞，损坏了不少东西。
　　靠，这一定要他陪，一撞一坏都是钱啊。
　　这里只有一个警局，还好边城还有外援，不然咖鲁立当场脱下警服跑了。
　　只要他急了，这确实是有可能的事。
　　但肯狄在玩开挂版吃鸡，搞不好见到他时，敌方比我方还富裕。
　　警官长盯着那个可恨的小红点，快接近这里了，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哦。
　　小红点突然一停，咖鲁立的心脏也跟着一停。
　　一卡一顿，小红点又往回走了。
　　咖鲁立：“......哈......”
　　心痛道：“...联系另一队，想办法把肯狄的车逼到绝路。”
　　斯卡莫巷不大，肯狄这些年早把哪条路死胡同，哪条路适合绕圈圈摸清了，看这样子他是不会出城的，但也撑不了多久，这是要拼耐心吗？
　　陈然在吃药过后便睡着了，程汶躺在折叠床上休息。
　　那晚无梦，是他的噩梦袋子被拿走了。

　　有一天程汶听到了奇怪的事：
　　他远远地看到艾莉克和陈然坐在一起讨论什么，上前去想加入。
　　然然冰突然哈哈大笑，行为异常激动，程子汁没再上前去。
　　只听到：“诶，我有黑丝你有吗？”
　　“(。。)”
　　艾莉克回答道：“我是没有啊，但我有比基尼！你没有吧。”
　　“(+_+)”
　　这两人为什么在讨论这些。
　　“相对这个...我还是比较喜欢黑丝。”
　　“切，你是嫉妒。”
　　程子汁上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艾莉克：“啊...副组长好，我们在玩游戏呢。”她亮出限量套装。
　　程子汁：“......”
　　然然冰附和道：“怎么？副组长也想玩吗？”
　　“我这也很贵好吗？这才是王道。”
　　“真的是，有我的贵吗？！”
　　“我的好看！”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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